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生,我們現在就開始麼”在楚林生利用寒氣喚醒邪醫鬼之後,邪醫鬼便率先發問道。他的聲音很滄桑,就像是一個歷經百年沉浮的老者一樣,可他說話的語氣卻偏偏帶着一種玩味的味道,讓人聽起來種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怎麼開始”
楚林生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用意念觀察了一下自己心口處寒氣的消耗程度,結果和這邪醫鬼之前告訴的他的情況差不多,喚醒邪醫鬼所消耗的寒氣量非常的大,甚至比喚醒太歲殘魂時消耗的要多十倍不止。
“你現在挑選出一根最長的銀針,然後把這小子腿上傷口的位置處的褲子脫掉,之後按我說的做就行了。”體內的邪醫鬼平穩的說道。
感受着體內寒氣的漸漸流失,楚林生心疼的同時快速的脫掉了鐵柱的褲子,隨即從針線盒中拿出了一根最長的銀針。
可能是因爲鐵柱的傷口潰爛的程度十分嚴重的原因,空氣中的味道迅速變得有些惡臭,楚林生不自覺的皺了皺眉,等待着邪醫鬼接下來的吩咐。
“好,現在就用你的意念,把心口的寒氣逼到銀針的頂端,量越多越好。”邪醫鬼的話語適時響起。
“孃的,喚醒你需要消耗寒氣,施針的時候還需要消耗寒氣啊”楚林生在心中暗自抱怨的同時,還是很聽話的將很大一部分寒氣由心口調遣到了針尖上。爲了鐵柱的這條腿,就算犧牲掉再多的寒氣,他也認了。
“找到他傷口感染程度最厲害的地方,然後用力紮下去”邪醫鬼再次說道。
“用力”楚林生有些納悶,就算是好腿用力紮下去的話也廢掉啊。
“就是用力,別廢話”邪醫鬼的語氣變得嚴厲了起來。
楚林生的手指有些發抖,畢竟是第一次和邪醫鬼打交道,他有些不太放心。
“後生,要是想保住這小子的這條腿,你就要按我說的去做,否則你還不如直接讓我沉睡算了。”邪醫鬼開始不耐煩了。
“罷了罷了”楚林生一咬牙,瞄準了鐵柱腿上最嚴重的那塊地方,使勁的將銀針戳了下去,直接刺到了骨膜上。
可能是集中在針尖上的寒氣太多的緣故,鐵柱腿上傷口附近的肌肉和皮膚開始迅速的凝結出了冰霜,而且範圍越來越大,直至最後,將他整個受傷感染的部位全部凍結到了一塊。
“好了後生,接下來你需要做的就是閉上眼睛就可以了。”邪醫鬼再次吩咐道。
“閉上眼睛”楚林生更加納悶了,但還是不敢拿鐵柱的安全來開玩笑,於是只好閉上了眼睛。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一個怪異的情況開始從他的體內發生了。他只感覺心口中的邪醫鬼開始不安分起來了,有着很強的意願向右手遊走。這種情況在楚林生的體內還是第一次見到過,以前無論是情聖鬼還是倒黴鬼,它們都是需要在楚林生用意念調遣的情況下,纔能有所運動,然而今天的邪醫鬼卻竟然可以自己遊動。這讓楚林生感到詫異的同時,也多了一份擔心,他擔心萬一邪醫鬼哪天心情不好的話,突然從自己的體內遊走的話,那豈不是操蛋了
“沒事的時候,還是別喚醒它爲好。”楚林生在心中暗自告誡自己。
這時候,邪醫鬼已經突破了楚林生心口的束縛,開始節奏平穩的遊向了他的右手方向。
最終,它定格在了楚林生掐着銀針的兩根手指之上。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微微睜開眼睛看向了自己的手指,結果他心驚肉跳的發現,此時自己的手指竟然變成了黑色的,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該死的後生,竟然敢睜開眼睛”邪醫鬼的整個魂魄雖然聚集在了楚林生的手指上,但它卻依然可以用意念發出聲音。
楚林生嚇得連忙將眼睛閉上,再不睜開。
這時候,又是一個詫異的情況出現了,楚林生壓根就沒有將針尖上的寒氣釋放出去的意願,結果他卻明顯的能感覺到,針尖上的寒氣正在漸漸的流逝,源源不斷的奔着鐵柱的傷口涌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林生只感覺針尖上的寒氣已經消耗已盡,同時,他再次聽到了邪醫鬼的命令:“寒氣不夠,繼續輸送過來一些。”
楚林生一陣頭大,但也只能再次從心口調遣了一些寒氣,移到針尖上作爲補充。
漸漸的,新調轉到針尖的寒氣又被消耗了個乾乾淨淨。
“不夠,再繼續”邪醫鬼的命令響起。
楚林生咬了咬牙,繼續調用寒氣。
“還不夠,繼續”
楚林生深吸口氣,繼續調遣寒氣。
就這樣,反反覆覆折騰了六次,邪醫鬼才沒有繼續命令下去。
