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絕望的淚水便從宗若原本就已憔悴不堪的臉上落下,她死死的盯着放肆大笑的劉建國。
三年了,這三年來,她沒日沒夜的爲龍頭幫的勢力操勞,爲了提升龍頭幫總體的作戰實力,她沒日沒夜的對着手下人嚴加的操練。同時,對於劉建國的話也從來都是唯命是從。她是一個孤兒,自從認了劉建國爲乾爹以後,她便將他看待成自己的親生父親一般,那麼的尊重,那麼的敬仰
可是現在,這個原本在她眼中慈愛無比的父親,如今卻爲了他的計劃和利益,不惜以自己的生命爲代價,自己的生命彷彿在他的眼中,就如風中草芥一樣無關輕重
宗若漸漸明白,今晚劉建國根本不是爲了用蘇研救自己,他只是爲了引楚林生出來,想趁機殺死楚林生而已,至於自己的安危,對他來說,分文不值。
他的眼中只有利益,他的眼中只有他自己。
恍然間,宗若曾想起了楚林生曾對她告誡的話語,“不要把劉建國想的那麼高大,他只是有一個爲了利益不擇手段的小人而已”,現在看來,楚林生當初說的話的確沒有,這劉建國果真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卑鄙小人。
ωωω.ⓣⓣⓚⓐⓝ.c ○ 縱使宗若在此刻已經知道了一切,但她也深知,這一切也已經晚了,放下那段天的伸手不說,單說風徹和風猛兩兄弟,別看他們上次敗給了楚林生,但若是聯合起來,楚林生定然也不會取勝,那麼楚林生就只能有一個選擇,將他手中的匕首插入自己的身體
她明顯的能感覺到,楚林生此刻手中的那把鋒利的匕首的刀鋒,已經緊緊的貼在了她的頸部,看樣子,只等風徹風猛上前半步,他就會動手了。
然而,在劉建國下達命令之後的數十秒之後,風徹和風猛二人卻沒有動。
劉建國的笑聲漸漸收斂,忽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便皺着眉頭問風徹:“怎麼了”
“”風徹沒吭聲,似乎有着什麼難言之隱。
“風猛,你呢”劉建國已經有些惱火,他沒有料到這兄弟二人竟然敢不聽從自己的命令。
“我聽我哥哥的。”風猛低着頭說。
看到這裡,原本和宗若心境一樣有些絕望的楚林生再次感到了一絲希望,他謹慎的側過了身,唯恐段天會趁機下手,在確定段天也在等待之後,這纔對着風徹說道:“風徹,我希望你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昨晚我們交戰之前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若是勝了,你就要帶着你的弟弟風猛離開劉建國,不可以再幫助他打壓黑星幫和我,而昨晚我的確勝了,我希望你不要變卦,做言而無信的人。”
細雨中,夜色下的風徹嘴角抽搐了一下,沒吭聲。
段天也微微皺眉,直到現在,他依舊不敢輕易上前去試探楚林生的深淺,而如今在他計劃中率先過去試探楚林生深淺的風徹和風猛卻不爲所動,這讓他覺得頗有些爲難。
劉建國終於明白了風徹在今晚爲什麼敢違背自己的話語了,他臉色驟然一冷,道:“風徹,難道你忘記了你師傅曾經對你說過的話嗎,他說過,下山之後,你們要完完全全的聽我的話,無論是什麼事情,只要我說了,你們就不得違抗”
風徹手指微微顫抖,終於開口了,表情有些倔強:“我師傅同樣也說過,在江湖中,要言而守信,說過的話,就必須做到。”
劉建國臉色大變,怒道:“你的意思就是今晚不會動手了”
風徹默默的低下了頭:“老闆,對不起,我昨晚的確是輸給了楚林生。”
劉建國臉上青筋暴跳,陰冷的問道:“你敢違抗你師傅的話”
風徹卻忽然冷笑了一聲:“老闆,我師傅雖然喜歡錢財,但他如果知道我們一直是跟在一個心術不正的人的身邊的話,恐怕他早就會叫我們回去了,這幾年來,我們兄弟二人之所以選擇留在了你這樣一個見利忘義的人身邊,完全就是爲了多賺些錢早些孝敬他老人家罷了,現在看來,我們錯了。”
劉建國的五官變得猙獰了起來,他這一輩子最不能容忍的事有兩點。一,有人親口對他說他見利忘義,雖然他一直都是這樣一個人,但卻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說二,手下人叛變,他有個宗旨:寧可我負天下人,天下人也不能夠負我
而如今,風徹風猛兩兄弟在這短暫的時間內,竟然將他兩點忌諱全部觸犯,一時間,猙獰無比的他對着段天大喊:“段天,給我回來,殺死他們倆個”
