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出了半山別墅區,衛影長舒口氣。
驀地,眼神一頓,側首。
談熙挑眉,“看我幹嘛?”
“熙子,我怎麼覺得……你不大對勁!”
“……”
“比如?”
咬脣,冥思,半晌擠出一句:“我也不知道。”
談熙:“……”
“反正就是感覺不對。”皺眉,一本正經。
“我前段時間,進過一次醫院,”伸手,指着頭,“這裡已經把很多人和事忘了。”
吱——
一個急剎,車輪摩擦地面發出刺耳尖鳴。
“什麼?!”一聲驚嚎,“你再說一遍!”
談熙覺得,自己耳朵要聾。
深呼吸,“我說,生病住院,以前的事記不全了。”
目光急劇變幻,衛影怔愣。
談熙不知道,原來一張臉上能夠同時容納這麼多表情——皺眉,抿脣,嘴角下拉,眼底複雜翻涌,鼻翼張弛含憤,最終化作輕描淡寫的一嘆。
伸手,搭她肩頭,“熙子,你要挺住!”
談熙覺得,自己被雷劈中,七竅冒煙。
說好的義憤填膺呢?
說好的怒不可遏呢?
“沒義氣!”撇嘴,目露嫌棄。
衛影聳肩,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支礦泉水,擰開瓶蓋,遞給她,“其實,忘了也好。”
談熙眉眼微動。
“你和秦天霖那檔子……”話音猛頓,嘖了聲,“你真忘,還是假忘?不會逗我玩兒吧?那你怎麼沒把我忘了?”
按照狗血言情劇的套路,不是應該連自己都忘了嗎?
“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談熙目露鄭重,“我什麼都記得,卻唯獨忘了和秦天霖的事。”
衛影目露驚詫,“你……真忘了?”
談熙看了她一眼,頭靠在車窗上,不說話。
“好吧,我信你。”
談熙默默比了個“v”。
“難怪我覺得你跟之前不大一樣……”
“那我之前什麼樣?”
衛影擺擺手,“既然你都忘了,還提它幹嘛?”似想到什麼,眼神憤恨起來,陡變凌厲,“他是不是動手打你了?”
談熙沒說話。
畢竟,這事兒太丟臉。
快二十歲的人了,還捱打,想想都憋屈,更何況親口承認?
“你倒是吱個聲兒啊!”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衛影整個人都焦躁起來。
怒其不爭啊!
“吱。”
“……”
“熙子,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不用懷疑,肯定是被你給氣的!”
談熙嘴角一抽,“猜到還問,該!”
“媽的!”一腳踹門上,“我就知道秦天霖那龜孫不會對你好!衣冠禽獸!斯文敗類!”
“對!禽獸!敗類!”談熙點頭,學舌附和。
“還有你!”
“我?”談熙很無辜。
“他動手,你就傻站着讓他揍?不知道跑啊?!腦子被門夾了你!”
“說不定是被驢踢了……”
“瞎嘀咕什麼呢?”
“哦,沒什麼。人都有犯傻的時候。”
“唉,”沉聲一嘆,衛影眼底劃過心疼,“他這是拿你撒氣……”
眼底暗光忽閃,“撒什麼氣?”
“還不是爲了奚……”
“爲了誰?”
衛影怪異地看了她一眼,“你……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
搖頭。
“熙子,既然你潛意識選擇遺忘,爲什麼還要問,還要想?當個無憂無慮的傻姑娘不好嗎?”
到底是閨蜜,原主的心思被她摸得很透徹。
忘記,只爲重新開始。
或許,她只想留一個乾乾淨淨的“談熙”給後來人?
抑或,她愛他,得不到人,也要帶着記憶去轉世投胎?
不管哪種原因,逝者已矣,再執着於曾經的糾葛,除了滿足無聊的八卦心理外,毫無意義。
“好,聽你的,不問不想!”
“good!”一個響指,衛影如釋重負,說實話,那些事她也不知從何說起……
想了想,猶疑再三,還是決定開口,“如果,你真想知道,翻翻以前的日記本,應該會有答案……”
“日記?”
“別告訴我,你連寫日記的習慣也忘了?”
“呵呵……”
原主還真是煞費苦心,一點兒線索也不留,抹得乾乾淨淨。
可想而知,那段“曾經”有多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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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寶寶們的心——很癢!(正經臉)
因爲——魚在撓!(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