待到楚林生抽空查看一下自己體內寒氣的剩餘量時,他才發現,體內的寒氣量只剩下了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說,這次爲鐵柱療傷,消耗了百分之四十左右的寒氣。
更令他蛋疼的是,在消耗了百分之四十的寒氣之後,鐵柱的腿上除了那層凍結的冰霜以外,沒有出現任何好轉的跡象,冰霜下的傷口還是化膿潰爛的狀態
“消耗了這麼多的寒氣,鐵柱的腿上怎麼一點也不見好啊”楚林生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對着邪醫鬼有些不滿的說道。
“”邪醫鬼沒有吭聲,而是緩慢的由楚林生的右手遊歸到了心口。
“唉,累死老夫了。”
待到邪醫鬼重新回到心臟位置之後,他這才長舒了口氣,頓了頓,解釋道:“他的傷已經治癒了。”
“治癒哪裡治癒了傷口不還是那樣嗎”楚林生語氣有些加強。
“無知的後生,難道你沒聽過那句話麼,叫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你還真把我當成是神仙了啊”邪醫鬼似笑非笑的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楚林生原本有些冷卻的心情再次激動起來。
“他已經沒事了不用截肢了,只需要修養就可以了。”邪醫鬼肯定的說道。
“哦”楚林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接着問道:“剛剛針尖上的寒氣是你釋放的”
“當然是老夫了。”邪醫鬼有些得意的笑了。
“那你釋放之後和我直接釋放的效果不同麼”楚林生問了一個看似弱智,但在此刻卻對於他來講非常關心的問題。
“當然不同了,你以爲老夫這個邪醫的稱號是浪得虛名啊”
“這個”楚林生有心繼續發問下去,但卻覺得這樣做實在是太浪費寒氣了,畢竟讓邪醫鬼處於甦醒狀態會時刻消耗着大量的寒氣。
想到這,他便覺得應該讓邪醫鬼沉睡下去,決定不在爲它提供可以令它甦醒的寒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邪醫鬼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連忙道:“別別別,別讓我沉睡。”
“嗯”楚林生皺了皺眉。從始至終邪醫鬼在他面前都是一副以老者自居的範兒,如今口氣忽然變得哀求,這讓他感覺到了一絲欣喜。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和我夫人見面”邪醫鬼問。
“呃”楚林生微微一愣,覺得這個話題不好懈怠,於是鄭重的說道:“很快就會,等我晉升等級的時候,就會立馬把老人家吸收到身體,到時候我會讓你們同時甦醒,讓你們見面。”
“好吧,希望你信守諾言。”
楚林生微微點頭,接着停止了寒氣對邪醫鬼魂魄的輸送,邪醫鬼也就此沉睡了下去。
“鐵柱,鐵柱。”楚林生彎下身,將插在鐵柱腿上的銀針撥出來的同時,趴在他的耳畔輕輕的喚了兩聲。
還別說,在楚林生的呼喚下,鐵柱的身體真的就微微動了動。
楚林生一陣欣喜,繼續呼喚。
大約過了五分鐘的時間,鐵柱終於輸出了一口長氣,接着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林生哥,我剛剛睡着了麼”鐵柱的腦袋有些發沉,迷迷瞪瞪的問了一句,他已經記不清在他睡去'之前發生的事情了。
“嗯,你睡着了。”楚林生點了點頭,繼而再次打量了一下鐵柱腿上的傷口,此刻,傷口上的那成冰霜已經融化不見,傷口化膿的程度還是一如往常,只不過,那股惡臭卻不見了,這傷口雖然看似難看糟心,但卻沒有任何令人作嘔的異味傳出。、
楚林生又是一陣暗喜,同時暗自問道:“莫非那邪醫鬼真的將鐵柱腿上的傷給只好了。”
爲了驗證心中的想法,楚林生急忙推開了門,對着走廊外喊道:“醫生,來一名醫生”
結果醫生沒有立即進來,樊敏等人卻一下子就涌了進來,衆人進屋後紛紛將視線落在了鐵柱的腿上。小蘭的動作幅度更大,直接趴在了鐵柱的胸口,喃喃的問道:“鐵柱,你怎麼樣了”
沒等鐵柱回話,樊敏和鯤鵬就同時的嘆了口氣,心中的想法基本相同:鐵柱腿上的傷明顯沒有好轉,還能怎麼樣,只能截肢了
這個時候,醫生終於進屋了,還是之前那名要求鐵柱必須截肢的醫生。
“剛剛是誰叫我的”醫生進屋後狐疑的問道。
“是我大夫。”楚林生笑了笑,接着說道:“我希望你們在現在給鐵柱腿上的傷繼續做個檢查,看看還有沒有截肢的必要。”
下一更會晚一些,大概在晚上八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