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剛走出房間,就看到陸紫煙從大廳方向悶悶不樂地走過來。
“暴力女,你怎麼好像有些不高興?”
陸紫煙瞧見周煜,沉悶的面孔上露出一絲笑意,“小魚兒,你身上的傷沒有事情了吧?”
周煜聳聳肩膀,“你老爸的醫術還真是厲害,這麼嚴重的燒傷只這麼幾個小時就痊癒了。”
“那好,既然你的傷好了,我們就回去吧。”
周煜搖搖頭:“回九龍市?小爺纔不要呢,這裡空氣清新,環境優美,小爺還要住上幾天呢。”
陸紫煙不悅道:“姐姐的話也不聽了?”
周煜見不得陸紫煙生氣,遂賠笑道:“大姐,不要生氣啦,其實我只是好奇一件事情而已。”
“什麼事情?”陸紫煙沒好氣地問道。
“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
陸紫煙已經猜到周煜要說什麼,當下杏眉倒豎,怒道:“既然知道我會生氣還問什麼?”
“小爺偏要問。”周煜也瞪着陸紫煙,“暴力女,我就不明白了,父女兩個哪有隔夜的仇?小爺從小沒有父母,巴不得有父母疼愛呢,可是你卻身在福中不知福,讓陸前輩上透了心,小爺也不會講什麼大道理,但是我也知道,你這麼做叫做不孝。”
“你懂什麼,”被周煜一頓呵斥,陸紫煙哭了出來,“你懂什麼啊?”
陸紫煙揮舞着拳頭打在周煜身上,周煜看着傷心流淚的陸紫煙,心中莫名有些傷痛,“暴力女,你把事情講出來吧,要是這事是陸前輩的錯,小爺會一定支持你的。”
兩人坐在石凳上,陸紫煙眼睛紅紅地看着周煜,一向膽大包天的周煜被自己這個姐姐盯的有些不自在了。
陸紫煙低聲道:“小魚兒,你真的想聽?”
周煜一拍胸脯,“你就說吧,要是真的不是你的錯,小爺會陪着你對付你老爸的。”
陸紫煙抽泣一聲,低聲道:“其實在十年前,我是非常崇拜他的,我一直把他當作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父親,直到……我看到他的日記。”
“二十年前,聯邦遭逢大難,百姓們感染了一種叫‘SARS’的病毒,整個聯邦都束手無策,他日夜不眠地研製怎麼抵抗這種病毒,企圖挽救頻臨絕望百姓,直到最後,他終於成功地研製出剋制‘SARS’的藥方,而那時,我的母親卻因爲感染了另一種病毒去世了。”
“他當時若放棄手中的工作來挽救母親,母親是不會病逝的,但是他卻爲了所謂的全人類犧牲了自己最親愛的妻子,也讓我從出生開始就沒有了母親,小魚兒,你說,我能原諒他麼?”
“暴力女,其實你應該爲此感到自豪,”周煜沉默了一會兒,接着說道:“我師傅曾教導過我,他老人家說,俠之大者,爲國爲民;陸前輩當之無愧的可以稱爲大俠。”
“可是……可是他害死了媽媽。”陸紫煙神色迷離,小聲地說道。
“可是他真正的解救了全人類,暴力女,你其實並不恨自己的父親,你只是爲了恨而恨,你竭力保持對陸前輩的仇恨,其實內心卻還是很尊敬他的,是
這樣麼?”
陸紫煙搖着頭,哽咽道:“我不知道,不知道……。”
“希望小爺這麼多廢話沒有白說,怪不得師傅曾說過,人心的執念纔是最大的魔障,看來真是如此了。”周煜心中默默想到,臉上也重新露出玩世不恭地笑容:“好啦,既然你不願意原諒自己的父親,那麼我們就回九龍市吧,小爺反正是無所謂。”
“小魚兒,我……。”
“算了,小爺知道你現在猶豫不決,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咱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裡吧,”周煜撇撇嘴,笑道。
陸紫煙沉默地離開這裡,步伐沉重地走進自己的房間,周煜乾笑兩聲,自嘲道:“看來小爺還有幾把刷子嘛,希望暴力女能解開自己的心結。”
在陸紫煙把自己關進房間的時候,周煜接到了谷主陸銘的邀請。
“小子見過前輩,”周煜平日內雖吊兒郎當,但是對陸銘這樣真正的大俠亦是十分敬重,言語間不敢有一絲的放肆。
陸銘笑道:“坐吧,這裡沒外人,你陪我喝一杯如何?”
周煜點頭陪笑道:“前輩的命令,小子怎麼敢不遵從呢。”
陸銘見周煜舉止豪放,沒有一點拘束感,心中對他更是平添幾許好感,哈哈一笑:“我女兒叫你小魚兒,不知老夫能否叫你這個名字?”
“當然可以了,別說小魚兒,就算前輩喚小子爲小蝦米,小蟲子也無所謂啊,”周煜也大笑道。
陸銘喝下一杯酒,“小魚兒,老夫要謝謝你。”
“前輩爲何這麼說?”
