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陸、時二人見完葛老,從辦公室出來。
陸徵眸色暗沉。
時璟面露憂色。
戒嚴……
事情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
只有開啓一級反恐預案,纔會不許進,也不許出,多少年不曾遇過的稀罕事兒,如今卻……
“老陸,我怎麼覺得……不對勁?”
迴應他的只有空氣。
時璟小聲嘀咕:“不至於這種程度啊?而且戒嚴撤銷時間也未定……”
葛老的原話是——
“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軍區暫時封閉,要求裡面每個人都配合調查工作,等事情結束才考慮撤銷戒嚴。期間,你們吃住都在軍區,通訊也與外界暫時切斷。”
事情結束?
三天?
五天?
半個月?
時璟嗅到一股非同尋常的氣息……
而陸徵一顆心也漸漸沉到谷底,不安的情緒襲上心頭。
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戒嚴?
上面到底想防着誰?
不去調查竊密者,反而把裡面的人困住,究竟目的何在?
一旦起疑,就會發現很多地方都不合理。
“我去找張老。”總參唯一能和葛老平起平坐的人。
“誒——你跑什麼?等我一起!”
話分兩頭,卻說談熙一路疾馳,終於抵達軍區門口,還沒靠近就被兩個持槍士兵攔下。
如果不是爲了見陸徵,她不會鋌而走險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現在這裡。
就像時璟說的,雖然暫時還沒有證據指向她,可到底是嫌疑人,這樣明目張膽地出現,萬一露點馬腳,那後果……
可談熙等不了了。
她必須立刻、馬上見到陸徵,把心裡的話、那些沒有說出口的解釋都說給他聽。
好像錯過了這次,以後都不會再有機會……
“同志,我找人,能不能放我進去?”談熙按捺住脾氣,好言好語。
“找人?”
“對!陸徵。”
聽到偶像的名字,士兵面色稍緩,但眼神仍舊是不可捍衛的堅定:“不能進。”
“我可以登記!”談熙把身份證拿出來,還有學生證。
“我說了,不可以,限你一分鐘內離開!”
談熙咬牙,語氣也沒了之前刻意的忍耐,蠻牛一樣橫衝直撞:“憑什麼不讓進?!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向首長彙報!”
兩個士兵不再與她做口頭爭執,往談熙面前一站,直接把身軀當成肉牆來擋她。
談熙氣得眼眶通紅:“你們不去幹掉敵人,反而欺負我一個女人,臉呢?簡直就是給‘人民軍隊’這四個字抹黑!”
也許是這話的激將作用起到了,也可能女人紅着眼睛的樣子太過可憐,其中一位士兵鬆了口——
“小姑娘,我們也是按上級的命令辦事,你就別再爲難……”
“哦,上級的命令就是不放我進去?!這叫什麼道理?”
“不是你,是所有……”
“夠了——”察覺到戰友說了太多,另一名士兵冷聲打斷,凌厲的目光直射談熙:“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走不走?”
談熙面色幾經變換,一咬牙,轉身離開。
直至車屁股消失在視野中,兩人才各自回到駐守的位置,繼續站崗。
甲:“之後如果還有人來,不許進就是不許進,沒必要解釋這麼多。”
乙:“如果像剛纔那個女人一樣難纏,怎麼辦?”
甲:“公事公辦。情況嚴重的,直接羈押。”
乙:“明白!”
……
回去的路上,談熙降下車窗,冷風隨之灌入,煩躁的情緒逐漸冷卻,頭腦也慢慢開始清醒。
回想剛纔的場景,逐點分析——
首先,士兵的態度堅決,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說明上頭有令。
再者,那名士兵沒說完的話其實不難猜——
“不是你,是所有……”人都不讓進。
既然“進”都不許,很可能“出”也被限制。
換句話說,目前她和陸徵的情況,已經不是“想不想見面”,而是“能不能見到”。
wWW _TTκan _co
思緒逐漸理清,但心頭的疑惑卻始終沒斷過。
爲什麼要這樣安排?
談熙有種感覺,軍方很可能在下一盤大棋,而她和陸徵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迫成爲了“局中人”。
突然,手機鈴響,拉回她漸漸飄遠的思緒。
是個陌生號碼。
談熙直接掛斷,可是沒過五秒又響了。
“喂。”試探,且防備。
“……”那頭無人應聲。
談熙眉心一蹙:“你找誰?再不說話,我掛了。”
“……”
就在她準備按掉,結束通話的時候,那頭終於出聲——
“談熙,我知道你做的一切。”
男人的聲音沉凜,磁性,輕描淡寫,好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適合踏青”。
可對談熙來說,與驚雷乍響無異。
“……易、風、爵。”
她用的是,陳述句,一字一頓。
------題外話------
照這個節奏,估計再有兩天就能分開嚕,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