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沒應。》>》
談熙卻笑了,“怎麼,覺得我殘忍?”
“……沒有。”
“小白白,你還太單純。”
如果可以,宋白很想砸手機,他哪裡單純?特麼哪裡單純?!
談熙似乎可以腦補出他跳腳炸毛的樣子,忍不住抿了抿脣,忍笑道:“哪哪兒都單純。別急,我這誇你呢。”
“……”那他寧願被損。
“我知道,你覺得我沒同情心。”
“幹嘛突然變得嚴肅……”怪不習慣的。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個道理不用我教,你家言傳身教應該做得極好。”
宋白皺眉,“乍一聽,好像在諷刺我?”
“忠言逆耳。”
“靠!你還真諷刺我啊?”
“……”重點不是這個好嗎?!
“行行行,我知道了,以後絕對不當救蛇的農夫,這回算我瑪麗蘇。”
宋白有一點很好,聽勸。
“貌似男的應該說傑克蘇。”
“……”媽噠!
談熙掛了電話,晃到客廳,“張媽?”
“談小姐起了?正好,鍋裡的粥還溫着,想吃饅頭還是菜包?”
“沒有糖餡兒?”
“喲,今天逛完菜市有點晚了,去的時候已經賣完。”
“那就饅頭吧。”
“好嘞。”張媽麻溜地端上來,“慢慢吃,有點燙。”
“嗯。陸徵讓你過來的?”
“陸先生上個星期就聯繫過我,正好這週三有空,就過來替你們做做清潔,順道買了些新鮮蔬菜還有水果,已經分好類裝進冰箱。”
“辛苦張媽啦。”
“不辛苦,不辛苦。”
吃完早餐,談熙把碗碟收進廚房,“張媽,我出去一趟,可能晚點回來。”
“中午留飯嗎?”
“不留。”
“好。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記得帶把傘……”
談熙已經站在門口,換好鞋,手裡拿着傘朝她說拜拜。
乘電梯到負一樓,開走了那輛久置不用的保時捷,幸好上面蒙了一層保護套,不然還得先去洗車。
昨晚,她接到肥仔電話:“談姐,阿飛回來了。”
“明天上午十點,賭場二樓見。”
肥仔說他會安排好。
途中,談熙想了想,還是撥通周奕的手機號。
“喂?”睡意朦朧,聲音帶着初醒時獨有的沙啞。
周奕拿開女伴搭在腰間的手,狠眨兩下眼纔算清醒。
“是我,談熙。”
噌的一下翻身坐起,順勢裹走大半棉被,熟睡的女人下意識伸手來搶,周奕罵了聲“滾”,套好睡袍,起身往陽臺上走。
“姐,有事?”
“打擾你辦事了?”
“沒……”大清早要不要問人家這麼羞羞的話題誒?
“上次讓你在四川幫我盯個人,如何?”
“小e。”
“查到了?”
“資料馬上發到你郵箱。”
“多謝,那我就不打擾你**一刻。”
“……”
他掛了電話,連上酒店wf給談熙發了郵件,一隻白嫩纖細的胳膊纏上來,“周少……”
“怎麼,昨晚還沒把你餵飽?”
“那頓是晚飯,現在……是早飯。”
“小**看爺怎麼收拾你。”
換來女人銀鈴般的嬌笑。
二十分鐘後,保時捷駛入京郊。
肥仔已經站到門口,準備迎接,“來了!”
阿飛神情一震,殊不知,大禍即將臨頭。
“姐——談姐——”肥仔好些日子沒見她,因此格外興奮。
談熙甩上車門,朝二人走來,“殷煥呢?”
