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零三 我雖文弱,卻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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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炮這個東西從誕生伊始就有着極強的殺人功效,堪稱是所有火器裡面威力最大的種類,並且在未來的世界裡發展出了許許多多的分支,最後已然成就了不敗金身,子子孫孫繁衍旺盛,是國之重器。

但是這年頭,火炮使用起來還是有諸多限制的,正是因爲這種種的限制,導致這一時期的各大軍隊在使用火器上都有所保留,儘管火器威力大,但是限制也大,所以冷兵器依然大行其道。

其中最讓士兵們感到頭疼的莫過於『炸膛』二字。

這兩個字,從最早使用火炮的中國再到歐洲各國,從火炮誕生一直到現代,那一直都是威脅着所有士兵的魔咒,一把懸在敵我雙方頭上的六親不認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火槍炸膛還不算是可怕的,往往只傷一個人,要實在是運氣不好,兩三個也有可能,但是規模絕對不會太大,和火炮炸膛動輒一圈人送命相比起來,那真是菩薩心腸了。

中國缺銅,所以炮基本上都是鐵炮,如果是銅炮,相對結實,炸膛的話一般是炮身上開口子,不會四分五裂。

而鐵炮,那就真的是悲劇了,而大明朝更是悲劇中的悲劇,缺錢,缺銅,皇帝總是忍不住把銅炮變成銅錢。

不誇張地說,明軍現役火炮百分之九十七以上都是鐵炮,少數銅炮那也是時刻準備着被熔鍊成銅錢。

更悲催的是,在這種天寒地凍的環境之下,外部的極度寒冷,讓鐵炮本身的溫度降低到了一個很危險的數字上,而鐵的導熱性良好,無論是加熱還是散熱,速度都是一等一的,這邊還是冰冷的炮身。

這邊一炮下去,炮身急速加熱,再一炮,炮身繼續加熱,再一炮——轟!!!!

廢了。

一般來說,打三炮就該退下去散熱了,蕭如薰使用大火炮戰術的時候,都是學着三段射擊之法,把所有火炮分成三隊,第一隊打完退下散熱,第二隊接着上,第二隊打完第三隊再接着上。

以發射一次的速度來看,散熱功效還是不錯的,所以可以維持較長時間的射擊,一般而言,蕭如薰不怎麼允許士兵用水加速散熱,這年頭冶鐵技術和鑄炮技術本來就不怎麼靈光,這邊滾燙的炮身,那邊就灑水上去,嘶啦~

一陣水蒸氣的確好看,可是誰知道這炮身會不會變形?

熱脹冷縮的道理誰都懂,你這次散熱是快了,下一炮指不定就要炸膛,大家都沒命。

可是很明顯,着急發炮射擊蒙古人的明軍炮手並沒有在意這一點,或者說他們以爲天寒地凍的本身就能加速火炮的散熱,所以更加肆無忌憚的使用火炮,但是大明的鐵能和現代的鋼相比嗎?

魏允貞縱馬到城樓下的時候,看到了幾具從城樓上跌下來的殘破的屍體,還有一條斷腿,他皺了皺眉頭,立刻下馬衝上城牆,一看之下,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他,也是閉上眼睛痛苦的怒喝了一聲,然後立刻下令。

“馬上把這些人都給擡走!用沙包填補這裡的缺口,再運一門炮過來!注意火炮散熱!注意火炮散熱!最多三炮,必須換炮!最多三炮!必須換炮!”

立刻有傳令兵跑遍了城牆,將魏允貞的命令傳遞到了每一個明軍炮手的耳朵裡,不過似乎已經遲了。

明軍城牆上的爆炸讓蒙古人士氣大振,蒙古人居然在極短的時間內再次組織了一次衝鋒,頓時城牆上的明軍壓力大增。

“開火!發矢!滾木礌石,不許停!”

魏允貞親自在城牆上指揮作戰,他拔出自己的戰劍,憤怒的嘶吼着。

城頭上明軍戰鼓隆隆作響,巡撫親自指揮戰鬥給明軍以些許的安心,方纔的炸膛事件所帶來的驚慌失措逐漸消失。

城頭上倖存的明軍士兵立刻展開對蒙古人的反擊,箭如雨下,火炮紛紛轟鳴,蒙古人的進攻再次遭到了有力的阻擊。

然而蒙古人也不是隻有騎兵的,劫掠了大同大部分城堡的蒙古人不僅有火炮火槍,還有投石機和牀子弩,就在魏允貞的眼前,兩名士兵被一隻飛來的牀子弩穿成了一串狠狠的釘在了他背後的城樓上。

他目眥盡裂的看着兩個死不瞑目的士兵,直喘粗氣。

“撫臺!這裡太危險了!北虜不僅有火炮,還有牀子弩和投石機,這裡太危險了!您應該立刻離開!”

雁門關守將急匆匆的跑到了魏允貞的身邊,大聲地呼喊。

“將士在血戰!我卻要臨陣脫逃?不能和將士站在一起,我憑什麼要將士用命?我雖文弱,卻不怕死!”

老魏一口回絕,繼續釘死在城樓之上。

老魏是個文官,骨子裡的文官,他當然有自己的私心,就和當初張居正死後回家安葬時一樣,當時的荊州官員貪慕張家的權勢,爭先恐後去弔唁,唯有他一個人不去,人家當他傻,其實不是。

因爲他已經看出,張居正一死,他的勢力和黨羽遲早要完蛋,當時雖然還有點一家獨大的意思,但是勢必不能持久。

因此,一介小官的他頂着被張家報復的可能性,愣是沒去弔唁,甚至還鞭打了勸他去弔唁的僕人,一時間聲名大振。

他是個三甲進士出身,沒能被選爲庶吉士,只能觀政之後外放,按照歷來的規矩,他的前途很有限,甚至可能一輩子困死在六七品的位置上。

但是他沒認命,抓住了那個時機,抵抗住了心中對張家權勢的恐懼,成功進入了朝堂中反張居正勢力集團的眼中,從而被提拔回了京城,擔任御史。

在擔任御史期間,他不斷的針對張居正殘留的勢力開炮,不能說他反對張居正改革,但是他的確是站在了張居正的對立面。

而且當時的他根本連反對的資格都沒有,只是一個炮灰而已,即使如此,也深深地被張四維和申時行等人忌憚。

不能因爲說他被海瑞稱讚過就說他是個骨鯁直臣,他有自己的私心,他也在爲了提拔自己的勢力而辦事,他直言上書指出張居正的各種過失不是因爲心中的正義和理念,而是爲了權力和地位。

他來到山西做巡撫的起因是爲趙南星這位未來的東林黨大佬辯護,開罪了朝廷中的其他勢力,被外放到山西做巡撫。

他一直沒放棄迴歸中央的機會,但是同時,他作爲一名官員的基礎素質和最起碼的責任心促使他爲官一地造福一方,負起自己的職責,不負海瑞給他題字的督促意義,嚴守心中最後一片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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