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人決定躲進稍遠處的一片灌木林裡,此刻正聚精會神、豎直耳朵,密切關注着前方兩人的一舉一動。
“靠!這人……是陸徵?”方滿的表情可以用“錯愕”來形容。
什麼時候鐵血雷神也會伏低做小,一臉討好?
程剛倒不覺得於有什麼可丟臉、驚訝的地方,愛一個人,別說面子,就是性命也能豁出去。
他已經結婚,又是出了名的疼老婆,拋開其他不談,此刻倒是很理解陸徵的心情。
……
葛老還在絞盡腦汁思考如何說服談熙。
爲此,他整晚都沒休息好,這心裡總惦記着,貓抓一樣難受。
“報告首長!外面來了檢察院的人,要不要放行?”
“檢察院?”葛老擰眉,那邊的人來軍演營地做什麼?
“對方几個人?有沒有說明來意?”
“總共五個,三男兩女,自稱調查小組,並出示了證件,要到咱們這兒找人問話。”
“找誰?”
“向影心。”
宋青一身幹練黑西裝,裡面搭配白色摸胸,一雙高跟鞋踏得虎虎生風,徑直掀簾入帳。
她走在最前方,一看就知道是主要負責人。
“葛老,”她點頭致意,“抱歉,打擾了。”
“青丫頭?!”即便聽到檢察院來人,他也沒往宋青身上想。
那可是自偵部門下一任接棒的,專查貪官污吏。
所以,究竟出什麼事,竟然連她都驚動了。
宋青似看穿對方的顧慮,開門見山:“這趟過來,跟部隊和演習無關,主要是爲了找一個人……”
最終,向影心還是被調查小組帶走了。
午飯的時候,談熙和陸徵手牽手一起去食堂,路上不少士兵都朝二人投以或好奇、或打量、或質疑的目光。
陸徵都不在意了,那談熙還有什麼可別扭的?
索性,他喜歡牽,就讓他牽着唄。
小指輕動,在男人掌心撓了一把。
“乖,別鬧。”
談熙笑起來眉眼生光,“我沒鬧呀!”手指又是一動。
陸徵力道猛然收緊,捏住她的手,使其無法動彈,“說,還鬧不鬧?”
男人眉目沉凜,眼中掠過警告。
談熙撇嘴,既然有本事讓她別鬧,那有本事就別牽手啊。
可陸徵還是攥着,緊緊不放。
嘶,這男人……
談熙啞然,搖頭失笑。
午飯之後,陸徵讓大夥兒收拾好東西,去直升機着陸點等他。
這是要返回基地的節奏啊!
衆人兩眼放光,一掃多日的疲憊,一個比一個精神。
在經過長達二十天的特訓和爲期三天的軍演之後,他們終於可以——回、家、了!
冉瑤差點喜極而泣,整理裝備的動作從沒這麼快過。
所以,當她收拾完畢,大家還在埋頭苦幹。
起身,行至帳外,準備透口氣,吹吹風。
驀地,目光頓住,她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懷疑自己興奮過頭產生了幻覺。
怎麼可能在這裡看到宋子文呢?
旋即,失落地垂下眼瞼。
可當她再次擡眼,那道身影還在,似乎離她更近了……
不是幻覺!
下一秒,小炮彈似的衝出去,含淚撞進男人懷裡。
宋子文張開雙臂迎接他的小姑娘,清潤儒雅的眉眼暗藏思念,難掩歡喜。
“阿文……阿文……”反反覆覆喚着他的名字,哭腔明顯,叫得男人心都碎了。
“乖,我在。”
“你怎麼纔來看我呀……”你可知,那些艱苦的日子裡,我有多麼想念?
“對不起,”男人眼眶溫熱,輕吻着女孩兒額間,“我來晚了。”
冉瑤吸吸鼻子,眼淚卻仍舊無可避免地滑出眼眶。
“小哭包。”宋子文伸手,輕輕點了點她鼻尖。
冉瑤目露赧然,雙頰緋紅。
在陸徵強硬的態度之下,葛老最終答應放人。
“阿徵,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談熙是個好苗子,而‘雷神’也正好欠缺她那樣的計算機高素質人才。我同意你們離開並不代表我放棄勸說她入伍。”
腳步一頓,陸徵沒有回頭,丟下一句——
“隨便你。”
葛老原地跳腳,罵了無數聲“狗小子”,心裡纔好受那麼一丟丟。
當直升機穿破雲層,衆人不由回望,只見方圓二百五十公里的演習區逐漸縮小,最終遠去,直至消失在視野之中。
那一瞬間,衆人竟生出莫名的不捨。
那是他們揮灑過汗水的地方,交付血淚的土地,見證了艱苦,也銘記了成功。
徐楊反手給了自己一耳光,真打,聲音清脆着:“我特麼叫你斯德哥爾摩綜合徵……”
眼裡卻含着淚,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懷在胸口涌動。
艙內一度沉默,直到韓朔起調,開始哼歌——
泥巴裹滿褲腿
汗水溼透衣背
……
爲了誰
爲了秋的收穫
爲了春回大雁歸
……
你是誰
爲了誰
我的戰友你何時回
……
我的兄弟姐妹不流淚
誰最美誰最累
我的鄉親
我的戰友
我的兄弟姐妹
……
天后開嗓,吐字清晰,全在調上,又是這樣的歌詞,極帶動情緒,最後大家都跟着唱起來。
------題外話------
放老幹部出來刷刷臉,這回軍訓是徹底結束了。
今天還有更,麼麼噠~
歌詞引用《我是誰》,聽着莫名感動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