“煥哥說,他還有五分鐘到。”
“嗯,先進去。”
“談姐,您先。”阿飛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這人慣會來事兒。
談熙撩起眼簾,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自家兄弟,不必客氣。”
“女士優先。”阿飛堅持。
談熙笑得愈發燦爛,不再推辭,率先一步上樓,走在兩個大男人之前。
肥仔看着阿飛屁顛顛兒跟上去的背影,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
一山負責招呼客人,所以並未跟上來。
肥仔正想叫他,談熙悠悠回頭,“不用了,讓他忙。”
“哦。”
還是那輛摩托,儘管他已經有了一輛凌志,煙塵翻滾中,殷煥把機車停好,摘下頭盔。
正準備邁步往裡,一道纖細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彷彿靜候已久。
“阿煥……”
男人目不斜視,表情一瞬僵冷。
張璐追上去,蒼白的臉在陽光下依稀可見青色的血管,“爲什麼不肯給我一個機會?”
“我們早就結束了。”
“不……我沒有答應。”
“讓開。”男人臉上閃過不耐。
張璐深吸口氣,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今晚八點,我在漢庭等你,不見,不散。”
嗤笑一聲,繞過她,殷煥走得毫不留戀。
看着男人絕情的背影,張璐眼裡閃現哀痛,旋即化作幽怨,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你好,我是岑蔚然。”
“爲什麼?”
“……張璐?”
“你既然選擇放棄,爲什麼不走得乾脆點?!爲什麼還要綁着他?!”
“呵。你有什麼立場質問我?”
張璐皺眉,她很不喜歡對方說話的口氣。記憶中,岑蔚然不會與人爭鋒相對,甚至一貫隱忍。
“我只是看不過……”
“你有什麼資格看不過?”岑蔚然打斷她,“或者,換句話問,你是殷煥的誰?我跟他之間的事輪得到你來插手?”
張璐微怔,“你、怎麼……”
那頭似看穿她的想法,冷笑:“還拿我當受氣包?不好意思,人是會變的,心也不會一直軟。以前,我不跟你計較,那是我大度,現在與你計較,也不過理所應當。別以爲這世上每個人都是傻子,可以任由你張璐隨便玩弄。”
“岑蔚然,你等着!”
“又想潑我咖啡?只可惜——你再也沒這麼機會!就算有,也需要掂量,畢竟現在的我要收拾你,小菜一碟。”
“你敢!”
“有什麼不敢的?”
“我會把一切告訴殷煥。”
“哈哈……”岑蔚然彷彿聽了個大笑話,“他現在挽回我還來不及,你說,我要是讓他當衆扇你一耳光,他會不會答應?”
張璐脣色泛白,“你……卑鄙!”
“比起你之前做過的那些,我已經很仁慈了。”
“你不要再來糾纏他……”語氣中染上哀求,張璐不自覺間便喪失了主動權。
那頭傳來一聲冷笑,隨即通話結束。
“啊——”張璐崩潰大叫:“岑蔚然!爲什麼?!爲什麼你陰魂不散?”就算走了,還不放過他。
“煥哥。”一山跟賭客打了聲招呼,迎上前。
“嗯。”殷煥揣好皮手套,邁步往二樓走,“人來了?”
“肥仔、阿飛,還有談姐已經在上面。”
“來多久了?”
“不超過十分鐘。”
“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煥哥……”
“還有事?”
“需要我也上去嗎?”
“不關你的事。”
“那阿飛……”
殷煥擡眼,目光裡藏着難以分辨的情緒,一山便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勇氣。
“那……我去忙了。”
“嗯。”
殷煥拾級而上,簡陋的辦公室內,談熙坐在他平常坐的地方,肥仔、阿飛分坐下首。
“煥哥來了。”她笑,目光乾淨純粹,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只有殷煥知道,這聲“煥哥”究竟藏了何等深意。
“談小姐。”
“坐啊。”
“可那個位置是……”肥仔話沒說完就被阿飛拖住,“你拉我幹什麼?”
他只是想提醒談姐,那個位置纔是煥哥經常坐的。
“傻啊你?!”阿飛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別忘了,誰纔是這個賭場真正的主人!”
“你……”
“閉嘴!好好看着。”阿飛冷斥。
這些日子,他一直受殷煥打壓,現在終於等到機會,一雪前恥。
他想起昨晚與談熙事先打的那通電話……
“談姐,我是阿飛。”
“有事?”
“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向您彙報。”
------題外話------
熙熙要收拾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