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遮天派的議事大殿上。大殿的蒲團上正位上往常坐着的應該是辰東祖師。每天的這個時候,應該是他傳道誦經的時刻。可今天呢?在這個蒲團上坐着的,竟然是一名面若琉璃身材修長的陰柔男子!
“稟告教主,煉血池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啓動!”一名金丹境界修爲的修真者匆匆忙忙上了殿來。向着那大殿之上的男子彙報道。
那男子微微一笑。“去後面牢裡提二十個金丹境界的人,先煉化了試試看陣法有無差錯。”這樣邪惡的話在他說來竟然如此的隨意,祥和的面容上竟然沒有一絲的猶豫!
“是!”那金丹境界的修煉者接了命令也是想也沒想的就下去執行了。
這些人正是當天趁亂圍攻正派修真的魔教人員!而此時坐在往常辰東祖師的蒲團上打坐的正是那名修爲高深的玉面男子!
當天的戰鬥要出乎想象的艱難。炎烈真人和辰東老祖成了他計劃中的兩個不穩定的因素。辰東祖師果然和炎烈真人一樣,擁有着暫時提升自身功力的能力,只是這二人都已經身負重傷。在和玉面男子的戰鬥中,最終也還是雙雙落敗。可是玉面男子也受了很大的傷害。並沒有能力再去追殺外圍那些已經衝出去的正派修真了。所以當天的修煉者大會上站在外圍的正派修真者反而是跑出去最多的一些人。
煉血池必須由他才能開啓,這也是那些修真正派的俘虜始終還能活着的原因。經過了這幾天的修養和從正派修真身上奪過來的丹藥,他身上的傷勢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了,勉強能夠開啓煉血池了。其實他的心中是非常緊張的,如果煉血池不能及時的開啓,閻羅殿的人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要知道,這煉血池可是和閻羅殿的一個重要的秘密息息相關。
他自言自語道:“不能出差錯……再過兩天就是血月了,如果不能及時的交上去足夠的血液力量的話……”
正在他平心靜氣的時候,一名曾經的黑馬幫成員匆匆的跑了過來!
“幫主!出事了!那些正派修真逃出來了!”
玉面男子目光一寒,厲聲道:“現在他們人在何處?”
“以他們的速度這個時候應該是已經衝出了長白山後山山腰!”
“廢物!”玉面男子又氣又急,“唰”的憑空拔起了身子,催動真氣,迅速向後山跑去。
正派修真一大羣人且戰且逃,當然跑不快。就在長白山後山山腳,這三百餘人就被追上了。
玉面男子一馬當先,攔住了三百多正派修真的去路。他冷笑一聲。竟然是沒有任何人敢應其鋒芒!
當天他一個人和已經通過秘法暫時進階爲陽實境界後期的辰東祖師、炎烈真人的一戰這些正派修真全都看在眼裡。眼前的這個曾經自稱是黑馬幫的幫主的人,修爲竟然是那般的高深莫測!
“到底是誰?站出來讓我見識見識,能夠受了我的天魔氣而還能解開枷鎖的正派修真。至今我還沒遇上一個。”那男子冷笑着,用修長的眼睛不斷的掃視着眼前的這羣逃犯。
辰東祖師被遮天門門下的長老背在身上,有氣無力的回答道:“邪魔外道!要打就打,要殺就殺。老朽若不是當天受了重創,怎麼會失手被你這妖魔邪道擒住?”
炎烈真人也同樣被被俘的真武派弟子攙着。笑着說道:“諸位同道。是我炎烈對不住大家了,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事,我和辰東老哥齊心對敵絕不可能讓大家落到這步田地……”說着,炎烈真人推開了攙着他的弟子。他身上的真氣在漸漸的增強。
“我們這麼多人想想都逃走是不可能的。而且,我堂堂華夏正派修真,面對這些邪魔外道聞風而逃這樣的罵名盡皆因爲一個人的虛榮而起。這個責任我扛了。你們大家迅速下山。他們這些邪派修真中也就只有這個小白臉難對付一點。其他的人只不過是土雞瓦狗,烏合之衆。我炎烈自問還能擋住他一時三刻。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炎烈說着,就要縱身上前。
“師傅!”
“掌門!”
“真人!”
這一番話頓時激起了這些本來已經決定四散而逃的正派修真們的豪氣!
“我們不願走,就讓我們這些修爲不高的正派修真今日在此衛道吧!”一名手拿鴛鴦刀的少年說道。他是鴛鴦蝴蝶派僅存的弟子了,在前些日子的戰鬥中,門派上下從門主到長老精英無一不殞。
“是啊!真人!我們如果這個時候還是一盤散沙的話,那就絕對沒有任何獲勝的希望了!只有我們凝成一根繩,齊心合力才能幹掉這個狗孃養的!”
到了生死關頭,平日裡雲裡來霧裡去修養甚好的門派掌門也暴起了粗口。
“是啊,真人。休養了這麼多天,纔想起來跟我們動手,想來他的身上也帶着不輕的傷勢。這正是我們齊心合力殺掉這個正派修真大敵的最好時機!”
說話的,是靈韻。
這個時候,那玉面男子也注意到了靈韻。
“鳳鳴劍……哦?原來竟然是你從中作亂嗎?”
