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定海嘆了口氣,方想說話,卻聽到外面的小童的聲音:“啊,小姑你回來了,咦,這個人是誰?”
王賢微微一愣,就聽到一個女聲說道:“方纔有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在這邊,我看着不對,所以就把他抓過來了,可惜另外一個跑得太快,竟然沒抓住。”
“哈哈,是小偷嗎?”那小童大笑起來,卻聽到屋裡的洪定海喊道:“洪雅?”
王賢輕輕一愣,然後便見到一個披着白衣的女子走了進來,她的手正提着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頭髮披散,全身都是溼衣。
“洪姑娘,我們有見面了。”王賢微微一笑地說道。
“你?你跑這來幹什麼?”這白衣女子一甩手便把那個青年扔到了一邊,她面色漠然,正是洪雅。
洪定海指着那青年道:“這是怎麼回事?”
“方纔我見到他和另外一個人在屋頂上面,鬼鬼祟祟的,我便把他們抓下來了,誰知道有一個人長着兔子腿,跑的太快,所以只抓到這一個。”洪雅很是恭敬地解釋了一下。
洪定海看着那青年,沉聲說道:“你是什麼人,到老夫這裡要幹什麼?”
那青年卻只是仰首,哼也不哼一聲。
洪定海重聲說道:“我想你是明教的吧,是跟着王賢過來的?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那青年嘿嘿直笑,任由溼衣滴水。
洪定海看了看他,然後說道:“你不說也沒什麼,洪雅,你把他扔出去吧。”
“就這樣放了他?”洪雅不解地說道:“他鬼鬼祟祟的在這,肯定心懷不軌,師伯……”
“算了,他只是一個跑腿的。”洪定海擺了擺手說道:“讓他走吧。”
王賢微微一笑,見那個青年滿臉不信,但還是被洪雅提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被扔到雨地邊,他便轉過頭來,肅然說道:“看來明教已經開始盯着我了,他們要做什麼事情?”
“他們對你要做什麼,老夫也是不知。”洪定海沉吟道:“不過還是小心提防一點爲好。”
他這時想了想便道:“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便讓洪雅保護你吧,我會讓她寸步不離地護着你,以防出事!”
“師伯!”正走進來的洪雅剛好聽到這話,立刻拉長了臉,有些不滿地說道:“爲何又要保護他?”
洪定海哼了一聲道:“你不願意?”
“弟子不敢。”洪雅低下了頭,但不滿依舊。
洪定海卻轉過頭來說道:“嗯,我讓洪雅女扮男裝,作爲你的貼身侍衛,不離寸步,這幾天我總感覺有什麼事情發生,或許明教的那些勢力都開始聯合起來,難道他們真的要造反了?”
王賢一愣,擡頭看了看洪雅道:“我看還是不用了吧,洪姑娘跟着我也不太方便。”
“不,這是必須的。”洪定海看着外面的大雨,喃喃而言道:“這暴雨來了,如何不防着點?明教現在開始動手了,我想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什麼動作,我們自然要小心一點。”
“師伯,我的琵琶又壞了。”突然之間從這邊的閣樓傳來一個聲音,隨即就見到一個小巧的女子走了下來,她見到有外人在,連忙想轉身回去,但隨即又轉過頭來,一臉驚喜地說道:“王公子?”
“冷香姑娘?”王賢一愣,隨即呵呵笑道:“沒想到你也在這。”
“我們來這裡也有好久了。”那個女子卻正是冷香,她這時臉上表情立刻變得十分的淡然,微笑道:“公子你是找師伯的嗎?”
“他是過來找老夫的。”洪定海接過話來,然後便出聲道:“你也該回去了,最近要多多警惕,對了,洪雅,你去換些衣服,便跟王賢一塊走吧。”
冷香奇怪地說道:“師伯又要讓姐姐去哪?”
洪定海微微一笑地說道:“我要讓她保護王賢,對了,你的琵琶又壞了,怎麼壞的那麼快?”
冷香不滿地說道:“誰知道啊,我只是彈着小曲兒,沒有彈多久,旋就斷了。”
洪定海皺了皺眉頭,接過那個琵琶,重聲道:“你也真是,看來只能給你一個胡琴讓你拉了。”
冷香伸了伸舌頭,忽然又意識到王賢還在這裡,便立刻恢復表情,對着王賢說道:“王公子,你平時愛聽曲兒嗎?”
“呵呵,雖然愛聽,卻無弄琴之人。”王賢依稀又見到李清照在旁邊彈着那讓人感慨的曲子,喃喃說道:“只可惜仙音終究只能聞上一次。”
冷香咯咯笑道:“那我給你彈曲兒怎麼樣?這個曲兒特別的好聽。”
她說完便從那屋裡又拿出一個琵琶,雙手很快抱好彈奏起來。
“咦?”王賢微微一愣,這曲子好熟悉,竟然就是那日李清照所奏,而自己在秦淮河邊的花船那裡也聽過一次,他此時默不做聲地聽着,直到良久,曲終之後,方聽到冷香笑道:“好不好聽?”
“很好聽。”王賢一笑,看來當日綵船之內便是這個冷香姑娘了,只是她從哪裡知道這個曲子的?他看了看那邊的洪雅,隨即有些明白起來,肯定是洪雅在護送李清照回京的路上,學了這個曲子,然後就把它教給了冷香。
“冷香,我交待你的事情做好了沒有?”洪定海在剛纔聽冷香彈曲子的時候並沒有打擾她,這時說道:“別光顧着彈琵琶。”
“是,師伯。”冷香一臉恭敬,但是洪定海卻知道這丫頭表情多變,不由搖了搖頭,也不管她了,這時突然卻見到一個黑影走了過來,他不由喝道:“是誰?”
“是我,師伯。”那個黑影回了一句,卻是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