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的下人,那都是螻蟻蝦米級別的人物,他們活着的前提,首先是可以生存,而不是所謂的尊嚴。
對於他們來說,若是連命都沒了,那還要什麼尊嚴。
所以在那人的一聲吆喝下,一羣人自動蹭到了紫夜那邊,也不管紫篆的白眼,呵呵訕笑着站在了那裡。
“梅莊,看樣子你那邊的局勢,似乎有些不好……”挽月陰笑着走向梅菊蘭。
這個動作,驚得梅菊蘭眼神一顫,驚恐的看向梅莊。
“爹……”
她因爲失血過多,氣息早就不濟,如今一急,呼吸更是急促,似乎進氣少出氣多一般。
“菊蘭……”梅莊臉色頓變,咄咄看向紫夜:“咱們有話好說,你先放了她……”
紫夜鳳眸厲然,刃出一抹薄笑。
“梅莊,你似乎是混淆了一件事……梅菊蘭之所以落得現在這個地步,並不是因爲賭坊的事情,而是我和她之間的私人恩怨……至於咱們之間,只有賭坊地契的事情,梅菊蘭的事……你無權過問。”
梅莊臉上的肌肉猛地一跳,“你什麼意思……是不是說,就算是我將賭坊還給你們了,你也不打算放了菊蘭?”
“嗯……你要是這麼理解,也不是不可以……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那……不知道你打算如何處置菊蘭?”梅莊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
這個女人,不止是不講理,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這件事本來是一件事,可是她卻生生的將它分爲了兩半。
原本他還在尋思着,如何退一步的以賭坊相要挾,要挾着紫夜放人之後,在給他一筆不小的賠償金,可是如今看來,這兩個條件,根本就不可能了。
梅莊此時還有些天真無邪,他壓根就沒意識到紫夜已然起了殺心。
“如何處置她?”紫夜有些想笑,脣瓣微勾,挑眉看向梅菊蘭。
“你知道你的女兒犯了什麼樣的錯誤嗎?她不應該對我橫加侮辱,肆意妄爲……如果此時受她欺負的人不是我,而是一個軟弱可欺的弱女子,只怕是要被她逼的沒有活路了……”
微微傾身,她幽然而冷冽的看向梅莊,黑眸深處刃出的煞意,讓他有種墜入冰窟的徹骨冷意。
“她梅菊蘭現在所得到的懲罰,是她咎由自取的結果……任何人,都救不了她……”
梅莊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絕情和血腥之氣,不覺驚懼而後怕的搖搖頭。
“你的意思……是她必死無疑了?”
“你說呢?”紫夜黛眉微挑,脣瓣淡出一抹邪笑。
梅莊的氣息在那一瞬驟一沉,梅菊蘭是他的獨女,他絕對不會白髮人送黑髮人。
不論如何,他都會拼盡全力抱住她。
縱然他知道自己這一次的勝算並不大。
一聲爆喝,梅莊驟然暴起,一柄寒光在那一瞬殺向紫夜,而他本身卻在同時猛踢賭桌邊緣,借力飛撲梅菊蘭。
寒光在衆人還沒看清那是什麼的時候,就已然殺到了紫夜的面前,驚得衆人喉間不由一聲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