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零一 接風洗塵

京察風暴愈演愈烈,越來越多的晉系官員被拽下馬,越來越多的人被判了死刑,被判了抄家。

沈一貫似乎決定徹底打碎之前的政治遊戲的規則,重新樹立自己的新規則。

在這樣的背景下,房守士很快就被要求出發去大同就職了,而且還是隨着朝廷撥付的六十三萬兩白銀的第一批軍費和武器裝備的補充一起前往的。

這也算是在給房守士造勢,讓他更快的站穩腳跟,得到認同。

朝廷給房守士限期十日,讓他趕赴大同城就職,房守士不得不拖着老邁之軀,隨着一支人馬一同前往剛剛經歷北虜浩劫的大同。

萬曆二十六年四月二十三日,房守士趕到了大同,這一天,正好是北虜第三次進攻明軍殺胡口大營、蕭如薰帶兵反擊的日子。

房守士抵達大同之後,通過蕭如薰派到大同迎接他的士兵的嘴裡得知了蕭如薰正在和北虜激戰,於是便帶上銀兩馬不停蹄的趕赴殺胡口。

房守士抵達殺胡口的時候是夕陽西下的時分,整個殺胡口大營已經漸漸趨於平靜。

今日凌晨時分,北虜突襲殺胡口大營,蕭如薰早有準備,帶兵犀利的反擊,一番激戰之後,擊退了北虜的兩萬偷襲部隊。

倒不是蕭如薰一味死守不願意出擊,而是不得不死守,無法出擊。

原因很簡單——軍械裝備消耗完了,尤其是火藥和鉛子,消耗完了。

北虜南下席捲山西大同的時候,重點襲擊的就是各地武庫,各地武庫遭到劫掠,很多地方的倉庫都被搶掠一空而後付之一炬,蕭如薰帶兵打仗的時候,很多兵器都是靠着繳獲和搶奪而得來的。

蕭如薰幾次三番催促朝廷撥付軍械軍費,朝廷也是一籌莫展,好容易堅持到現在,卻是連續十多天無法主動出擊了,這讓全軍上至蕭如薰下至戰兵都感到有點憋屈。

幸好,朝廷撥付的軍械軍費隨着新任大同巡撫的抵達而趕到了,蕭如薰終於可以重新武裝麾下大軍,並且準備主動進軍北伐了。

剛剛一戰,蕭如薰把北虜放入大營,用大陣困住一大批,斬首一千多,剩下的北虜竄逃之後又被李如鬆率軍追擊一陣子,幹掉了一批,逃走的不到一半。

北虜越來越急躁,根據蕭如薰的判斷,北虜的糧食差不多已經見底了,要不是自己一直拖着他們不讓走,估計他們已經跑走了,那麼好的全殲他們的機會就沒了。

幸虧房守士帶着裝備和軍餉趕到了,蕭如薰長長鬆了口氣。

士兵打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爲了賞錢,名將的鼓勵只能佔一部分原因,需要賞錢和鼓勵雙管齊下才有用,這不,這才半個月,太原和榆林的兵馬就有些懈怠了。

房守士來的很及時,蕭如薰很開心,一路上分別派人引導,讓他們儘快趕到殺胡口大營來。

說起來,房守士這號人物,蕭如薰還真是沒什麼瞭解,也沒聽說過,不過既然能在這種時候被選拔爲大同巡撫,可見此人絕非一般書生,怎麼說也是打過仗的文將。

兵部的文書也大致介紹了一下房守士的情況,蕭如薰得知此人深諳邊務,曾經在各地邊境任職,對軍事有所理解,更加擅長恢復生產,是個內政和軍事方面的實幹人才。

就是年紀大了點,六十歲了,想來也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物,畢竟自己才二十八,而此人已經六十,論年齡都能算得上自己的爺爺輩,卻是自己的下屬。

這幫子文官還真是想方設法給自己找掣肘,找不痛快的地兒。

但是沒辦法,人家帶錢帶給養來的,財神爺。

日落時分,士兵在打掃戰場,蕭如薰帶着麾下一衆武將洗了澡,換了身乾淨的盔甲,一起去迎接這位六十歲的長者。

房守士倒沒想着擺架子,一聽說蕭如薰正在打仗,整個人都着急了,撂下挑子就安排人跟自己一起往殺胡口大營跑,同時火速安排軍士給殺胡口大營送軍餉和給養。

他跑得比較快,身邊跟着孫承宗和幾個身邊家奴,還有十來個騎士,很光棍的就跑到了殺胡口大營,看到了正在大營門口等待他的蕭如薰與衆將。

蕭如薰一人站在衆將前面,沒騎馬,沒配劍,就是站着等待,身形挺拔,面帶微笑,看上去就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房守士老遠的看到了蕭如薰和衆將,正在尋思着到底是策馬過去還是下馬走過去,身邊孫承宗就開口了。

“東翁,蕭鎮南親自出營,姿態已經做得很足了,看着樣子,應該是大戰得勝,我們理應下馬步行,不能策馬過去,否則有失禮儀。”

房守士想想也對,這一看就是打了勝仗列隊出來請賞的,要是自己裝模作樣,非但不能彰顯威儀,反而還容易招惹軍隊的不快,要知道,這裡頭不止有蕭如薰,還有那個囂張的敢和巡撫大打出手的李如鬆在。

朱翊鈞特別喜歡李如鬆,總是向着他,這一點滿朝上下都知道,誰都不想和李如鬆搞不痛快,到時候好處沒有,還惹了一身腥。

於是,隔着一段距離,房守士便下馬,身邊隨從和軍士也一起下馬,步行朝着蕭如薰而來。

那邊,蕭如薰看到房守士等人下馬步行而來,心下也鬆了口氣。

要是這位老巡撫執意不給他面子,縱馬而來,自己倒也不會說什麼,只是,身後諸將就不一定會那麼想了,大家打勝仗打得多了,身上自有一股傲氣,這個時候要是有文人拿文人身份欺凌他們,那可真的容易造成兵變。

好在房守士深諳邊務,心中有顧忌,也不打算強行擺譜。

“大同巡撫房守士,拜見總督!”

房守士穩穩當當的走向了蕭如薰,隔着一點距離,便拱手作揖。

這就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

蕭如薰快步上前,扶住了房守士:“房公切莫如此,快快請起,房公長如薰三十歲,如此一來,豈不是折煞如薰了。”

這話一出口,房守士心裡舒服了,孫承宗心裡也鬆了口氣。

蕭季馨,蕭鎮南,果然是懂禮儀的,不似尋常武將那般粗俗,難怪文將羣體內不少人都對他有好感,各地邊鎮巡撫相互交流的時候,也多有對蕭如薰的讚美之辭。

大家各退一步,你好我好大家好,這就行了。

房守士的臉上也帶上了笑容。

“總督畢竟是總督,禮不可廢。”

“此處是軍營,都是些軍伍中人,尋常禮節就不要太過在意了,房公,在下已爲房公準備了接風洗塵宴,還請房公一起前往。”

“好!”

蕭如薰便爲先導,請房守士一起去自己的營帳中,給他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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