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8 二十歲的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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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塔丘抱着佳妮坐在雪地上,看着追兵的到來。

在追兵來到離他們一百米的距離的時候,領頭的人手一揮,追兵們都停了下來,只有領頭一人走上前。

看着不斷靠近的領頭人,注視着那張和自己極爲相似的臉龐,爾塔丘不由得長嘆一口氣。

“沒想到來追殺我的人是你。”爾塔丘說道。

“哥,我也沒想到你會背叛部落。”爾克澤長槍抵在爾塔丘的胸膛,“我之所以第一時間趕來,是因爲我不想讓你死。”

“我知道。”

“跟我回去吧,只要你們向長老道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們還是會原諒你們的。”

“我錯了嗎?”

“哥!”爾克澤輕喝一聲。

“把兒女當作祭品,連自己血肉都保護不了,這樣苟活着有何意義?”

“住手!”

爾塔丘握着長槍,身體往前一撲。

“噗嗤”一聲,長槍貫穿了他的胸膛。

“呵呵……”爾塔丘咳着血,“弟弟,最後求你一件事,保護好你的嫂子還有索菲亞,求求你,求求你……”

爾塔丘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完全消失。

爾克澤眼神悲傷的看着死去的哥哥,一直穩壓他一頭,身爲部落中的天才的哥哥,二十年前因爲一個錯誤的選擇,落得如此下場。

“佳妮,你幹什麼?”

爾克澤長槍一掃,打落嫂子佳妮手中的匕首。

“爾塔丘已經死了,我活着也沒有意義了。”佳妮面無表情的說道。

爾克澤在佳妮身前蹲下,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不是還有索菲亞嗎?”

“索菲亞?”

佳妮眼神燃起一絲亮光,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索菲亞被你們扔下山崖了,對吧?”爾克澤眼神朝懸崖邊緣看去,“你覺得我爬下懸崖,需要多長的時間?”

“不!”

佳妮雙手一下子抱住爾克澤的手臂,雙眼懇求的看着他。

爾克澤溫柔的撫摸着佳妮的長髮,“你覺得,我對讓你們背叛部落,害你們逃亡二十年的索菲亞,是什麼感情?如果你們都死了,我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爾克澤……”

佳妮眼神悲傷的注視着爾克澤,懇求之色更加的濃厚了。

在佳妮的請求下,爾克澤嘆了一口氣,“就算是爲了索菲亞,你也要活下去,萬一她僥倖逃離,長大後回來了呢?你不想見一見長大後的索菲亞?”

“我……”

佳妮低着頭,眼神複雜。

與佳妮是青梅竹馬的爾克澤一下子明白了她的選擇。

他一下子把佳妮抱起,“回去之後,你只管跟長老們說,這一切都是哥哥的決定,都是哥哥唆使你的,索菲亞早被哥哥藏起來了,你也不知道在哪,有我庇護你,你是不會有事的。”

他注意到懷中的佳妮微不可見的點點頭。

他來到手下前,手一揮,手下跑過去把死去的爾塔丘擡了起來。

“你這樣的選擇真的好嗎?”

爾克澤擡頭注視着一望無際的藍天,眼前浮現爾塔丘臨死前的臉龐和話語。

“我會照顧好佳妮的,一定。”

……

空中。

一顆直徑三米的雪球不斷墜落着,速度不斷增加。

“轟——”

經過不知多長的墜落時間,雪球一下子砸在懸崖底部,雪球四分五裂開來,露出裡面抱成一團,熟睡中的小女孩。

小女的懷中抱着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包裹。

索菲亞呼吸均勻,眉頭微微皺着。

一道冷風吹在她的臉龐上。

“好冷……”

她的雙眼一下子睜開。

眼神迷茫的注視着出現在視線裡這個雪白的、陌生的世界。

“父親?母親?”

她揉着眼睛坐了起來,雙眼茫然的看着四周。

“父親大人——”

“母親大人——”

“你們在哪裡?”

索菲亞大聲喊叫着,她的聲音在四周空蕩蕩的迴響着,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

“怎麼會?”

“難道?”

從外表看上去,索菲亞只有七八歲,實際上她已經二十歲了。

身爲二十歲的人,該懂的都懂了。

“不會的,父親母親他們不可能有事的!”

“他們只是暫時引開追兵,我們只是暫時分別,過段時間他們就會出現。”

“一定是這樣的。”

索菲亞拖着包裹在雪地中前行。

“在這段時間裡,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讓父親母親擔心。”

索菲亞小小的身子,拖着沉重的包裹,沿着懸崖壁,在一望無際的雪地中緩緩前行。

“嗷嗷——”

一陣刺耳嘹亮的嚎叫聲由遠及近靠近。

十多隻雪狼從遠方跑了過來,把索菲亞團團圍住,留着口水盯着索菲亞。

“滾開!”

索菲亞拉着包裹,對着最近的雪狼用力一甩。

“砰。”

像是打乒乓球一樣,被打中的雪狼瞬間飛了出去,鑲嵌在懸崖壁上。

“嗚嗚——”

被打中的雪狼哀嚎着,嘴巴不斷吐着血,身體嚴重變形。

索菲亞拉着包裹走出雪狼的包圍,雪狼們注視着索菲亞的背影低聲嘶吼着,但最後還是沒有一隻敢衝上去。

小小的索菲亞在雪地中不斷前行。

一直走着,走着。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必須找個地方住下來。”

擡頭一看,四周還是白皚皚的一片,望不到盡頭。

“嗚嗚……”

索菲亞抽動着鼻子,眼眶中淚水在打轉。

“不、不行,我不能哭。”

“我已經長大了,不能讓父親母親擔心。”

索菲亞在懸崖邊上找了個能夠擋風的舒適小坑。

坐下。

打開包裹。

包裹中裝着許多幹糧和一個水壺。

這些乾糧省着點吃,夠她吃十天半個月,水也夠喝上數天。

索菲亞從包裹中拿出一塊肉乾默默的啃着。

渴了,喝口水。

累了,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黑暗中,索菲亞的身體微微顫動着,清澈的淚水沿着稚嫩的臉龐滑落,凝聚成冰。

“父親,母親……”

睡夢裡,索菲亞的手在空中不斷晃動,彷彿要抓住某些重要的東西。

“嗷嗷嗷——”

低沉的狼嚎聲從遠處傳來。

“噠噠噠……”

一道身影從黑夜中走出,站在索菲亞身前,默默的注視着熟睡中的索菲亞。

“二十歲的……幼女?”

威爾輕笑一聲,抱起索菲亞,朝黑暗中走去。

呼嘯的狂風在雪地中掠過。

風中帶着的冷意透過衣服侵襲進索菲亞的體內,索菲亞身體顫抖着,緊緊的抱着威爾,彷彿抱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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