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晉輝動作一頓。
“老婆,今天你也鬧夠了。”秦天霖攬着她,像提醒,又似警告。
談熙狀若未見,拂開他的手,只看秦晉輝。
“你說。”坐回去,老眼閃過精光。
“我房間的棉被全溼了,這個天,既不回潮,也不洪澇,就想當着爸問問,是誰幹的。”
秦天美目光閃爍。
陸卉倒是笑了,滿眼諷刺,“還以爲出了什麼大事,至於拿出來當着大家的面兒說?”
小家子氣!
“媽說的這話,恕我無法苟同。”
“你!”
“牀單被套事小,可家裡出了手腳不乾淨的人,就值得警惕了。”
“你說誰手腳不乾淨?!”
談熙故作驚愣,“天美,你這麼大反應?不會……是你乾的吧?”
“你……血口噴人!”
“那你緊張什麼?”
“我媽操持家務,所有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條,要不怎麼其他人的被子沒事,就你的有問題?”
“問得好。”談熙聳肩,一個響指,“這也正是我所疑惑的,爲什麼只針對我呢?可轉念一想,突然就懂了。”
“你、懂什麼?”
“很簡單,有人看我不爽,給我找不痛快呢!”
“你!”
“首先,我鎖門了,這個人能夠在門鎖無損的情況下往我牀上潑水,說明,他有鑰匙;再者,不請自入是爲——偷!家裡出了賊,我既然發現了,自然要上報。否則,他今天能開了我的門潑水,明天就能闖進爸媽的臥室潑硫酸!”
“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秦天美咕噥,手指交纏,侷促地攪弄衣襬。
“爸覺得呢?”談熙把皮球踢給秦晉輝。
陸卉瞪了秦天美一眼,知女莫若母,她已經猜到這事和寶貝女兒脫不了干係。
現在好了,逗蛇不成,還被反咬一口。
頓時又氣又恨。
氣的是自己這個蠢女兒,居然用這種昏招兒,純粹的惡作劇,不僅欠缺水平,還毫無殺傷力。往牀上潑水算什麼?要潑就潑對方臉上!
恨的是談熙這個小賤蹄子居然會把事情捅到秦晉輝面前,明明可以當鬧劇處理,卻被她說成性命攸關的大事,當真棘手。
“老二媳婦懷疑誰?”品了口茶,又把皮球踢回來,面上怒容已不復之前。
談熙目光微閃,罵了句老狐狸。
秦天美心裡着急,可又不能表現出來,神經高度緊繃。
“這個嘛……”視線掠過婆婆,落在滿眼驚恐的小姑子身上,“我也不清楚呢。”
秦晉輝點了點頭,如果談熙沒看錯,老眼底下閃過一種名爲“滿意”的情緒。
而秦天美一顆小心臟就像坐過山車,高高提起,又重重落下,待懵然散去,只剩後怕。
直到現在,她纔不得不正視,眼前的談熙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習慣忍氣吞聲的“包子二嫂”了。
“既然如此,這事就交給劉全去查。老二媳婦有異議嗎?”
“聽爸的。”
什麼叫“見好就收”,談熙懂,潑水這事她沒證據,秦天美若鐵了心想賴,她也沒辦法,索性朝秦晉輝賣個乖,順道借勢逞威,嚇一嚇這個胸大無腦的小姑子。
不過,今天這麼一鬧,相當於徹底和陸卉撕破臉,今後又有得玩兒了……
秦晉輝走了,不過臨出門前旁敲側擊提醒陸卉該給兒媳婦發零用錢了。
前幾天岑雲兒已經拿過支票,這個“兒媳婦”指誰不必多說,在座的人都懂。
“謝謝爸!”
談熙在秦天美吃人的目光下坦然接過支票,順勢一瞟,好傢伙,足足五位數,值了!
“謝謝媽~”當然,也不能忽略婆婆,乖覺揚脣,眉眼生光。
陸卉氣歪了鼻子,冷冷一哼,領着女兒上樓。
偌大的客廳,只剩“夫妻二人”。
秦天霖:“看不出來,我老婆還有這等口才。”
談熙笑:“你眼瞎。”
“把一家人玩弄股掌之間,你很開心?”
“有錢了,當然開心。”言罷,一個響亮的啵兒打在支票上。
淺淺紅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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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和秦渣的對手戲,有人喜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