“哈哈哈哈！”凌戰再次狂笑出聲，“珞兒，你變聰明瞭，一點就透。”
凌珞眨了眨眼睛，笑道：“爺爺你要是再誇我，珞兒可就要得意了。”
“哈哈哈，你就得意去吧。”
響徹雲霄的狂笑聲不斷地從統軒院裡傳出來，一直守在門外的凌子昌不禁皺了皺眉頭，一臉疑惑之色。
他在軍中跟了爺爺多年，很少見他笑，更不曾見他如此高頻率的笑。這簡直——詭異！
凌珞從統軒院的正廳裡出來的時候，恰好在門口看到一個高大英挺的少年。
或許，已經不該稱之爲少年了。
搜索腦海中的記憶，她一眼就認出了，他是凌子昌，跟隨凌戰多年的支脈子孫，凌家後輩的第一人。
凌子昌常年浸泡在軍營裡，跟隨着凌戰肆意殺伐，身上帶着強烈的肅殺之氣，他的長相，讓人一眼看上去就覺得分外的犀利。
“子昌哥。”凌珞上前，主動跟他打了個招呼，“你好嗎？”
凌子昌極爲嚴肅的臉，在看到眼前這個女孩的時候，情不自禁地柔和了很多，脣角勾起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道：“我很好。珞兒，你長大了。”
凌珞對眼前這個少年很有好感，不爲別的，只爲在這具身體原本的記憶中，在她受盡屈辱的時候，這個不多言語的少年總會在關鍵的時候，儘可能的拉她一把。
凌子昌是凌戰的人，他們都是護着自己的。
“一年多不見，珞兒已經不是小丫頭了。”凌珞微微一笑，“子昌哥你也越來越帥氣了，不知道多少姑娘家該惦記你了。”
聽着凌珞的打趣兒，凌子昌的臉上浮起一絲尷尬的微紅，他是個鋒芒犀利的老實人。
“珞兒，明日你的十六歲成人禮，我一定會去的。”凌子昌的聲音顯得有些正兒八經。
凌珞點了點頭，笑道：“好啊。玥姐姐也在呢，珞兒記得子昌哥哥小時候可是很喜歡玥姐姐的。”
誰知凌子昌臉色忽然之間變得肅然起來了，搖頭道：“誰說我喜歡她。”
凌珞有些詫異，看向這個一本正經的少年，問道：“那你那時候爲什麼總是喜歡跟在玥姐姐身後？”
凌子昌淡淡地瞥了凌珞一眼，道：“我是怕凌玥害你。”
凌珞一愣，心裡漫過一股很奇怪的情緒，原來——
凌子昌一聲輕咳，臉上帶着軍人獨有的堅毅和固執，道：“我從小，就奉了爺爺的命，儘可能的保護你的安全，想不到竟然被你這般的誤會。”
“……謝謝你。”凌珞釋然，一聲輕笑。
凌子昌沒有說話，緩緩地轉過頭，不敢看那張嬌俏的臉。
他依然記得，自從她十歲以後，就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情景，動不動就哭，就像一個水娃娃似的。
但是十歲之前……凌子昌的眼睛眯了眯。
那個時候，她是整個凌府趨之若鶩的嫡女，有穆羽靈護着她，她每天都可以在王府裡橫着走。
但是，那個時候的他，不過是凌府支脈一個卑微侍妾的兒子，受盡屈辱，在他最飢餓的時候，是她一次又一次地給自己提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