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二十六 屋漏偏逢連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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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尷尬歸尷尬,話還是要說,場面也要做。

於是沈一貫不改自己的熱情。

“于田,數年不見,你還好嗎?”

“多謝首輔掛懷,下官身體尚好,首輔,還請將目前戰況告訴下官,下官一路前來心中甚是憂慮,好端端的局面,怎麼就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了呢?”

李化龍說話比較直白,沈一貫張張嘴,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還是劉黃裳反應快,連忙開口道:“李公,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咱們慢慢來說,首先還是看看眼下戰況吧!”

李化龍知道這件事情有貓膩,不過眼下,他選擇了觀察戰況。

“根據線報,蕭賊叛軍起於緬甸,兵分三路,一路往雲南而去,一路往廣西廣東而去,一路乘船從南洋北上,突襲了寧波府,繼而將鎮江府和南京攻克,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李化龍緊緊皺起眉頭。

“怎麼會這樣?蕭賊緬甸鎮最多有三萬兵,三萬兵他如何能兵分三路行如此冒險之舉?他麾下都是天兵天將嗎?還是說何處有有他的策應?”

劉黃裳開口道:“我等對緬甸鎮一無所知,但是蕭賊既然敢分兵三路,那麼他麾下應當不止三萬兵,可能有更多兵馬,至於這些兵馬從何而來……”

“現在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情況已經很不利了!南京失陷,朝廷顏面何存?鎮江府失陷,江南漕糧不來,咱們吃什麼?”

蕭大亨打斷了劉黃裳的話。

劉黃裳看了看蕭大亨,點了點頭。

“的確如此,就事論事吧!李公,眼下最關鍵點所在,您以爲是如何?”

李化龍一伸手指向了鎮江府的位置。

“不將漕運打通,不能得到糧食,我等就會自亂陣腳,亂軍將坐享其成,毫無疑問,眼下務必要集中主力將鎮江府奪回,打通運河糧道。”

劉黃裳有開口道:“但是眼下鎮江府被叛軍佔據,有叛軍水師橫於江面之上,阻擋我軍南下之路,而朝廷手上並沒有足夠的水師可以對抗叛軍水師。”

李化龍冷笑道:“滔滔江水就沒有一個能渡江的地方?叛軍水師還能將整條大江都堵塞住?只要我兵力佔優,在揚州設下疑兵將叛軍水師拖住,然後另選地點渡過江水,直取南京和鎮江府,必可一鼓而下也!”

沈一貫雙目一亮,忙開口道:“好!于田之計策甚得我心!未必要和叛軍水師在江面上糾纏,這裡是大明腹地,隨便選一處進軍便可,何須以我之短攻敵所長?”

劉黃裳猶豫道:“咱們知道的事情,叛軍先我一步行動,未必就不知道。”

“只要叛軍還未行動,這計劃就是可行的,就算叛軍行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戰場之上戰機瞬息萬變,如何能是我等在這裡可以說完的?還是要上了戰場才知道!”

李化龍把劉黃裳的擔憂給堵了回去,又看向沈一貫:“首輔可以給我多少兵馬?”

“薊鎮兵五萬,京營兵一萬,可給你六萬戰兵,保你後勤無虞。”

沈一貫如此說道。

“那叛軍有多少人馬?”

沈一貫看了看駱思恭。

“叛軍行動太快,我等失了先機,雖然已經派人去查了,但是具體數目還未能查清,只知道鎮江府和南京盤踞之賊不在兩萬之下,至於蕭賊主力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了。”

“爲何消息如此滯後?”

李化龍非常不滿。

“江南亂成了一鍋粥,蕭賊行動速度太快,咱們失了先機,現在雖然正在盡力彌補,但是蕭賊那邊似乎也有防備,這才十幾日,已經有六名探子失去聯絡了。”

駱思恭只能如此交代。

“難不成蕭賊還有自己的錦衣衛不成?你們錦衣衛不是最能蒐集情報的嗎?不是連大臣家裡吃什麼穿什麼衣服都知道嗎?怎麼現在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卻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着沈一貫的面,李化龍也沒想着給誰留面子,直接就怒斥出聲,沈一貫的臉色頓時就不好了,駱思恭愣了一下,低下頭不去看李化龍。

蕭大亨一看不好,趕快出言和稀泥。

“李公,李公,不要生氣不要生氣,蕭賊的行動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我們失了先機,眼下要彌補會失去的先手不是簡單的事情,錦衣衛已經很盡力了,只是在江南,錦衣衛的人手並不多,連首輔的族人都被蕭賊抓住,族產都被查抄了,可見蕭賊是如何的囂張啊!”

“什麼?!”

李化龍大吃一驚,不再看駱思恭,而是看向了沈一貫。

沈一貫轉過身子不面對着李化龍。

“當真?”

李化龍看向蕭大亨。

“這種事情如何有虛假?”

蕭大亨苦澀道:“前幾日蕭賊還特意將首輔的族侄放歸,口出狂妄大逆不道之言,首輔甚爲傷感,卻無能爲力,首輔比李公更着急啊!”

李化龍抿了抿嘴脣。

“竟然如此狂妄,區區一個武將,竟敢如此狂妄!他還真以爲自己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了不成?!”

李化龍素來對武將不友善,只當作獵犬一樣驅使,如今聽聞蕭如薰做出這種事情,頓時怒火中燒。

“他做出這種事情,簡直就是在自絕於天下!何須我等如此勞心勞力?只需要皇帝一封詔書號召討賊,天下人都會一起討伐他!”

劉黃裳忙說道:“話雖如此,但是蕭賊軍力甚強,地方上並無強軍可以對抗之,如之奈何?”

“那就由我去打第一場勝仗,只要挫其兵鋒,天下人都會一起討伐他!首輔,請允許我面見陛下!”

李化龍看向了沈一貫。

這是很正常的,朝廷委任將帥出征,讓皇帝召見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眼下,這卻有些尷尬。

“李公,陛下病了,不能見大臣。”

劉黃裳只能代替沈一貫把這話說出來。

“病了?”

李化龍一愣。

“是,陛下偶染風寒,眼下正在臥牀靜養,不便見大臣,目前朝政由首輔暫且負責。”

劉黃裳硬着頭皮說了一句瞎話。

“大敵當前,天子怎麼就病了呢?算了,我且先去看看兵馬吧!”

劉黃裳和蕭大亨對視一眼,蕭大亨又看了看沈一貫,於是蕭大亨站了出來。

“好,我親自陪同李公閱兵!”

蕭大亨接下了這個差事。

待李化龍離開之後,沈一貫神色嚴肅的對劉黃裳說道:“陛下的病情不可透露,對外就說偶染風寒,讓御醫仔仔細細的盯着,絕對不能讓陛下有半分損失,將陛下身邊的內侍都給換一茬兒,一點不知道規勸君上節制,簡直無用!”

劉黃裳只能點頭。

但是心中卻有頗多怨言。

進獻那些女子的是你沈閣老,想讓陛下沉迷女色不問朝政的也是你沈閣老,現在陛下縱慾過度昏了過去,結果你沈閣老卻要問罪那些小內侍,這可真是明察秋毫。

但是他又如何能說呢?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滿朝上下給劉黃裳的感覺就像是件漏洞百出的破油紙傘,哪兒哪兒都有問題,哪兒都漏雨,就這樣子,當真可以把蕭如薰的叛亂給摁下去嗎?

劉黃裳深深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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