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翊在逍遙城如此折騰,可是魅青竹卻始終不聞不問,自從上次兩人鬧彆扭以後,魅青竹就一直呆在那貯魂石內,陸翊幾次試圖跟她緩和下氣氛都被魅青竹以自己最近有些累了爲藉口給推掉了,甚至連陸翊打造新的住所徵求她的意見她都沒有迴應。這也讓陸翊心中有些傷感,自己跟魅青竹相處了這麼多年,雖然一直吵吵鬧鬧,可是卻也養成了依賴對方的習慣,突然間身邊少了跟自己拌嘴使壞的人,陸翊還真的有些空落落的感覺。
新的住所建成後,陸翊便迫不及待的搬了過去,同時也從自己原本收的十人當中抽調了四人過來打理日常生活,又從逍遙盟中精心挑選了十多名七階修士進駐以加強新家的防衛力量。出人意料的,當陸翊從嫣紫園搬出時,青柳很是堅決的表示要跟陸翊一起過去新宅繼續去服侍他,陸翊爲此還真的有些頭疼,可是看着青柳那充滿期許、委屈與決絕的眼神,陸翊不知道爲什麼竟然一時有些心軟。他沒有表態便自顧自的離開了,可是第二天一早,青柳便出現在了陸翊的新宅之外,她咬着嘴脣一言不發,既不進去也不走,就這麼站在門口位置,引來了不少過往之人的關注。陸翊知道之後很是頭疼的拍了拍額頭,思量了好一會兒,他才親自來到門口,此時已經有不少看熱鬧的人圍在了外面,不時的有人指指點點的說着什麼,看到陸翊出來,青柳的眼眶頓時溼了,眼裡不要命的啪啪落了下來。陸翊最見不得女人哭了,他不由得眉頭一皺,兩步跨到了青柳身邊,伸出一隻手拉着青柳的柔荑轉頭便快步向門內走去。青柳略一掙扎便放棄了,就這麼任由陸翊領着,很快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當中。自那天后,青柳便成了陸翊新宅的女管家,陸翊的一應生活起居全部都由她親自打理,青柳也成爲了唯一一名修爲低於陸翊卻還能留在陸翊家中的特殊人物。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一年時間過去了,雲崖閣跟熄雲同盟並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其劃定的勢力範圍內倒是出現過幾次小狀況,除了有些不服管教的“壞分子”被清理一空,以及有些不知情誤闖其中破壞規矩者受到了懲罰外,倒也沒見有什麼異常。距離雲崖閣最近的幾個勢力一直緊繃着神經等待迎接對方挑釁,卻發現自己彷彿是過於杞人憂天了,人家並沒有絲毫招惹自己的意思。
受同盟長老會的指派,這幾個跟雲崖閣搭界的勢力也曾暗中派人進入到對方的地盤刺探,發現內裡的生活秩序井然,低階修士及一些練體士被集中進行了編組與管理,只有五階往上的相對比較自由。所有生活在雲崖閣勢力範圍內的常住人口都被登記造冊記錄在案,外來的臨時人員也被要求講明來此的目的及逗留天數等等,甚至有人在其中逗留期間會受到持續追蹤以被人掌握動態。
這些信息被反饋回同盟之後,長老會也是費了一番周折細細研究了許久,始終沒有搞明白雲崖閣這種類似於軍事化管理的做法究竟有何目的,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直到又過了幾個月的一天,有一隊人大概二十幾人的樣子慌慌張張的從雲崖閣的勢力範圍內躥出,來到匯星城後被守城的修士攔下。這些人一個個的衣衫襤褸、傷痕累累,神情很是慌張,他們一邊懇求守城修士放行,一邊還不斷的向後方放出精神力探查着什麼,彷彿後面有什麼恐怖的存在在追擊他們一般。如此可疑的表現自然引起了守城修士的重視,這些年來,爲了防止雲崖閣那邊有什麼異動,這面向雲崖閣方向的城門處蔣家可是一直留有“重兵”的,一名六階後期修士此刻正十分謹慎的打量着眼前這批不速之客。這批人修爲雖沒有太強的,卻也不弱了,最低都是五階修士,前方兩名領頭之人修爲更是達到了六階中期,看似,他們身上的傷乃是跟人鬥法造成的,絕不是因爲遇到妖獸與妖獸搏擊的痕跡。他見來者不善,一招手,自城門處便過來一隊修士,將這些人給堵在了外面,同時,他飛快的向城內發去了傳訊,此事他可不敢自作主張。
那一票人很是焦急,可是又不敢硬闖,一個個都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在原地不停的徘徊,度日如年般期待着匯星城內的反應。空間波動,一名築靈初期修士現身,來人掃了這隊修士一眼,問道:“你們從哪裡來?身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爲何要進城而不是從城外繞過去?”
