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株待兔……
這也是許澤擔心的地方。
“他們敢！”徐楊一拍大腿，義憤填膺，“《演習守則》上寫得清清楚楚，在我們進入防線做好隱蔽之前，旅團不能擅自行動，就連下達命令都不可以。如果他們在着陸點設伏，那我們也可以反過來說他們不守演習規則！”
許澤平靜道：“然後呢？你打算做什麼？”
“我……找上級投訴！”
“哪個上級？”
徐楊啞然。
“退一萬步講，就算讓你找到了，有用嗎？介時，我們已經輸了。成王敗寇，沒有任何發言權。”
“那什麼……不可以申請重新再來嗎？”
許澤翻了個白眼兒，徹底無語。
謝辭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騷年，你還真是……單蠢得可以。”
徐楊悻悻閉嘴，好吧，是他無知了。
談熙：“能不能更換着陸點？”
許澤看了她一眼，搖頭。
方圓幾百公里都是叢林，除了指定的着陸點外，幾乎沒有大塊空地可供直升機降落。
“那就不着陸。”輕描淡寫。
許澤擰眉，隱有觸動，“你的意思是……高空索降？”
談熙點頭，拿出行軍地圖，用食指在上面畫了個小圈：“這裡有一處高山平原，無論地勢，或者海拔，都達到了高空索降的標準，且距離既定着陸點較遠，即便對方察覺到我們的意圖，也不容易在短時間內趕到。”
謝辭拿出地圖看了看，“確實是個好地方，周圍有大片叢林，方便我們着陸之後立即隱蔽。”
許澤點頭：“複雜的地理環境增加了搜尋難度，爲我們爭取更多時間。”
不過——
“你們確定高空索降沒問題？”許澤狐疑地掃過衆人。
謝辭：“我可以。”
談熙和安安對視一眼，“我們也可以。”
徐楊拍拍胸脯，“放心吧，我什麼都學得半桶水，只有這個最拿手。”
張貫和劉銘也先後表態。
沈寒更不用說，特訓的時候，她跳傘和索降成績全班最高。
到最後只剩韓朔和冉瑤。
“妞兒，粑粑有點恐高……”
冉瑤小嘴抿得很緊，沒說話，臉色卻透出幾分蒼白。
“你們……”許澤猶豫再三。
韓朔咬牙，昂首挺胸，“死就死吧！豁出去了！我跳——”
大義凜然的目光，慷慨赴死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爲她要去堵槍口，何其壯烈。
冉瑤攥緊背囊肩帶，指尖泛白：“我……有點怕。”
談熙見她渾身都在發抖，出言安撫，但效果不大。
“對不起，拖累大家了……”可她真的害怕啊！
“冉瑤，你聽我說，”談熙擡手，扣住她兩邊肩頭，“訓練的時候你表現很好，對不對？教官還誇過你的，想起來了嗎？”
遲疑着，點了點頭。
“所以，你是有能力做好的，只是因爲緊張，欠缺自信。”
“我有能力……做好？”
“對！”
“這跟訓練不一樣……”
談熙與她對視：“同樣的方法，同樣的技巧，除了這是一架真的直升機外，還有哪裡不一樣？”
冉瑤微愣，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用害怕，就當是一次普通的訓練，嘗試去做，如果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想其他辦法。”
一番勸說加鼓勵，冉瑤終於點頭，“好。我會全力以赴，但不保證一定可以。”
“別給自己壓力，做不到就算了，又不是隻有這一個方法。”
冉瑤鬆了口氣，她好像沒那麼緊張了。
許澤到駕駛艙告知兩位飛行員同志具體路線，謝辭帶着徐楊、張貫開始一系列準備工作。
很快，抵達目的地。
直升機由前行改爲盤旋，許澤沉聲：“七組全體都有，現在準備高空索降！”
謝辭一馬當先，輕鬆平穩地落地。
“下一個。”
沈寒正準備上前，韓朔舉手：“組長，我來！”早死早超生。
跳之前她回想了無數遍要領，可真到下去的時候，韓朔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憑着本能在動作。
好在，平時訓練沒開小差，竟也完成得十分漂亮。
“我下來了？就這麼下來了？啊哈哈哈——”韓朔仰天大笑，胸中豪情萬丈。
謝辭嘴角抽搐，像看傻x一樣盯着她：“麻煩讓一讓，後面還有人要跳。”
“……哦。”涼水當頭澆，粑粑透心涼。
不到五分鐘，七人平安着陸，直升機上就剩冉瑤、談熙和許澤。
“別怕，照平常訓練那樣，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冉瑤深呼吸，站到艙門邊緣，驀地咬緊牙關，順着繩索平穩下滑。
直至雙腳觸地，她還不敢相信自己成功了。
接着，談熙和許澤……
閃電旅陸上指揮部。
“報告！”一個士兵突然從電腦前站起來。
方滿：“講。”
“第七小組的直升機異常盤旋於1104地區上空，已達五分鐘之久！”
“1104區？”方滿皺眉，着陸點不是應該在2210區？
兩個地方差得不是一般遠，直升機怎麼會往那個地方飛？還盤旋？
不對！
方滿腦海裡猛地閃過什麼：“老程！快，區域地形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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