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這一次的風波後,瑤山兩位長老便不再允許瑤山弟子隨便外出了,即使有事必須出去,也得在天黑之前回來,好在距離比賽開始的時間不長了,大家也該靜下心來好好調整一下了,所以此後的日子便逐漸趨於平靜。
陸翊在留園呆了兩天後,便向玉明子告假,說自己有點私事要離開幾天,在玉明子的千叮嚀萬囑咐下,陸翊一人在某個大清早偷偷的溜出了留園,在獅駝城裡輾轉了幾圈,確定沒人跟蹤尾隨後,便自獅駝東門出了城,來到一片無人的樹林,祭起黃玉葫蘆,一躍而上,目的直指獅駝城八百里外的翠龍山孫家。
高空中,一個巨大的葫蘆型法寶上,陸翊正盤腿端坐,手中拿着一個拳頭大小的玉丸不停的把玩着,此玉丸不同於尋常的玉簡,通體墨綠,上面沒有任何靈氣波動,陸翊嘗試着用精神力進行探查,卻發現自己的精神力侵入玉丸後便如泥牛入海,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八百里的距離,對於有飛行法寶的陸翊來說只是一個極短的路程,他並沒有急於趕路,而是邊飛邊欣賞着下面的美景,兩個時辰左右,陸翊便發現了前方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此山很是突兀的矗立在一片一望無際的平原上,有如一根擎天之柱,整座大山一片蒼翠,半山之上雲霧繚繞,這應該就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地了。臨近山根,陸翊便降下法寶,改爲步行,邊走邊打量起四周的環境來。只見前方那高山比起瑤山少了一份雄厚寬廣,多了一份險峻挺拔;比起幽夜山林少了一份晦暗神秘,多了一份清明通透;比起各大主城少了一份繁華喧囂,多了一份靜逸安詳。整座大山靈氣充沛,各種靈禽異獸穿插其間,是一處難得的修養聖地。
走了沒多遠,陸翊便來到了山腳下,此處有個小鎮子,三五百戶人家的樣子,典型的山居結構,此時已近午時,鎮上倒也熱鬧,一條寬敞乾淨的大道兩側,若干門面店鋪正在營業,不時有人出入,街邊還有些販賣果蔬雜糧的攤販在忙碌着,三三兩兩的孩童追逐打鬧着穿插於街頭巷尾,還有些老者沐浴着暖暖的日光湊在一起嘮着家常,一副和諧平靜的景象。看着這一切,陸翊自己的心態都不由得放平了,再無來時躲躲藏藏、遮遮掩掩帶來的緊張感。
根據前兩天在獅駝城內孫家的據點內得來的消息,孫家的大本營就在翠龍山的半山深處,入口比較隱秘,而進山則必須穿過這個小鎮,反正陸翊也不着急趕路,索性來到一處茶棚,陸翊坐了下來,要了一杯香茗,打算好好感受下小鎮的祥和。
遠處,自鎮外掀起一股塵煙,幾騎飛騎一路狂奔而來,速度極快,轉眼間就進入了小鎮的大道上,路上行人紛紛躲避,幾個孩童正在街中玩着竹馬,全然沒有發現,致命的危險已經降臨。有眼尖的人,已經發現了處於危險中的孩童,忙大聲呼喊着試圖讓幾個小孩躲避,大部分孩子聽得叫喊聲,紛紛丟下竹馬跑向了道路兩側,一個女童卻被同伴丟下的竹馬絆個正着,一頭栽倒在地。飛馳而來的騎者們這時也是發現了路上的情況,手忙腳亂的想勒住坐騎,可是速度實在太快,根本來不及減速了,於是紛紛往道路的兩旁躲避,可是當先一騎明顯騎術不精,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坐騎,直直衝着女童衝了過去。衆人眼睜睜的看着悲劇就要發生,膽小的已經閉上了眼睛。這一切,自然逃不過茶棚中陸翊的眼睛,陸翊手一動,一道藍色靈光直奔女童而去,卻在同時,一道身影也自對面飛至,一下撲在了女童的身上,幾乎同時,陸翊打出的靈光也落在二人身上,形成了一個水屬性的護盾,直徑近兩米,將兩人包裹在了其中。
“嘭!”一聲巨響,雙方終是撞在了一起,掀起一陣塵土,塵煙散去之後,衆人看清了裡面的情況,只見一名彪形大漢後背衝着飛騎本來的方向,牢牢的將女孩護在了自己的胸前,藍汪汪的水之盾將二人包裹其中,地上躺着一隻二階妖獸碧鬃馬,前腿已經摺斷,痛的不住嘶鳴,前方五丈遠的地方,一個錦衣少年年齡大概十八九歲的樣子,二階修士,此時滿嘴是血,額頭也腫了一個大包,正躺在地上呲牙咧嘴。另外幾騎也都是二階妖獸碧鬃馬,馬上都是勁裝大漢,見到少年倒地不起,忙下了各自坐騎來到少年身邊,七手八腳的將他扶起,拍落身上的塵土,檢視着少年身上是否受傷,見少年只是皮肉受了點苦,幾人這才放下心來。
此時陸翊已經撤去了兩人身上的護盾,女童因爲剛纔的驚嚇,已經哇哇的哭了起來,鎮上的人都圍攏了過來,交口稱讚那名壯漢的義舉,一名勁裝大漢分開圍觀的人羣來到女童與壯漢身前,衝着壯漢行了一禮道:“多謝義士仗義相救,我家少主昨天才得此良駒,尚未熟稔駕控,剛纔險釀大禍!”
壯漢擡頭憨憨一笑,一手撓着頭道:“不是我救的,不是我救的,我不會術法,我只是一名練體之人,皮肉結實,被馬踢幾腳沒什麼關係的。”
另一名勁裝漢子是一名三階初期修士,先是給那錦衣少年用法術治療一番,又走到受傷的碧鬃馬前檢視了一下,一道道療傷術法打在了碧鬃馬受傷的前腿上,很快碧鬃馬就停止了嘶鳴,然後,此人又取出一隻低階靈獸袋,將受傷的碧鬃馬收了進去。
一場虛驚過後,幾名騎者護衛着那錦衣少年再次飛馳而去,那名壯漢也消失在了人流之中,小鎮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祥和,陸翊微微一笑,也再次上路,直奔半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