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霖聞言,怒不可遏。他不知道一個人怎麼能變得如此徹底?
以前,口口聲聲說愛慕他的人,轉眼就恨不得把他踩到地裡。女人是不是都這樣善變?
談熙不知道他現在的想法,全神戒備,朝陣亡的手機看了一眼,希望那通電話有用。
當務之急是如何拖延時間,等陸徵趕過來。
“爲什麼?”他突然開口。
談熙皺眉,不明所以。
“爲什麼是陸徵?”
談熙頓覺好笑:“爲什麼不能是他?夠帥夠高,器大活好,關鍵有錢。不管哪方面看,他都很合適……”
“閉嘴!”
談熙哼笑,目露不屑。
秦天霖像頭被惹怒的獅子,猛衝上前,伸手掐她脖子,談熙避之不及,卻又不甘束手就擒,提腳踹在對方膝蓋上,秦天霖悶哼一聲,擡手就想揮巴掌。
談熙心知躲不掉,索性往前湊,半張臉暴露在對方揮手可及的範圍之內:“打啊,又不是第一次!”
手僵硬在半空,隱隱顫抖。秦天霖不知道自己心裡的恐懼從何而來,但他有種很強烈的預感,這一耳光下去,可能他和談熙之間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不……那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談熙冷笑,罵他“孬種”。
秦天霖額上青筋暴突,眼底也浮現出一層濃郁的猩紅。他想動手,非常想,可是在談熙冷若冰霜的目光下,他竟慢慢平靜下來。
談熙順勢掙脫他的鉗制,退開幾步遠。
秦天霖自嘲一笑,掏出香菸點燃,走到一旁沙發落座。
狠吸兩口,沉聲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談熙不應。
“呵,你真本事,連一向不近女色的陸徵都被你哄得團團轉。”就連他自己也……
“謝謝誇獎。”
“……你們睡了?”
談熙渾身一僵,眼底防備更濃。
“看來真的睡了啊……”煙霧繚繞中,男人眉眼模糊。
談熙聽在耳朵裡,只覺陰鷙纏繞,險些喘不過氣。
“呵,器大活好……談熙,你他媽犯賤!”
哐當——
面前的玻璃茶几被他踹翻,談熙連忙後退,還是有細小的碎渣濺到手背上,刺痛頓生,幸好沒有流血。
“瘋子!”她罵。
“沒錯,我是瘋了,”秦天霖怒不可遏,“上次那頓鞭子怎麼不抽死你?!”
談熙瞳孔一縮,隨手拿起花瓶掄過去,秦天霖面色一變,閃身躲避,額角還是不可避免被擦傷,正欲反擊,卻見談熙近乎狂亂的目光,他愣在原地。
從進門到剛纔,這個女人一直都是冷靜的,宛若一潭死水,如何拍打也驚不起波瀾,現在卻因爲他一句話,目眥欲裂,潑天恨意從那雙眼睛滿溢而出,秦天霖覺得有一隻無形大手掐住了他的脖頸,使勁揉搓着心臟!爲什麼會這樣?
談熙可以不在乎眼前男人的所作所爲,因爲她是炎兮,秦天霖之於她來說,比陌生人還不如,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提起那頓鞭子!原主就是這樣被他活生生打死的,她忍不下去,也不想再忍!
“秦天霖,你巴不得我去死對嗎?”
“我……”沒有。
“呵,以前是有多瞎纔會看上你這種垃圾?”
秦天霖雙拳收緊。
談熙冷笑:“你在不服氣什麼?我自問沒那個本事牽動二少的情緒。”
“沒本事?談熙,”他輕笑,“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目光微閃。
“行,那我把話說清楚。你已經成功讓我產生興趣,我不打算放手。”
“有病!”
“罵吧,我喜歡看你憤怒的樣子,尤其是眼睛,特別漂亮。”男人目露癡迷。
“可惜,我對你沒有任何興趣!”
“嘴硬。”
談熙嗤笑,“你憑什麼以爲我有了陸徵,還會把你看在眼裡?”
一句話戳中秦天霖痛腳,她太清楚這個男人可笑的自尊和底線,他在嫉妒,他不甘心。
秦天霖咬牙:“賤人!”
“戴綠帽的滋味好受嗎?開心嗎?陸徵啊,你該叫他一聲舅舅呢……”
“談熙,是你自己找死!”他冷笑,像魔鬼咧開嘴,露出森森獠牙。
她暗道不妙,左腳剛邁出一步就被男人扣住肩頭,被迫轉身,談熙和他面對面,一個陰狠邪妄,一個淡若秋霜。
“陸徵是把你幹得多爽,口口聲聲贊他活好?”
啪——談熙甩手一個耳光,面色冷沉。
“哈哈……你就是這麼勾引男人的?欲拒還迎?”
她再擡手,被秦天霖中途截下,談熙勾了勾脣,屈膝頂他襠部,男人慘叫。
“蠢貨!”她急欲掙脫秦天霖的鉗制,卻忽略了男人因憤怒而猩紅的雙眼。
就在談熙自以爲將要擺脫束縛的時候,秦天霖突然把她往懷裡一按,轉身壓倒在沙發上。
“起開,混蛋!”她伸手撓,用腳蹬。
秦天霖跨在她身上,雙手鉗住談熙的手腕,眼神又冷又狠。
他親,她躲。
“今天就讓你認清現實,到底誰纔是你男人!”
