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往市內路上的時候,楚林生給宗若打過去了一個電話,在電話中讓她馬上派一些兄弟在夜城內收拾出來幾間寬敞的屋子,再去買一些生活的必要用品,同時將夜城夜總會的牌匾摘下,從此以後,夜城不再營業,改成忠義幫的一個重要據點。
對此,電話那頭的宗若雖然沒能猜出楚林生將要做什麼,但還是聽話的照辦了。
一個小時後,也就是楚林生帶着父母走進夜城的時候,以往充滿商業氣息的大廳,卻顯現出了一股家的味道,那些原本擺放在大廳中爲客人準備的散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套巨大的沙發和一些簡要的傢俱,真不知,在這短短一個小時內,宗若是怎麼安排下面的兄弟做到的。
鄭宛如一直跟在楚林生的身後,進屋後的她東看看西瞧瞧,顯得有些小興奮。
一見楚父和楚母,宗若頓時便猜出了之前楚林生在電話中讓自己派人收拾屋子是怎麼回事了,於是快步上前,禮貌的鞠躬道:“叔叔阿姨好,以後你們就安心住在這裡吧,有什麼要求只管告訴我就行了。”
“呦,這姑娘長的可真俊啊”經過這一路的調整,楚母之前的緊張心情緩和了不少,笑着讚美道。
宗若小臉微微一紅,不自覺的看向了楚林生一眼,心中很是得意,而後親自領着楚父和楚母來到了樓上,推開了一間最大的屋子的門,道:“叔叔阿姨,以後你們就住在這裡。”
“好,好”楚母喜笑顏開,挽着楚父的手臂快步的來到了屋內,顯然,她對目前的這個家還算比較滿意。
在屋子中陪着楚父楚母簡單的聊了一會,宗若便下樓了。
“小若,還有屋子麼,他們三個人最近也要住在這裡。”楚林生伸手指了指李毅、黃河和鄭宛如。
“當然有了,剛剛我們收拾出了十多間屋子,就算再來這些人,也足夠住下了。”宗若笑着回道。
楚林生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帶着李毅、黃河和鄭宛如來到了樓上,在宗若的指引下,將他們三人各自送進到了屬於他們的屋子中。
見一切安排妥當,宗若將楚林生拉到了樓下,問:“掌櫃的,發生什麼事了麼,爲什麼要將叔叔和阿姨接到這裡”
楚林生對宗若沒有什麼隱瞞,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講訴了出來,在最後強調道:“這些天一定要多抽調過來一些兄弟,將這裡的前後左右都要設立值班人員,一旦發現什麼異常,要及時處理。”
“明白。”宗若點了點頭,隨即有些擔心的提醒道:“掌櫃的,你以後出門也要小心點,不管怎麼說,省城的三大家族現在的主要目標還是你。”
“嗯,我知道。”楚林生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又和宗若閒聊了幾句之後,便去樓上看望父母了。
楚林生進屋後沒多久,楚母便有些責備地問道:“林生,你告訴媽,最近這半年你究竟做了一些什麼,我怎麼越想越擔心呢”
楚林生嘿嘿一笑,故作沒有聽清,岔開話題問道:“媽,鄭宛如給你做的康復鍼灸做的怎麼樣了,這兩天你的身體比以前有好轉嗎”
一提鄭宛如,楚母的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接連的稱讚好一番,說她不但醫術高超,人也細心善良,是一個難得的好姑娘,說着說着,楚母便壓低聲音道:“林生,這樣的好姑娘可不好遇到,你也要留點心,爭取能讓她晚點回去,和她多建立一些感情。”
楚林生聽後一陣頭大,心想母親什麼時候能不再催自己找媳婦啊可還沒等他回話,楚母的問題又繞了回來:“對了,剛剛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呢,說說,這半年來你到底幹嘛了,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仇人”
