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賢這時連忙點頭道:“快把他帶出來,不然他會被打死的!”
洪雅低低地說了一句“死了活該”,隨後便快速地跑了過去,那羣人正打的起勁,見她過來也不由用棒子迎接,但沒有想到洪雅竟然極爲快捷,一招手那木棍便到了她的手上,隨即就朝着這邊的人打過去,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起來。
“你們這羣畜生,敢打死我大哥!”週三胡亂地喊着,但卻越來越有氣無力,說話都有些含糊起來。
洪雅用木棒分開那羣人,立刻便把週三從地上提了起來,隨即就直接扔了出去,剛好落在那個老者的身旁,而她卻也在這羣人的正中央,默不做聲地看着他們。
那羣農夫們朝着她喊了幾句,卻沒見迴音,頓時都是大怒起來,便又圍了過來。
“洪姑娘,回來!”王賢這時快速地說了一句,他倒不是擔心洪雅,而是不想再起什麼風波,畢竟現在還是逃難之中,而且與這羣人又無仇怨,不必弄什麼干戈。
洪雅看了一下王賢,隨即便動起手來,她手中的木棒快速地飛舞着,讓那羣人都有些傻了眼,不一會兒就倒下好幾個人,皆是捂着腿大大的呻吟着。
這些圍着的男女老少頓時不敢動了,但洪雅卻並沒有繼續動手,只是直接走了出去。
“我們走吧。”王賢也不多說什麼,便要背起已經昏迷的週三,卻見到那個老者已經拉起了週三,然後朝着王賢笑了一笑,便拉着小睡當先走了。
“我們現在要沿着這條小路而行,剛好這是直向南方的,肯定會通達那條河的。”王賢邊走邊道:“但是我們並不知道現在具體在哪裡,所以也不能肯定要走多久,反正只要到了傍晚就休息吧。”
洪雅並沒有理會他,幾個人都是悶頭悶腦地走着。
深秋的暖陽倒也不錯,若是坐在陽光之下也是一番享受,但是路上行走卻並不太好,王賢他們走着走着便感到有些體力不支,昏昏欲睡。
“我們還要走多久啊?”小睡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使勁地拍打着自己的腦袋,大聲嚷嚷道:“都走了那麼久了,該睡一會了。”
“小少爺,再堅持一會就好了。”那個老者這時迴轉過頭來,對着小睡道:“等到太陽落山,就可以睡覺了。”
小睡眯着眼睛看那高掛的太陽,睏意十足地點了點頭,便又慢慢地向前走着。
王賢看了一下小睡,遲疑地說道:“要不我揹着他走吧。”
“不要。”小睡連忙擺手,口中說道:“我是男子漢,自己會走。”
王賢見他倔強地朝前走,不由苦笑了一下,便也搖了搖頭,讓有些發暈的頭腦振作起來,繼續走着。
直到陽光不再那麼刺人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有些睏乏了,這個時候唯一享受的便是那依舊昏迷的週三,而小睡也是徹底不行了,走兩步就打起了瞌睡,時不時地就倒了下來。
王賢知道他再也堅持不下來了,便也不在多說什麼了,直接把小睡拉過來揹着,慢慢地朝前走去。
“不如我們就在這裡休息吧。”洪雅也有一些眩暈,慢慢地說道:“若是現在休息,晚間再行路也是一樣,又何必要等到晚上?”
王賢想了一想,才道:“那好,我們找一塊有水的地方再說。”
他說着就直接朝前走去,這揚州江淮一帶的田林小道,沒過多久便可以見到河渠或是池塘,他們在路上休息的時候也多是靠在水邊,用水提神。
走了沒多久便到了一處水潭,幾個人都是有些鬆口氣地躺了下來,而小睡已經在王賢的肩上睡着了。
已是日漸黃昏了,天邊紅日帶着彩霞,直落這水塘之中,形成一道紅紅的長線,那水潭輕輕地搖晃着,盪漾着逐漸柔和的陽光,還有那水潭邊的草木,形成一個極爲迷人的風景,竟像是在畫中一般。
但是王賢他們幾人,誰也沒有心情欣賞這種景色,大家都實在是太困了,一倒在地上就已經起不來了,皆是閉上眼睛,讓這兩日一宿的睏意慢慢消散。
王賢閉着眼睛,只覺得渾渾噩噩的,雖然極爲困頓,但卻是怎麼也睡不着,腦子之中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直到許久才漸漸睡了起來。
洪雅也是閉着眼睛睡在一旁,她也是太累了。
所有的人都已經沉睡了,隨着那夕陽美景,一同地睡了下去。
“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們瞎討論這個幹什麼。”一個很陌生的女聲出現在王賢的腦海之中,讓他頓時疑惑起來,他努力地想知道這是誰,卻又聽到那聲音道:“你呀,還是多多賺錢實在,等我們有了一筆錢,就趕緊貸款買房子,然後就結婚。”
結婚?
王賢迷迷糊糊之中,像是知道了這個陌生的聲音是誰,但又像是並不知道,只是想努力地看清那個身影,卻發現怎麼也看不清,只是模模糊糊的一團。
“這些事情咱們小老百姓就不用操心了。”那個聲音突然笑嘻嘻地說了一句道:“我跟你說呀,本月獎金比上個月多了兩百塊!”
“兩百塊就顯擺。”王賢模糊之中,不自覺地笑起來道:“哼,兩百塊還只能買一克黃金呢,黃金?我好像見過不少。”
他忽然之間又疑惑起來,渾然不知道自己是在何處,一時覺得自己說的話很奇怪,一時又覺得一切都很正常,如此反覆之下,竟然醒了。
此時月色已現,涼風熙熙,有小蟲子在那水潭邊低低地叫着,世界彷彿安靜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