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楚林生和白木都愣了,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這時候,小道童也已奔着院內走去,然而當他剛剛來到臺階的時候,卻從身後傳來了一聲不滿的聲音。
“小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他們可以隨便進去,而我們就不行的呢難道是因爲他們有錢,開來的車好”
這番話是楚林生說的,這也是他從來到這個棟古樸別墅前第一次對小道童表達出了心中的不滿。
小道童回過了頭,用一種戲謔的口氣回道:“這個你不要嫉妒,李大哥是我師姐的好朋友,你們從哪來的就趕快回到哪去吧”
“”楚林生沒話說了,沉吟了片刻,他才點了點頭,冷冷的丟下了四個字:“後會有期”
話後,便拉起了楚母的手,同時對着白木示意了一個眼神,之後便徑直的奔着遠處的街道走去。
“唉,那個小畜生太氣人了。”在向遠處走去的路上,白木有些唏噓的說。
楚林生的臉色陰沉着,忽然停下腳步,指了指身後的那輛奔馳車,道:“白大哥,把這個車的車牌號記下。”
“早記下了,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下一步的任務就是查探一下這輛車主人的底細。”白木不假思索的說。
“很好。”楚林生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剛好在這個時候有一輛出租車從這裡經過,於是三人便鑽進了車內。
二十分鐘後,三個人走進了省城最大的一家賓館內。
在前臺,楚林生要了三間硬件設施頂級的客房,隨後拉着楚母來到了房間。
經過這一上午的折騰,原本身體情況就不是很好的楚母顯然是更加的疲憊了,因此在進入客房後的她重重的坐在了牀邊,大口的喘着粗氣。
楚林生有些心疼的看了眼楚母,淡淡的說:“媽,別急,你的病不是大事,我有辦法給你治好的,你先歇會吧,待會我叫些飯菜上來。”
“嗯,媽沒事,你也累了吧,快回去歇着吧。”楚母的笑容永遠是那麼的慈祥,儘管她是硬擠出的笑容。
“嗯。”點了點頭,楚林生走出了門外,他試探性的向白木的房間瞟了一眼,結果看到了正在收拾東西的白木。
“白大哥,你這是在收拾什麼”楚林生來到了白木的房間,有些納悶的問道。
“沒什麼,都是一些跌打損傷的藥,我這就要出去了。”
“去調查那個奔馳車主人的身份”
“沒錯。”
“大概需要多久”
“快則半天,慢則三天。”
“那你不歇會了”
“不了,心裡有事就睡不着覺,我這人就是這樣。”白木苦笑了一下,背上了一個小書包,便奔着門外走去。
看着白木那矮小的背影,楚林生飛心中流過了一絲暖流,不由得在心中感嘆道:看來,當初爲了讓他加入自己的忠義幫而付出的那些精力都不是徒勞的。
楚林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可能是因爲昨晚醒的太早的緣故,在回到房間後通過房間中的座機聯繫了一下服務檯,爲母親要了一份午餐之後,他便在牀上熟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時間有點長,當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外面已經大黑了。
他來到了窗前,望向了樓下的霓虹,不由得心中一震。
省城的夜景實在是太美了,雖然此刻已經黑天了,但樓下的馬路卻依舊是一副奔流不息的場景,而道路兩旁那色彩斑斕的路燈,更是給這座充滿了誘惑的城市披上了一件尊貴的外衣。目光拉長,向遠望去,那一家家霓虹燈閃爍的牌匾也像是髮廊店足療店門口搖曳而立的女人一樣,時刻挑逗着人性的原始和衝動。
這是一座充滿了激情與榮譽的城市,當然,這也是一座充滿了迷茫和頹殤的城市。無數的人懷揣夢想而來,無數的人懷揣夢想而歸,至於那些始終不肯離棄這座城市的人們,多半都已淹沒在了這城市的茫茫人海之中,被繁重的生活壓的窒息,當然,一定會有那麼一小揪的人成功了,最終成爲了這座城市輝煌的締造者,他們踩着那些失敗者的殘骸,瞰俯着這座城市,享受着他們的榮耀與輝煌
楚林生不知道在以後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但他卻覺得要嘗試一下,無論最後是榮是辱,他也要在這裡灑下一些註定不會留下遺憾的汗水。
正在楚林生思緒連篇之時,門外傳來幾聲清脆的敲門聲。
快速的將自己腦海中那些雜亂無章的思緒收回,對着門外道:“進”
門開了,出現了一個楚林生未曾想到的人,準確的說,是一個只和他有着一面之緣的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白天時在那棟古樸別墅門前從奔馳600中走下來的那兩個男人之一臉上畫着濃妝粉底的另類男子。
不知道爲什麼,在門被另類男子推開的瞬間,楚林生就覺得一陣陰冷的氣息迎面襲來。這個人身上的陰氣,實在是太重了。
“你是找我的”楚林生深吸了口氣,狐疑的問道。他實在是想不通,這個只和他有着一面之緣的另類男人爲什麼會找到這裡,更想不通的是,他爲什麼要找自己
“沒錯,就是找你。”另類男子淡淡地笑了笑,卻比哭還要難看,讓人很不舒服。說話的同時,他走進了房間,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樣從容,輕輕的從旁邊拉過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楚林生的對面。
“有事”楚林生眉頭微挑,雙手下意識的伏在了自己腰間的軟劍上。
“你不用緊張,只是和你聊聊天而已。”另類男子笑着說。
“聊天”楚林生也跟着笑了一下,繼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不喜歡和一個我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聊天。”
“黃河。”另類男子淡淡地說。
“黃河”楚林生忍不住的笑了一下,心想你怎麼不叫長江呢,但嘴上卻問道:“你想和我聊一些什麼”
出乎意料的是,黃河竟然沒說話,而是直直的看着楚林生的眼睛。
“怎麼不說話了”楚林生納悶地問。
黃河還是在沉默,而且還低下了頭,擺弄着自己的手指。
“你就是打算用這種態度和我聊天”楚林生開始不耐煩了,心想這個人是不是有病。
“當然不是。”頓了一下,黃河緩慢的站起了身,隨即來到了窗臺邊,指了指窗外的夜景,背對着楚林生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只想告誡你一句話,來這裡爲你母親治病可以,但卻別過於留戀這裡的風景,明白我意思嗎”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腦子飛快的運轉了起來。
“這裡的水太深了,你玩不起。”黃河又補充了一句。
“呵呵,我玩不起只有你們能玩得起”楚林生獨自點燃了根菸。
可就在他剛剛抽完一口煙之後,他卻驚奇的發現黃河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多出了一根雙節棍,這雙節棍和常規的雙節棍很不同,它兩側的鐵把不單要比常規的大上兩倍左右,連接兩側鐵把的那條鐵鏈也要比常規的雙節棍長出很長的一部分。
下一刻,還沒等楚林生覺察出什麼,他就聽到了頭頂的燈罩傳來“碰”的一聲悶響。原來,黃河竟然直接利用單手向天空揮動了一下他的雙棍,精準的將天花板上的燈擊得粉碎。
瞬間,房間內一片黑暗。
“明天早上七點,下樓等着我,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還沒等楚林生適應這黑暗的氛圍時,黃河那冰冷的聲音就從黑暗處傳來,緊跟着,房門傳來了一聲“碰”響。待到楚林生回過神,利用火機的光亮將整個房間重新照亮的時候,他才恍然間發現,房間內除了他自己以外,就再也沒有別人了,至於剛剛在窗臺邊站着的黃河,早已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不見。
霎時間,楚林生的後背流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