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林生那蹉跎不已的樣子,樊敏的眼睛倒是忽然一亮,道:“林生,我忽然想出了一個辦法”
楚林生的思緒被樊敏的話語打斷,於是便饒有興致地問道:“你想到了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樊敏沉吟了片刻,繼而一字一句的分析道:“如今的釘子戶只剩下了十一戶人家,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他們不就是一心想靠着這次拆遷發財嘛,那麼咱們乾脆滿足一下他們的要求算了,多給他們點錢就是了,就當是花錢買順心吧”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像是有所顧忌,沒說話。
“就這麼辦吧,反正咱們現在也不缺那些錢,趕緊給他們打發走就是了。”樊敏繼續勸阻道。
楚林生微微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道:“小敏,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問題”
Wωω ¸ttκΛ n ¸co 頓了一下,解釋道:“的確,多給這十一戶釘子戶點錢,對於我們集團來講損失不大,但是,這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這次我們多給他們了,那麼等到這批工程結束之後,我們以後的工程該怎麼進行下去當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們拿釘子戶沒有辦法,只能選擇多出錢來解決事情的時候,那麼,我們以後就會遇到越來越多的釘子戶的,這樣一來,僅僅釘子戶給我們帶來的經濟上的壓力,就足以讓我們的公司走下坡路”
“”
樊敏沉默了,到現在,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思路要比楚林生的思路狹隘不少,的確,這個問題是她沒有想到的。
“那,那我到底該怎麼辦啊”無奈之下,樊敏只好將希望再次寄託到了楚林生的身上。
“我說過,我會想辦法,這樣吧,下午的時候,我親自去南郊看看,看看這十一戶釘子戶,究竟是一些什麼人,回頭你把他們的相關資料送到我的房間”
說完這番話後,楚林生便回到了酒店內,而後直接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睡了一個回籠覺,中午的時候,楚林生下樓吃飯,吃完飯後,樊敏也將那十一戶的釘子戶的基本資料打印出來,交給了楚林生。
在中午一點左右,楚林生開上了他的q7,直奔南郊而去。
一個半小時後,他來到了南郊的城鄉結合部,望着眼前這片巨大的棚戶區,楚林生的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了起來。
按照計劃,這片棚戶區本該被推倒了,然而,因爲十一戶釘子戶的原因,這麼廣闊的區域,卻遲遲無法動工。
將車停在了一個衚衕口,隨後,楚林生根據樊敏所提供的資料,很快就找到了其中一戶釘子戶的門前。
這家釘子戶的戶主姓李,叫李濤,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李濤的家有些破舊,但四周的院牆倒也乾淨整齊,來到院門前後,楚林生沒有敲門,直接推開大門,走進了小院當中。
小院不大,過道很整潔,楚林生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屋內。
身形逾越過竈臺房,推門來到了屋裡。
剛進屋裡的瞬間,一股濃重的酒氣就鋪面而來。
此時的李濤穿着一身襯衣襯褲,正四平八穩的盤腿坐在炕上,而在他面前的,則擺放了一張小炕桌,而那桌面上擺放的酒,則令楚林生瞬間皺起了眉頭。
茅臺酒
而且還是兩瓶
仔細一看,擺放在兩瓶茅臺酒旁的熟食也很豐盛,就連最不起眼的花生米,都是國內知名品牌的精裝產品。
這一桌的酒菜,少說也得值個一兩千元
楚林生快速的將室內的傢俱環視了一番,結果驚訝的發現,李濤的家並不考究,僅有的傢俱就是一套至少有了十幾年歷史的組合櫃,和在如今已經越來越少的模擬信號電視。
從李濤的家中的擺設來看,這李濤定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人,大富大貴之人怎能住在這種貧民區中呢
但是從李濤面前擺放的那些酒菜來看,不是大富大貴又怎能吃喝的起呢
畢竟這不是李濤在請客,相反,吃喝的只有他一個人,他用得着這麼奢侈嗎
難道他就那麼肯定,在這次拆遷結束後,他就一定會大發橫財
在楚林生感到驚訝的這段時間裡,李濤僅僅擡起眼皮看了楚林生一眼,在發現楚林生穿着考究的瞬間,他便猜到了楚林生是藍恆集團的人,肯定是爲了拆遷的事情來的。
楚林生的出現令李濤感覺到了一絲欣喜,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看起來俊朗且瘦弱的男人不是來殺自己的。因爲在昨天的時候,滾地雷和何豹來到這裡將他好一番的恐嚇,揚言說他今天要是不搬走的話,就一定會殺他
說實話,當時的李濤真的挺害怕,不過,他賴在這裡不肯搬走的信念,卻絲毫沒有動搖
“怎麼,換人了昨天揚言要殺我的那兩個野人呢”李濤一邊喝着酒,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楚林生在這個時候又忽然注意到了牆角的位置,結果更加驚訝的發現,在牆角處,竟然擺放着二十多個上等好酒的空酒瓶。
不過很快,他便不再驚訝了,故作沉穩的微微一笑,道:“李濤,看樣子,你挺有錢啊”
李濤撇着嘴,絲毫沒有在乎楚林生言語上的調侃,倒是很驕傲的回了一句:“那是自然”
“既然你這麼有錢,爲何爲了多要點拆遷款而遲遲不走呢”楚林生來到了炕沿,坐下後的同時問道。
這一刻,李濤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繼而故意裝出了一副蠻橫無理的樣子,道:“你的廢話怎麼那麼多,誰說我就是爲了多要拆遷款的我對我這房子有感情”
楚林生心中一陣冷笑,不過嘴上卻平靜地問:“有感情有多深這片地界裡,不少十歲的老人都搬出去了,你怎麼就這麼不通情面呢”
李濤冷哼一聲,回道:“行了,你也甭跟我廢話了,你還是直接叫那兩野人過來把我殺死吧,否則的話,老子肯定不走”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緊緊地盯着李濤的眼睛,凝視了好一會,才道:“李濤,你一定是受到了別人的指使了吧,你眼前的這些好吃好喝,是不是那人提供給你的”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楚林生腦海中忽然蹦出了三個字項少天
雖然如今的楚林生對項少天的警惕性已經逐漸減弱了,而且曾經一度還認爲項少天已經回到了廣東,但是在面對李濤這麼奢侈吃喝的這一刻,他還是本能的想到了項少天。
在楚林生話音落下後的瞬間,李濤的臉色明顯一變,不過很快,他便故作鎮靜地說道:“沒有人指使老子,老子就是不願意搬走,有招你想去”
李濤臉色上的變化當然無法逃過楚林生的眼睛,這一瞬間,他已經基本可以確定出來李濤的背後一定存在着一隻黑手,而這隻黑手就是要與自己爲敵這隻黑手的主人即便不是項少天,也一定是自己的仇人
想到這,楚林生纔算終於明白爲什麼在滾地雷和何豹這兩個魔王多天的威脅下,這裡仍舊剩下了十一戶釘子戶,看來,這十一戶人家,八成都和眼前的李濤一樣,被人收買了
事情發展到這,楚林生倒也不着急了,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李濤,低聲道:“李濤,我不但要讓你搬走,我還要讓你親口告訴我究竟是誰在背後指使你”
李濤已經懶得去搭理楚林生了,直接將頭轉向了另一側,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
楚林生輕笑了一聲,緩緩地站起了身,奔着門外走去。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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