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浣溪將蕭瀟約在了聽風小築。
在等蕭瀟的時候,林浣溪便自己點了一壺碧螺春,一碟藕粉糰子。
軟糯香甜的藕粉糰子,讓林浣溪想起了她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纔剛剛來這個世界不久。
那一天,也是她第一次遇到任逍遙,這個地方,這美味的藕粉糰子,還都是他介紹給自己的。
可是一轉眼,就過去了四年,時間還真是快。
這聽風小築,依舊是當初的樣子,可是自己身邊的人,卻再也回不到當初。
林浣清死了,林浣澤死了,安建候府滿門抄斬,林初陽和林浣沄被髮配西疆,寧敏被髮配北疆……
曇巒中盅之後便被他的師傅帶走了,到如今也不知他的病情究竟如何。
而任逍遙,自從那次一別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但是關於他的消息自己卻聽到了不少,而且還都是有一些負面的消息。
自己竭力的勸說自己,告訴自己,像那般溫潤如玉的公子怎麼可能會是……
可是嵐姨不會騙自己的。
林浣溪微微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已經變的越來越複雜了,就算是自己想要抽身離開,恐怕都不能了。
“想什麼呢?”蕭瀟站在門口,一雙燦亮的眸子盯着林浣溪。
“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這時間過的還真快,很多事情就像是發生在了昨天。”林浣溪起身迎上來,對着蕭瀟抿脣輕笑:“我已經點了一壺碧螺春,一碟藕粉糰子,你要什麼?”
“我對這些都不瞭解,也不怎麼喜歡,如果瑞王妃不介意,分我一杯就好。”蕭瀟坐到林浣溪的對面,腰桿挺的筆直。
“蕭將軍不見外就好。”林浣溪爲蕭瀟倒了一杯茶,又將藕粉糰子推到蕭瀟面前:“嚐嚐,味道很不錯,算是聽風小築中的招牌。”
“謝謝。”蕭瀟吃了一個,除了感覺味道不錯之外,也沒吃出個所以然。
她在吃的方面並沒有那麼講究。
“不知瑞王妃這會兒叫我過來,究竟有什麼事兒?”蕭瀟問道。
“我確實是有一件事情想問問蕭將軍……”
“叫我蕭瀟吧。”蕭瀟打斷道。
“好。”林浣溪點點頭,她向來都不喜歡在名字的事情計較什麼。
“我想問問你,有關蕭皇后的事情……”
“她們那一房,早就不是我們蕭家的人了。”提起蕭皇后一房來,蕭瀟立刻表明了立場:“他們的所做所爲,都與我蕭家不相干……”
“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林浣溪能看的出來,蕭瀟似是很痛恨蕭皇后那一房,所以急忙說道:“我想知道,蕭皇后在成爲皇后之後,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
“很特別的事情?”蕭瀟皺起了眉頭。
若是蕭皇后一房沒被逐出蕭家,那麼論輩分,她應該叫蕭皇后一聲姑姑。
所以她對蕭瀟年輕時候的事情其實不是很清楚。
但若要問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她還真想起來了那麼一件。
“我也是聽家中長輩說起的。蕭皇后未曾入宮之前,曾經得到一場重病,請了不數的大夫,都說是活不成了。”蕭瀟回憶了片刻,這才說道:“後來,有一位老者出現了,他說他能救蕭皇后,但是必須要醫治七七四十九日,而且這四十九日家中之人都不得近身。”
“然後呢?”林浣溪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蕭皇后家裡的人沒了辦法,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便應了那位老者,單獨開闢出一個院落,讓蕭皇后住了進去,那位老者天天煎藥,院子裡全是各種藥材的味道。等到七七四十九日之後,蕭皇后的家人來了院落之後,發現原本快要病死的蕭皇后居然好了,而且看起來比以前也更加精神,更加漂亮了……”
“更加精神,更加漂亮?”林浣溪垂頭琢磨了片刻:“你是說,她的樣子發生了變化嗎?”
“不,不是。”蕭瀟搖搖頭:“她還是原來的樣子,可就是能人一種更漂亮了的感覺。哦,這句話是我的一個叔叔曾經說過的。”
“那位老者給蕭皇后醫病期間,可曾發生過什麼事情?又或者,有沒有其他的人出入?”林浣溪很在意這件事情。
“並沒有。”蕭瀟的語氣十分的肯定。
“你居然這麼肯定?”林浣溪有些意外,難不成當初那位老者給蕭皇后醫病的時候,還派人圍住了整個院子?
“那個院落,是在蕭皇后府上後院裡的正中位置,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戒備都比較森嚴,而且當時蕭皇后的父親還特意加派了人手。”蕭瀟回答道。
“特意加派了人手……爲了一個庶女請了無數的大夫,在大夫宣佈無法醫治之後依舊沒有放棄,而是聽從了一位不名身份的老者的話,並且用了四十九的時間,將庶女救活……”林浣溪的雙眸微微眯了起來,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用手指忍不住的輕叩着桌面。
蕭瀟聞言,也擰起了眉頭。
之前,她從沒有想過這麼多,因爲她對蕭皇后他們那一房根本就沒有一絲好感,所以也懶的打聽那麼多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這其中有文章?”蕭瀟問道。
“我只是懷疑,還並沒有確切的證據。”林浣溪點點頭,毫不避諱的說道。
“你怎麼突然就對蕭皇后那麼關心起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蕭瀟不喜歡那些彎彎繞繞,並不代表她不聰明,她只是懶而已。
“是發生了一件事情,而且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所以我一定得儘快搞清楚。”林浣溪點點頭。
“什麼事情?能告訴我嗎?”蕭瀟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當然,如果你覺得爲難,就當我今天沒有說過這番……”
“有人說,蕭皇后並非是北周的人,而是東晉的人。”不等蕭瀟把話說完,林浣溪便開口說道。
“你說什麼?”蕭瀟驚的瞪大了雙眸。
實在是這件事情太過不可思議,蕭瀟一時之間都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