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別墅,大廳。
曹景辰正獨自一人黯然神傷的坐在大廳內,面前放着一個堆滿了菸頭的菸灰缸。
連日來,因爲兒子曹嶽濤的死亡,讓他這個以往在省商業圈呼風喚雨的人物蒼老了許多,更令他難以平靜的是,害死兒子的罪魁禍首楚林生,至今還安然無事。
前些日子裡,他聯合了孫家和關家,分別向江川市派出了多名殺手去刺殺楚林生,遺憾的是,這些殺手最終卻都落下了個有去無回的下場。更加令他感到無助的是,就在幾天前,原本一直被他派出的眼線監視的楚林生卻忽然從江川市憑空消失了,至於楚林生去了哪裡,沒人知道。儘管他不停的向外派出眼線,可是,卻終究還是沒能查到楚林生的下落。
殺子之恨無法宣泄,這讓曹景辰在最近幾天裡有些疾首痛心,愁眉不展。更讓他感到納悶的是,在他兒子剛剛死去時就揚言要幫他去爲兒子報仇的關家和孫家也在最近幾日沒有了動靜,就像是忽然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一樣。
一口接着一口的煙霧從肺子裡打了個轉兒後被吐了出來,曹景辰悲傷的心情又怎會被那滯留在體內的尼古丁而驅散呢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卻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一位最近兩天一直沒有來的人走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曹景辰的好兄弟,孫忠順。
“忠順來了啊。”
曹景辰擠出了一絲笑容道,可就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卻忽然發現孫忠順的表情有些不大對勁,於是又接着問了一句:“忠順,怎麼了,我怎麼看你的氣色不大好。”
孫忠順長嘆了一聲,而後拉過了一把椅子貼着曹景辰坐下,沉吟了片刻,滿臉訴苦地說道:“曹大哥,關義斌他要殺了我”
“什麼”
曹景辰渾身一震,而後不敢相信的問道:“這怎麼可能,義斌他怎麼可能會要殺了你呢你們放下這麼多年的關係不說,還是兒女親家啊”
孫忠順又是一聲嘆氣,而後將自己的女兒因爲手槍走火而將關浩楠殺死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完孫忠順的講訴,曹景辰的臉色立即嚴肅了起來,之後便陷入了一斷長時間的沉默當中,在不久之前失去了愛子的他,自然明白失去兒子是一種怎樣的傷心和憤怒,所以也就很自然的理解了爲什麼關義斌會有要殺掉孫忠順的想法了,一時間,他竟是不知道該去說什麼了,對於這麼大的一起仇恨,他也感到很難化解。
“曹大哥,雖然是霏霏殺死的關浩楠,但是,我覺得這件事並沒有我們外表看起來那麼簡單,如今關義斌對我這麼憤恨,這讓我想到了可能是有一場陰謀在等待着我們。”孫忠順語氣緩慢地解釋道。
“呃陰謀”曹景辰倒吸了一口涼氣,靜靜的等待着孫忠順接下來的話。
“據我得到的消息,霏霏在這兩天相識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據說叫做林木,具體背景不知道,霏霏也正是因爲這個男人,纔將槍口指向了關浩楠,從而釀成的禍患。”頓了一下,孫忠順的聲音更加陰沉了,接着道:“我擔心這一切都是這個叫林木的男人設計好的圈套,他準確地利用了霏霏性格上的特點,才製造出了這樣一起矛盾,我想他的目標絕對不是想利用霏霏的手殺掉關浩楠這麼簡單,他的終極目標,沒準就是爲了挑撥我們三家族之間的關係。”
“啊”曹景辰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後口中不停的重複着“林木”這兩個字。
“曹大哥,現在關義斌已經瘋了,我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他現在就一門心思要殺死霏霏和我,爲他的兒子報仇。所以,我希望在這個時候你能夠出面,幫我勸勸他,好好的解釋給他聽,以此才能避免我們不會跳進別人設計好的圈套當中啊。“孫忠順滿臉無奈的說。的確,他真的不想和關家撕破臉皮,而如今,能夠讓關義斌有可能消火的人,也只有曹景辰一人了。
“忠順,你說的那個叫林木的男人,具體是長的什麼樣”曹景辰忽然問了一句,隱隱約約中,他已是感覺到了,叫林木的這個人可能和最近幾日猶如人間蒸發的楚林生有關。
“唉,我只是聽說到了這個人而已,具體他長什麼樣我也沒有見過啊。”說到這裡,孫忠順的眼前忽然一亮:“不過有個人好像是見過他,那就是關家的保鏢吳影,據說當時關浩楠死的時候,他就在場”