“滾開!”談熙動作發狠,秦天霖那張臉已經被她挖出幾道血痕。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側頸,不同於陸徵帶給她的熟悉,秦天霖身上的冷戾讓她呼吸困難,像被拘於狹窄的空間當中,空氣逐漸稀薄。
“你這樣是強姦!”
“我是你丈夫,跟我睡天經地義。”
“呸——我們根本沒扯證,你是哪門子丈夫!”
“乖,我欠你一個洞房花燭,今天就補給你。”
“滾,我不稀罕!”
“談熙,事到如今由不得你了。”秦天霖張狂大笑,扯開她的外套,又從牛仔褲裡把束進去的下襬扯出來,“老婆,你好香……”
談熙目光一狠,五指成爪,在男人臉上留下五道挖痕,秦天霖反手一揚,“騷貨!”
耳畔嗡鳴作響,左邊臉頰痛到麻木,談熙品嚐着口中彌散的血腥,黑色瞳孔亮得驚人。
秦天霖顫抖着手,恍然怔忡。
就在這個時候,談熙翻身坐起,秦天霖被她反按在沙發角落,她不要命地掐他脖子,眼中恨意令人心驚。
整個過程,談熙沒有尖叫,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粉色脣瓣抿得很緊,所有憤恨與惱怒化作強悍的力道悉數施加在兩手手上。
秦天霖雙頰漲紅,兩眼翻白,某一瞬間他以爲自己會死。
那種恐懼,就像被死神的鐮刀抵住心口,除了害怕,只剩下絕望。
“談……熙,你……是我……的……”他一字一頓。
談熙按住他的頭,往身後牆壁上撞。
咚咚咚——
“現在,我還是你的嗎?”她笑得絕情又燦爛。
秦天霖眼中迷戀更甚:“我想……抱着你……下地獄……”
“瘋子!”談熙殺紅了眼,繼續撞。
秦天霖忍住強勢襲來的眩暈,嘴比鋼鐵還硬:“我要……摸遍你……全身……幹……”
談熙反手一個巴掌:“畜生!”
也就是這鬆手的瞬間,秦天霖藉機掙脫,反手撕她裡面的毛衣。
兩個人從沙發扭打到地上,男人在征服,女人在泄憤,各不相讓。
“二爺,您不能進去……”劉全的聲音。
“滾開!”強勢又霸道。
“二爺……”
“滾!”緊接着,傳來劉全的慘叫聲。
談熙聽到熟悉的聲音,險些落淚:“陸徵,我在——唔唔——”
秦天霖眼神狂亂,捂住談熙的嘴,把她往樓上拖。
談熙抓住扶欄不撒手,秦天霖氣急,砸門的聲音傳來,陸徵即將破門而入,他突然撒手,轉而壓談熙身上,撕爛她的毛衣,露出雪白凝脂的胸前肌膚,“談熙,你逃不掉的!哈哈——”
門被踹開的瞬間,陸徵首先看到了客廳裡那片狼藉,碎裂的茶几,凌亂的沙發,眼神在瞬間席捲起血腥。
通往二樓的扶梯中央,廝打的一男一女,一個躺着,一個跨坐其上。
熱血直衝大腦,陸徵衝上去,抓起秦天霖的領口就是一拳。
“混賬!”
悶哼一聲,秦天霖順着樓梯滾下去。
談熙躺在樓梯上,撕裂的毛衣露出黑色bra,長髮散亂像個瘋婆子,即便臉上掛了彩,卻不見丁點兒淚痕。
她說:“陸徵,你來得好晚!以後不相信你了……”
“對不起,對不起……”擁她入懷,談熙能夠察覺到男人的手在顫抖。
她笑了笑,牽扯到破皮的脣角,疼得齜牙咧嘴:“你要記得,替我報仇。秦天霖想強姦……”
“好。”
談熙卻好像沒有聽到他的承諾,自顧自說完:“還扇我耳光。你不能因爲他是你外甥,就包庇縱容……”
“不會。”
“嘻嘻……那就好。”
陸徵把外套脫下來,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我抱你回去,好不好?”輕柔舒緩的音調,帶着小心翼翼的呵護,彷彿她是一尊易碎的瓷娃娃。
“不好,我還沒看到他捱打的樣子,怎麼能走?”
陸徵咬牙,“你等我。”
“好呀。”她明明在笑,眼裡卻是破碎的微光,帶着恨意。
抱膝坐在臺階上,一顆一顆扣好陸徵脫給她的外套,談熙看着秦天霖捱揍、痛呼,最終倒地不起,她笑得興味盎然,血液裡的興奮在蠢蠢欲動,鎖在內心最深處的邪惡即將掙脫枷鎖。
某一瞬間,她嗅到了血的芬芳,讓人慾罷不能。
秦天霖倒地瞬間,朝她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帶着意味深長的獰笑。
談熙回以莞爾,動了動脣:你怎麼還不去死?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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