正在楚林生爲母親的這個問題感到有些發愁的時候,一旁的楚父卻說道:“老婆子,你還是別問了,你沒看出來兒子在爲難嗎”
“爲難怎麼了他現在的處境這麼危險你沒看出來麼,倘若他真的出現了什麼三長兩短,那咱倆還能活下去麼”楚母有些生氣地回道。
“男子漢大丈夫,要是一輩子總是順風順水不見得是什麼好事。”楚父嘿嘿一笑,繼而又是對楚母好一番的開導。
楚母被楚父說的有些煩躁,而楚父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無奈之下,她準備出門。
“媽,你這是要去哪”擔心楚母出去會遇到危險,楚林生連忙問道。
“不去哪,去看看剛剛在進門時和我們打招呼的那個姑娘,我對她的第一印象不錯,想下去了解一下,看看她和宛如哪個更優秀,媽要幫你物色一個好媳婦。”說話間,楚母走出了門口。
“唉。”楚林生無奈的嘆了口氣。
“別嘆氣,你媽就這樣,成天嘮叨要給你找媳婦,給我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頓了頓,楚父臉色驟然一凝,問道:“臭小子,現在搞的規模挺大啊”
楚林生愣了一下,下意識問道:“爸,莫非你已經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麼了”
楚父冷冷一笑,道:“你個臭小子,你還真把你老爹我當成是老糊塗了啊,你的動靜鬧的這麼大,你以爲你真的能瞞過我的眼睛麼”
楚林生心頭一震,以爲父親這是要放火訓斥自己,結果沒想到的是,他卻等到了父親和藹的笑臉。
“林生啊,說真的,爸不怪你選擇如今這條路,我知道你走上了這條路從某種程度來講,是和當初爲我們家報仇有關。而如今,你人已在江湖,自然也就身不由己了。”語氣深沉的說完這番後,楚父淡然一笑,道:“我不怕你笑話,在我年輕的時候,我也曾有過將來要做大哥的願望和激情,只不過那時候的社會卻沒有黑社會這個概念,那時候我們心中的豪氣無非就是在有朝一日能夠佔山爲王,成爲一代悍匪罷了,我相信這也是所有有過血性的男人或多或少都曾幻想過的事情。可是,隨着歲月的流逝,我當初這份衝動和激情漸漸的被磨平,於是乎,我就這麼安安穩穩的生活了這麼多年,除了當年做了一些不大不小的生意以外,便再也沒有了其他的成就。”
楚林生認真的聽着,這一刻,他彷彿看到了這樣一幅畫面:在二十幾年前,一名剛剛參加完越南戰爭、經歷過炮彈洗禮的退伍兵走出火車站,帶着一份對未來的憧憬和男兒天生的血性回到家鄉,而後卻被無情的歲月磨練掉了鬥志,漸漸地白了頭髮,長了鬍鬚,眨眼之間,成爲了此刻自己面前的父親。
“如今,我身爲人父二十多年了,其實從一名父親的角度來講,我對你如今選擇的這條路很不支持。我相信天底下沒有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會平平安安的渡過一生。”說到這,楚父那深邃的眸子中隱隱射出了一絲期待的光,接着道:“只不過我相信我兒子的能力和智力,即使他如今選擇了一條非同尋常的路,我也堅信,他會憑藉他的智慧將這條路走得很穩,將自己保全的很好,令自己永遠不會出現意外,不會讓父母跟着提心吊膽,你說是麼”
“對”這一刻,楚林生的重重地點下了頭。
“所以,現在我就放任你的自由,說實話,你如今做到了多大的規模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想提醒你一句話,無論做什麼,都要給自己一個在政府在人民面前正正當當的身份,說的直白點,就是你要懂得漂白自己,知道麼”
“我知道,爸,你放心吧,你的兒子,將來一定會成爲你的驕傲。”
“哈哈,其實我的兒子現在就已經是我的驕傲了,他做了很多我曾經想做卻一直沒有敢做的事情。”
“不,現在還不算是,但是不遠的將來,就一定會是。”
“好,那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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