“嗯”沉吟了片刻,曹景辰接着問道:“忠順,你現在也別太着急,也別怨義斌的絕情,畢竟是死了兒子,他現在做出什麼事情、說出什麼狠話,你都要從理解的角度去看,咱們這麼多年的兄弟,不能說鬧翻就鬧翻。還有,如果這件事真的是如你所說的那樣,背後有奸人操控,那麼,我們一定不要讓對方得逞。現在我去就找義斌,和他好好談談。”
“好吧,那這件事就有勞大哥了。”孫忠順有些期許地回道。
“行了,這些天你也別四處走動了,你就在我這住下吧,以免義斌會對你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當然,我知道,憑藉你的能量你是不會害怕義斌的,但是目前還沒有發展到非要你們兄弟倆大打出手的地步,所以你需要先忍耐一下。”說完這番話後,曹景辰便上樓了,而後來到了他的臥室,從一個抽屜中拿出了一張相片。
再次下樓後的曹景辰沒有耽擱,直接走出了門外,叫來了一名司機,載他去往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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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家別墅內。
關義斌和他的老婆以及吳影在二十分鐘之前就回到了家,在回家前關義斌曾給過某個省裡的大領導打過去一個電話,求對方幫自己調查一下究竟是公安廳的誰,如今參與到了自己兒子的案件當中,又是誰,下了強制命令,不讓孫雨霏走出市公安總局。
在關義斌剛剛回到家的時候,那位省裡領導給他回過了電話,在電話中,那位領導簡短地說道:“據我剛剛的調查,關於你兒子的這起案子,目前是省廳裡的蕭組長在參與,對於蕭組長你可能還不大瞭解,他是一名打黑專案組的組長,這幾年來,在下設的地級市破獲了不少大案,同時,他也是韓副廳長的親信。”
得知道這樣一個消息之後,關義斌有些一頭霧水,據他對孫忠順以往的瞭解,他還真就沒有聽說過孫忠順和什麼打黑小組的組長有過什麼關係啊,他更沒聽說過孫忠順和那位韓副廳長有什麼瓜葛
“孫忠順,看來你早就對我心生芥蒂了,所以你將你的關係網也一直隱瞞了起來,看來,你早就做好了和我魚死網破的一天啊,這麼多年來,枉我還一直將你當成了兄弟”
想到這,原本就很憤慨的關義斌又是一陣惱火,同時,也堅定了他要弄死孫家父女的信念。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卻忽然停下來了一輛車,正是曹景辰的車。
“曹大哥,你怎麼來了”關義斌連忙起身,快步的迎了出去。
曹景辰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中山裝步伐緩慢的來到了關義斌的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地道:“義斌啊,浩楠的事我都聽說了。”
關義斌的眼睛瞬間一紅,而後咬着嘴脣將曹景辰攙扶到了客廳。
“曹大哥,咱倆的命都苦啊”回到大廳後,關義斌有些顫抖地說道。
“唉,義斌,我現在非常理解你的心情,說實話,嶽濤剛走的那兩天,我也生不如死。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滋味真不好受啊”曹景辰坐了下去,而後獨自點上了一根菸,神情有些惆悵
“大哥,我現在不光光傷心,我還有氣,你知道是誰殺死的浩楠嗎”頓了一下,關義斌臉色陰冷的自問自答道:“是孫雨霏孫忠順的好女兒”
“義斌,你和忠順的矛盾我已經瞭解到了,這件事,我勸你還是稍安勿躁爲妙。”曹景辰終於說到了正題。
“稍安勿躁”關義斌微微一愣,而後有些生氣地道:“曹大哥,是孫忠順讓你過來幫他求情的吧”
頓了一下,不等曹景辰回話,關義斌便接着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你也幫我向孫忠順帶個話,這件事沒商量,我兒子的命,必須用她女兒的命來償”
“唉,義斌啊,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曹景辰嘆了口氣,解釋道:“的確,在我來到你這之前,忠順他找過我,但是,他可不是讓我向你求情,相反,他對我說,浩楠的死這件事可能另有隱情,我們可能都被人給算計了。”
“呵呵”關義斌冷聲一笑,而後伸手指向了門外,道:“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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