見有築靈脩士出現,這羣人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當先帶頭的兩名六階中期修士中的一人跨前一步,衝着那築靈脩士恭敬的行了一禮道:“回稟前輩,我等乃是一個小團隊,之前在萬達公館接了一個護送任務,要護送一支商隊去往熄雲城,據說那商隊所屬的商號在熄雲城的城際走廊拿下一塊地,此番是去送材料修建城牆的。一路上我們都走的很是順利,即便是進入了最近傳說中氣氛比較緊張的雲崖閣境內也都還算平靜。就在昨晚,眼看我們行將穿越這個區域抵達熄雲同盟的勢力範圍內,商隊的掌櫃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藥,還是覺得天黑了趕路不方便,竟然心血來潮的在距此兩千裡外的一個小鎮停了下來,說是連日來舟車勞頓、神經緊繃,到如今總算是可以平安完成使命了,要好好放鬆一下。那掌櫃是個豪爽之人,這一路上對我們兄弟的起居飲食照顧的非常好,我們之間相處的也十分愉快,大家眼見成功在即,便也都鬆了弦,我們找了一個不錯的酒樓開懷暢飲一番,然後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哪知,今天一早,我們起牀準備去喚醒掌櫃的出發之時,卻發現怎麼也找不到掌櫃的了。這一下我們可緊張壞了,忙在所住的驛館內四下尋覓起來,結果卻吃驚的發現不止掌櫃的蹤影全無,就連運載材料的獸車以及他的幾個隨人也不見了蹤影!這還了得,僱主失蹤了可是天大的事情!因爲是在城內的驛館,不是在野外,所以我們昨晚並未安排專人看管,所以我們在發現出事之後第一時間找上了驛館,驛館方面給了我們一個令我們目瞪口呆的答覆,說這批材料被雲崖閣徵用了,此刻已經有人押運着材料往雲崖山而去。這個說法我們還是將信將疑的,於是,便順着驛館給指明的方向追了下去,果然,有一隊人馬在鎮外三百里被我們給追上了,商隊的掌櫃跟幾名手下被五花大綁的押在運載材料的獸車之上,三名六階修士帶着五十名手下圍在四周,一行人正悠哉悠哉的前進着。見我們追來,他們一幅有恃無恐的樣子,竟然主動停了下來質問我等爲何追蹤他們。那掌櫃見我們找來了,情緒很是激動,奈何他被人綁的結結實實,而且還被封了口舌,臉憋的通紅卻無法傳達隻言片語,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這裡面必然有隱情,而我們作爲僱主的護衛,自然不能不管不問。我知道現在是在對方的地盤上,所以我說話還是很客氣的,只是表明了我等的身份以及與掌櫃的關係,按照大陸上的通則來看,對面只要不是亡命天涯的劫匪,肯定是要給我們一個說法的。
果然,對方似乎也是知道我們的存在的,他們剛纔只是明知故問而已,對方帶頭的也是一名六階中期修士,他說話的口氣極其傲慢,只是告訴我們獸車上的那批材料被他們徵用了,他們將掌櫃帶回去之後會作價給與商號的,這樣,也算我們的護衛使命完成了,讓我們去交割任務即可。可是,不得到掌櫃的認可畫押怎麼可能算完成任務?而且一路走來掌櫃跟我們處的關係極好,如今他明顯不是出於本意而是被人挾持了,我們不可能不管。於是,我便提出要對方撤掉對掌櫃的縛束,我要親口聽掌櫃自己說並且給我們畫押。
我話音剛落,對方就勃然大怒,一揮手讓他們的人將我們給圍了起來,大有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架勢。我們兄弟雖然人少,可是卻都是配合多年有過同生共死經歷的老夥伴了,自然反應讓我們第一時間也是擺出了防禦的姿態。這下對方就更加惱火了,便直接向我們發起了攻擊,對方雖然人數比我們多了一倍有餘,可是除了帶隊的一名六階中期修士,就只剩兩名名六階初期修士還上得了檯面了,其他的五階修士的數量只有十人,剩下的則都是三階四階之人了,這樣的陣容自然不是我們的敵手,很快他們便被我們制服了,可是那帶頭的六階中期修士卻發出了求救信號。我們並沒有對他們下死手,甚至連重傷他們的人都沒有,也是顧及對方的地主身份,我們救下了掌櫃之後,掌櫃告訴我們說這下可能闖禍了,讓我們不要管他抓緊逃命,同時還給我們的任務畫了押算我們完成任務了。他說他會留下跟對方糾纏一段時間以拖住對方來人,而且對方也不可能把他們的人怎麼樣,畢竟他們也是大陸知名商號,對方也要掂量掂量後果的,掌櫃託付我們將此間發生的事情轉達給他們的商號跟你們熄雲同盟,讓你們酌情處理,於是,我們便直奔貴城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