那玉面男子輕笑一聲。“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樣解除的我天魔功在你們身上設下的禁制。不過不管因爲什麼,你們今天都必須死!”
“不過……這位手拿鳳鳴劍的姑娘。我想請問你的名字是什麼。”玉面男子就這樣昂然站在三百多人面前,沒有絲毫的懼意。就算剛纔對面的人正在談論如何殺掉他如何把他扒皮拆骨,他都毫無懼意。
“岐山門,靈韻。”靈韻自然知曉這個人的強大。所以她在當天被俘之後,雖然發現不知道爲什麼那些狂野暴躁的禁制魔氣,到了自己體內竟然反被自己體內的真氣吸收同化,可是她還是在等待時機。她知道,她和這個玉面男子之間的差距可是足足一個滿境界!就算這玉面男子已經身受重傷倒地不起,還是一樣有辦法殺掉她的。而且在場的也有其他的邪派高手,靈韻最終還是選擇了潛伏下來,偷偷的爲這些人解開了禁制。
只不過她解開禁制的方法十分奇怪。需要把她的一部分真氣渡入其他人的身體中,讓這部分真氣將他們體內的禁制真氣吞噬一空然後再由靈韻將這樣的真氣收回。
當然連帶着的也會吞噬掉一部分被輸入真氣的修煉者的真氣。只不過這樣的事情雖然聽上去奇異,爲了當下的權宜之計,就沒有人反對了。
辰東祖師見多識廣,當他知道這個靈韻有着這樣的能耐的時候,他足足看了靈韻十多秒鐘,別人不知道,不代表他辰東祖師不知道!這那裡是什麼岐山門特殊的功法?這分明是比那玉面男子更加霸道的天魔真氣!想來當初在擂臺上能夠打贏那名黑馬幫的邪修,也並非是偶然和巧合了。
只是這靈韻出身清白,加上的確也是斬妖除魔的同道,辰東祖師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如果按照往常的習慣,這些人面對這種能夠吸取別人真氣的功法,那肯定是寧肯殺錯也不放過的,會被立即打上邪修兩個字!只不過現在的情況下馬上自己這些正派修真的高手都要被邪派修真屠戮一空了,還有誰願意在這樣的事情上多做計較呢?
大家都當成是天不亡華夏,出了靈韻這樣一個古怪的修煉者,機緣巧合之下能夠掌握了一點無關緊要的魔功。這個……換句老話就是師夷長技以制夷嘛!
而且現在這些人也的確都是靈韻救出來的,不問靈韻這份能耐是從哪兒弄回來了,如之前所說,大家齊心協力渡過這次正派修真界的一個劫難纔是!
而水塵長老更是目光深邃。她是知道靈韻能夠升級的直接原因的。那個叫杜羽的劍門掌門!
他到底是什麼人?能夠讓靈韻升級,也是因爲她的魔功嗎?這份魔功在韻兒和杜羽接觸之前是沒有的。那個叫杜羽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什麼身份?現在他又在哪裡?死了?還是活着?
水塵長老不像在場的其他修煉者,她唯一關心的,此刻只有靈韻一人而已……
“呵呵,靈韻……真是好名字。在下黑馬幫的幫主,也是魔門的教主。另外……我還有一個身份,一般被人稱作——血手判官!”
那玉面男子對其他人如若無視,只是笑着望着靈韻。
“血手判官!他是閻王殿的人!”
正派修真的陣營中立即有人驚恐的說道。
“閻王殿……”靈韻仔細的咀嚼了一番這簡單的三個字,心中慢慢的變涼了。閻王殿可是超脫了普通修真的層次啊!可以算的上是整個黑暗世界的頂峰存在了!
辰東祖師冷笑了一聲。諷刺道:“呵呵,想不到閻王殿的人還真是用了一番心思啊!我華夏正派修真這些年來竟然被你們滲透侵蝕進了這麼多的人。枉我看着華夏修真一片欣欣向榮,以爲四海無事。想不到閻王殿的人竟然早早的就把心思打到了我們的頭上……呵呵……”
血手判官也笑了。
“辰東老祖。不管到了什麼時候,我還是要尊稱您一聲前輩。只不過。這個世界已經變了,現在已經是我們這一代人的天下了。你們已經老了。就算那名靈韻姑娘已經在這幾天突破到了陽實境界,呵呵……可還是不夠看啊。在修煉者的世界裡,完全沒有蟻多咬死象這樣的事情。我想這一點,你們比我都清楚吧?呵呵……我倒要看看,今天還有誰能夠阻攔我大開殺戒!”
血手判官字字如刀,狠狠的捅在了在場的這些修煉者的心上。
就在這時,一個極其不和諧的聲音傳了過來:“哎呦我操?我怎麼發現這特麼不是我之前上山的路啊?不對……哎呦!怎麼這麼多人列隊迎接我啊?謝謝啊謝謝啊!大老遠的,真是不好意思!”
所有人都傻了!
誰啊這麼彪?
血手判官眼皮狂跳!不可能!他竟然還活着?
靈韻卻是眼眶一紅。那個人……那個人果然還活着!
用槍偷襲殺了兩名金丹境邪修而被打的傷痕累累的任前,咧了咧嘴角。
“兄弟們,老大來救我們了!我操!可是真他媽夠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