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縱天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公冶家這邊的賓客可是都知道,公冶勝男是什麼樣的存在?公冶家的掌上明珠,備受長輩寵溺、又廣受同輩青年才俊喜愛,追求者與崇拜者排起隊來估計能夠達到數裡開外,而公冶勝男也向來沒有表態自己喜歡什麼樣的或者說聽聞她跟哪個男子走的稍稍近的。這突兀的就把她的婚事給這麼草率的訂了下來,男方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陌生人,一時間大家肯定是無法接受的。
“二叔,您這是?”第一個發表自己看法的自然還是公冶勝男的至親之人,開口的是她的父親公冶圖銘。他是不認識陸翊的,出於對自己寶貝女兒的關心,便第一個發問了。
“我早年不就跟你們說過了嗎?勝男的婚事不要着急,有好的選擇在等着她呢,喏,這不是自己找上門來了嗎?”公冶縱天衝着陸翊一努嘴。
確實,若是單純的從雙方的條件看,陸翊現在可是近乎御靈圓滿的修士,他比起公冶圖銘的修爲還要高上一頭,而且陸翊的名氣這是在北域不爲人知,他的光輝事蹟還沒有傳開、或者如公冶縱天所說他還沒在北域折騰出點什麼花樣來,一旦他身上的光環鋪散開來,公冶勝男反而是有些配不上陸翊了,這樣的女婿打着燈籠都沒地兒去找的。可是,現在的情況是,眼前這些人或者說整個北域知道陸翊的並不多,所以他在衆人看來除了長的好點、修爲高點,別的並沒有什麼,所以纔會引起大家的質疑。
“我反對!這人誰呀?也敢高攀我家男妹!”第一個表示不服的竟然是那一直苦戀苦纏公冶勝男的姜成矩,他自從進階五階以後一直有點飄,覺得自己已經有足夠資本去跟其他公冶勝男的追求者競爭了,卻不想今天竟然半路殺出這麼一個人來,直接就被公冶家的實權人物欽定爲公冶勝男的夫婿了,他自然是不同意的。
“他是誰你不會自己去問呀?!”公冶縱天並沒有因爲姜成矩的失禮而惱怒,他反而有些高興,甚至更是有些幸災樂禍,正好可以借姜成矩的狗嘴讓大家認識認識陸翊,最好還能發生點爭執跟摩擦,他可是知道陸翊從來不是個省油的燈,能夠藉此機會讓陸翊展現下實力,他何樂而不爲呢。
姜成矩不傻,他剛纔聽公冶縱天說陸翊不是北域人,他仗着自己跟公冶家沾點親帶點故、自己又是土生土長的北域地頭蛇,這纔敢於發表對一名修爲遠高於自己的人的反對言論,可是要讓他當面去質詢人家,他還不會傻到真的去如此做的,萬一對方脾氣不好,不管不顧的給自己來上一下,那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姜成矩還是很懂得迂迴策略的,他轉頭看向了同樣因爲公冶縱天將公冶勝男許配給陸翊而一臉呆滯的孫曦閔道:“孫老弟,這人是誰?”
孫曦閔可是一直暗戀公冶勝男的,但是他也知道公冶勝男根本就不喜歡他,兩人之間幾乎就是沒有任何可能會走到一起的。如今,公冶縱天說要將公冶勝男許配給陸翊,他的心裡那是一個五味陳雜啊,既有羨慕也有嫉妒、既替陸翊高興又有些失落。正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心中的情緒呢,姜成矩竟然在這個時刻好死不死的來跟自己搭話,孫曦閔自然沒好氣,他白了一眼姜成矩道:“你鼻子下面長的是窟窿啊?不會自己去問嗎?”
姜成矩又碰了一鼻子灰,整個人都不好了,現在大家都看着他呢,他若是認慫不去找陸翊問話,面子可就真的掉在地上了,這叫他以後還怎麼在星杲城立足?
他現在也後悔自己不該做那出頭之鳥了,沒辦法,姜成矩只能硬着頭皮去找陸翊問話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挺了挺胸膛,遠遠的衝着至少在十丈開外的陸翊拱手道:“這位仁兄,你到底是誰?”
姜成矩說話的口氣客氣了許多,卻也沒有完全說軟話,他努力想要表現出一種不亢不卑的氣勢,可是他跟陸翊保持瞭如此的距離卻無情的出賣了他現在的心態。
陸翊斜了一眼心中忐忑卻表面強作鎮定的姜成矩,“我說姜成矩,你可真沒出息啊,都這麼多年了,你才進階到五階初期,你這些年都是吃屎長大的嗎?”
陸翊說話很難聽,可是卻把在場的衆人都嚇了一跳,他竟然張口就喊出了姜成矩的名字,這,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