對於楚林生段天有些忌諱,因爲他身上的東西太過於詭異,雖然段天也不能夠判斷出楚林生究竟賦予給了他身邊女人什麼,但段天知道那是一種可以令人失去戰鬥力的東西。但對於風徹風猛二人段天還是很瞭解的,這兄弟倆伸手的確不錯,可對於自己來說,也只是手到擒來的事情罷了。
“劉老闆,殺死他們兩個人的話,價錢可要比一般人高哦”段天看着劉建國笑了笑。
劉建國咬着牙說道:“如果今晚你們能將他們和楚林生一同殺死,我願意出十倍的價錢”
財寶動人心,這點對於職業殺手段天來說,更是適用,儘管殺死楚林生有着一絲未確定因素,但他還是不能讓楚林生在自己解決風徹和風猛的時候就這麼跑了。
想了想,段天猛然的回過了頭,將視線定格在了麪包車內。
儘管麪包車內此刻昏暗無比,看不清什麼,但段天卻清楚的知道,裡面有人。
咣噹
由月牙彎刀發出的一道刀光毫無預兆的閃過。
再看那車門,直接便掉落了下來。
段天精準無比的將手伸進了車門。
剎那間,蘇玉竟然就這樣被拽了出來。
楚林生心中咯噔一下,暗自埋怨自己爲何要將她帶來,如今果然成爲了自己累贅。
蘇玉其實正在車內查看着他姐姐蘇研的傷勢,毫無防備,下車後,她爆炸式的髮型微微的有些發抖。
段天直接將月牙彎刀架在了蘇玉的脖子上,冷冷道:“跟我走。”
就這樣,段天一步步帶着蘇玉回到了劉建國的方向,在經過楚林生身側的時候,他冷笑了一聲,道:“楚林生,你最好別亂跑,否則你永遠也見不到她了。”
這下可倒好,自己的退路有了,但蘇玉卻落在了人家的手裡,楚林生心如刀絞,終究只能看着帶着蘇玉迴歸到隊伍的段天。
來到劉建國身旁後,段天一把將蘇玉推倒在地,對着劉建國說道:“看好她”與此同時,陰森無比的目光落在了風徹風猛二人身上,嘴角掛出了一抹詭異的弧度,陰冷道:“沒想到我們還有交手的一天。”
風徹風猛明知道自己不會是段天的對手,但天生爲戰而生的性格還是驅使他們不卑不亢的亮出了自己的武器,軟劍,飛刀鏈。
“段天,來吧”細雨中,風徹將手中的軟劍一抖,臨危不亂。
“來吧”風猛也甩開了手中的飛刀鏈,做出了準備迎戰的姿勢。
段天卻低着頭,輕輕的摸了摸手中的彎刀,就像愛護自己的戀人一般。
驟然間,他腳下忽然一動,整個人和手中的彎刀就像融合爲了一體一般,直奔倆兄弟而去。
風徹不敢怠慢,側身讓開的同時,手中的軟劍直奔襲來的黑影刺去。
風猛更是迅捷,在段天腳下一動的瞬間,手中的飛刀鏈就橫甩開來。
已經幻化成了一道勁風的段天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種情況出現,就在那軟劍和飛刀鏈即將襲到他的身體時,他整個人忽然騰空而起,輕鬆躲過了兄弟二人的襲擊,與此同時,一道圓弧型的銀光,由上而下奔着兄弟二人一同襲來。
風徹風猛不敢怠慢,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迎了上去。
叮
當
兩聲金屬相撞的聲音過後。
風徹直接坐在了地上,而他手中的軟劍,竟在劍身處出現了一個大豁口。
風猛接連倒退了五步,這才堪堪的停下了腳步,低頭一看,手中的飛刀鏈上的飛刀,也同樣出現了一個大豁口。
而那段天,卻在這個時候穩穩的落在了地面,手中的月牙彎刀,愣是沒有半點異樣,鋒利如斯。
兄弟二人不敢怠慢,紛紛再次上前,就這樣,與段天再次交戰在了一塊。
三個人的身法都是迅捷無比,從遠處看,完全就是兩團白影和一團黑影糾纏在了一塊,但明眼人卻不難發現,那兩團白影的速度卻越來越慢,而那團黑影竟是愈來愈快。
楚林生對於他們的戰鬥毫無興趣,此刻,他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蘇玉的身上,打算找機會將蘇玉救走。
可那劉建國卻完全看穿了楚林生的目的,不知什麼時候,他的手中也出現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放在了蘇玉的脖子上,警惕的看着楚林生,同時,用眼角的餘光不時的觀看着段天和風徹風猛兄弟之間那堪稱巔峰對決的戰鬥。
劉建國隱隱的已經看到了今晚的結局,只要段天待會殺死風徹風猛,那麼此刻還在惦記着自己手中這個一頭爆炸式的小太妹的楚林生,就一定也會被他殺死。
一切,似乎已經成了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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