“你剛纔對紫煙說的話老夫已經聽到了,我看得出來,紫煙很相信你,或許因爲你的原因,我真的可以跟紫煙重歸於好呢。”
周煜卻搖頭說道:“其實這件事本來就是暴力女的錯,前輩大仁大義,是當之無愧的大俠,若是我師傅在此,肯定會跟您成爲朋友的。”
陸銘神色中忽然流露出一絲異常,他微微一皺眉頭,隨即又舒展開,“小魚兒,請恕老夫冒昧,令師是哪一位高人?”
“我的師傅叫張三丰,是一個行爲怪異,衣衫邋遢的老頭子,前輩肯定沒有聽說過吧?”周煜毫不猶豫地說出自己師傅的名字,他絕對相信陸銘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陸銘果然面露疑惑,接着又笑道:“黃金大陸上高手輩出,隱世高手又不知凡幾,不瞞你說,老夫從未聽過令師名號。”
周煜賊笑:“我師傅不注重名利,所以在黃金大陸上並不出名。”
周煜陪着陸銘喝了一個多小時,而他也沒浪費這段時間,很誠懇地向陸銘求教了怎麼飼養蒼龍獸,陸銘也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告訴了他,直到天色徹底黯了下來,周煜才搖搖晃晃地返回自己的房間。
蒼龍獸還在酣睡,據陸銘所說,蒼龍獸剛出生後就開始第一次休眠,要足足三天三夜纔會醒來,周煜把蒼龍獸放在牀邊,不一會後,自己也沉沉睡去了。
一夜無話,好像只是剎那間而已,原本有些昏暗的天邊出現了一道紅霞,慢慢兒擴大了它的範圍,加強了它的光亮,不知不覺間,清晨便已來臨了
。
周煜推開|房門,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也不知道暴力女想通了沒有,算了,乾脆回九龍市吧。”
“周公子,小姐在大廳等你,她說你要是起來了,就讓你過去。”一個侍女用甜甜的聲音說道。
“這位姐姐,你的聲音好甜喔。”周煜打趣地說道,殊不知這侍女卻被周煜的話弄得面紅耳赤,嚶嚀一聲就跑開了。
“跑什麼嘛,小爺又沒有調|戲你,這裡的女孩子臉皮太薄了吧。”周煜沒好氣的嘟囔道。
大廳內,陸銘正坐在沙發上安詳地喝着早茶,林天祥穿了一身寬鬆的武服也坐在一旁,他臉色紅潤,氣息起伏不定,似乎是剛剛煅煉了身體。
陸紫煙則是神色不安地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見到周煜走進來,美目頓時一亮。
“小魚兒,我們今天回去好不好?”
周煜先對陸銘和林天祥問好後,才懶洋洋地迴應陸紫煙,“隨便啦,你說什麼時候回去就回去好了。”
陸銘嘆道:“紫煙,你今日就要回去嗎?”
陸紫煙面對自己的父親,已無先前那般冷淡,但是卻還沒有放下面子,勉強點點頭,說道:“是的,我在九龍市還有工作,今天必須要回去了。”
陸銘苦笑道:“不能在家多待幾天嗎?”
陸紫煙咬着嘴脣,低聲道:“若是有時間,我會常回家看看的。”
陸銘神色頓時一喜,微笑道:“那好,一起吃個早飯吧,一會兒我便派人送你們出去。”
吃罷了早飯,陸紫煙和周煜便準備離開忘憂山谷,臨行前,陸銘贈送了兩瓶丹藥給周煜,一瓶是治療外傷的,一瓶是治療內傷的;對於神醫陸銘的贈藥,周煜當然滿心歡喜地接收了。
帆船慢慢地划着,漸漸地,已經遠離了忘憂山谷。
“嘿嘿,真是不枉小爺受傷一場啊,不然的話,我還得不到小龍呢。”站在甲板上,周煜得意地笑道。
陸紫煙沒好氣道:“看你那得意的樣子,這蒼龍靈獸跟着你,以後肯定會誤入歧途的。”
“切,”周煜從口袋內拿出蒼龍獸,看着它酣睡的樣子,不由笑道:“小爺一定會好好調|教它,讓它日後成爲靈獸界第一惡霸。”
陸紫煙淡然一笑,不再說話,眼睛盯着忘憂山谷,看她臉上的表情,周煜也知道她心中藏了許多事情。
船靠了岸,兩人拿着陸銘早就買好的火車票回到了菏澤市,接着就登上了返回九龍市的火車。
在火車上顛簸了幾個小時,兩人回到九龍市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
“小魚兒,一會兒回家後先給南小姐打個電話吧,你這幾天沒去上學,她肯定非常着急了。”
周煜奇道:“她着急什麼?”
陸紫煙無言地看了一眼周煜,搖頭道:“小笨蛋一個,算了,不說這麼多了,我們先回去吧。”
半個小時後,兩人回到陸紫煙的家中,剛回到家,周煜就想去看電視,陸紫煙沒好氣地把一個電話塞在他手中,“快點打一個電話吧,真是不明白你,這電視有什麼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