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一提“恆豐”二字,陸徵就下意識豎起了耳朵。
顧懷琛……
和平解約?
呵!
談熙:“程律師,你不覺得自己問題有點多?”
程雨可不憷她:“不懂當然就要問。”
“恆豐怎麼想的,我怎麼會知道?”
“這樣啊……”程雨眼珠一轉,“那你知不知道年弘毅背後其實還隱藏着一個大boss,姓顧。”
談熙翻頁的動作頓住,餘光下意識瞟向某處。
轉而折射出一抹犀利,直擊程雨:“你怎麼知道?”
“看來是真的……”程雨小聲嘀咕,若有所思,然後向談熙彙報:“年弘毅有句話託我轉告。”
“什麼話?”
“同意解約不是因爲恆豐怕盛茂,或者陸氏集團,而是……”程雨一頓,“顧總難過美人關,捨不得你們家談總操勞忙碌。”
此話一出,室內死寂。
許一山眼尖,看到會客區沙發上坐着的陸徵,恨不得把自家媳婦兒的嘴捂住,可惜,爲時已晚。
程雨沒有發現辦公室裡還有其他人,雖然感覺氣氛有點涼颼颼,但也沒有太過在意。
甚至還朝談熙眨了眨眼,“我聽年弘毅的口氣,好像對這個‘顧總’很尊敬,又說什麼難過美人關,捨不得之類,難道上次你們見面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嗯……有趣的事情?”
談熙目光一涼。
程雨有些莫名其妙:“怎麼,我說錯了?之前年弘毅約在酒店餐廳我就已經覺得不對,後來又改成酒吧,就知道那邊居心不良。那什麼……談總,你沒吃虧……唔!”
許一山實在忍無可忍,程雨說話的時候他就狂打眼色,顯然對自家媳婦兒沒什麼作用,這纔不得不直接直接上手捂嘴。
“談總,外面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我們就先出去了。”
說着,把程雨往外拖。
“唔唔唔!”許一山你個死鬼幹嘛?!
砰——
門關上。
“唔唔!你……放……”
遠離辦公室一段距離後,許一山才收手。
程雨頭髮亂了,腳也崴了,最重要的是她口紅糊了!
“許一山,你發什麼瘋?!膽兒肥了是不是?”
“姑奶奶你小聲點!”
程雨也不傻,頓時安靜下來,“到底什麼個情況?”
“你剛纔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就是好奇而已,沒想到恆豐背後還有個神秘的‘顧總’,我一直以爲年弘毅纔是老闆。而且這個顧總跟談總之間似乎關係曖昧……”顯然程雨是聰明的,作爲律師的她直覺也比普通人敏銳。
能從年弘毅一句話就推測出這麼多東西,且百分之九十與實際吻合。
“我的傻媳婦兒,你知道就知道,說出來幹嘛?”
程雨撇嘴,“我這不是到了求證環節……”
當初,年弘毅約談熙在酒店的餐廳見面就是她遞的消息。
“你求證也不看看場合?!”許一山額上青筋猛跳。
“場合?”
“你沒看到陸總也在?”
“哈?”程雨一臉驚恐,嚥了咽口水,“你說,陸總,剛纔,在裡面?”一字一頓。
“不然我把你拖出來做什麼?”
“完了完了完了……我是不是給談總惹禍了?”
許一山涼颼颼看了她一眼。
“老公,怎麼辦啊?”程雨攥住他手臂,“萬一他倆要是因爲這個吵架,我不成罪人了?可……誰知道陸總在裡面啊……”
這個時間難道不應該在陸氏上班?
果然,總裁都是閒人!
許一山:“你沒發現談總身上的衣服換了一套?”
“嗯?”程雨仔細回想,“還真是。”
“我以爲憑程大狀一雙厲眼能夠發現問題。”
“可……這不是被八卦之心吞噬了理智,才喪失了應有的洞察力。”
此刻,辦公室內。
談熙手裡拿着筆,裝模作樣籤文件。
忽然,一片陰影當頭罩下,極具壓迫的氣勢迎面而來。
“咳……你怎麼過來了?去沙發坐啊。要不要喝茶?我讓秘書去泡。”
男人雙手撐在辦公桌邊緣,微微前傾。
談熙仰頭,他低頭。
“美人關?”音色沉沉,卻不像發怒。
“誰知道他抽什麼風。”談熙抿脣,反正先把自己摘乾淨。
“見過幾次?”
“就上回,不是告訴過你?”
“是說過,”男人指節稍屈,有節奏地敲擊桌面,“但沒說約在哪裡。”
“……”
“酒店?酒吧?嗯?”尾音上挑。
“不是酒店,是酒店的餐廳。”談熙一本正經地糾正,卻不接“酒吧”的茬兒。
她不提,不代表陸徵不問。
“那酒吧怎麼解釋?”眼神涼悠悠,語氣也冷得很。
“怎麼,你吃醋了?”劍眉輕輕上挑。
“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不要混淆視聽,轉移注意。”
“……”還真不好糊弄。
“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