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不睡幹嘛,還不趕緊回去睡覺。”駱千墨壓低聲音示意富有福趕緊離開。
“懂,我懂,春宵苦短,我就不打擾了。”富有福說完挑挑眉,抱拳告退。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是單純......”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富有福打斷了。
“當然單純了,懂的都懂,兄弟保重身體我先回去了。”
“我......”駱千墨感覺自己是越描越黑。
咔嚓一聲,富有福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這都是什麼事兒,駱千墨感覺頭疼不已,他當然知道富有福想得是什麼但現在這完全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啊。
等他端着水到了牀邊時熊嵐已經睡得酣熟了,看樣子是要一覺睡到天亮了。
回到自己房間駱千墨簡單洗漱也便休息了。
夜半他迷迷糊糊地醒來,這種情況在他身上發生只有一個解釋就是感知中某個持續了一段時間已經熟悉的東西突然消失了。
駱千墨坐起身感知力全開眉頭一皺猛地坐起身來,他跟熊嵐只有一牆之隔,所熟悉但突然消失的東西此刻他才後知後覺,沒錯,熊嵐的呼吸聲消失了。
駱千墨如觸電般從牀上翻下出門,敲響了熊嵐的房門,沒人迴應,推開門,窗戶大開牀上已經失去了熊嵐的蹤跡。
駱千墨略加思考立刻敲開了富有福的門,詢問着情況。
“有沒有什麼異響?沒有啊,我睡得挺死的,發生什麼事情了?”富有福見駱千墨這副模樣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熊嵐不見了!”駱千墨來不及跟富有福細說,從儲物戒中取出通體冰藍的長舌蛙,這是他在富有福的慫恿下買的,今天下午剛在熊嵐身上完成了標記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過來幫忙。”駱千墨雖然跟富有福剛認識了一天但兩人乃是交心的朋友,這種時候他也自然不會客氣。
富有福二話沒說涼水洗了把臉,衣服一穿跟着駱千墨出了客棧。
“這邊!”駱千墨按照長舌蛙的指引轉出了幾個街道,長舌蛙與氣味因子之間的關係在逐漸減弱,這隻有一種解釋,兩者的距離在不斷拉大,若是不出所料熊嵐正在飛快移動着。
石城很大里面的道路更是紛繁複雜,駱千墨按着指引從建築上方不斷穿行儘可能走直線去追趕熊嵐。
駱千墨想不通熊嵐初來駕到爲什麼會有人綁架她,不過現在也顧不上這麼多了,若是熊嵐出了城,他們根本沒有辦法追上,所以必須將這種可能扼殺在搖籃中。
駱千墨一時間心裡想的全是熊嵐的安危全力趕路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跑出了一段路程了,趕緊回頭查看,只是他的擔憂顯然多餘了,富有福竟然一直跟他保持着五六的距離,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說明富有福實力不淺,能在速度上跟上他證明富有福至少也是騎士頂級的層次。
藉着月色駱千墨跟富有福對視一眼互相點頭再度加快了速度。
已經到了城牆邊緣,一隊駱駝隊在他們眼皮底下出了城,駱千墨緊緊跟上,按照長舌蛙的指引熊嵐應該就其中一輛車廂之中,他們沒有打草驚蛇反而放這隊駱駝出了城。
石城有自己的法規,萬一打鬥聲引來了城防隊這些人再反咬一口解釋起來會很麻煩,所以駱千墨示意富有福不要出手,緊跟着出了城。
駱駝隊奔襲,不知駛向何處。
一直保持着百米距離的駱千墨盤算着駝隊已經離開石城有一段距離決定將駱駝隊攔下。
迅捷奔襲下他和富有福的速度遠超駱駝隊,重劍一橫身上凌冽的氣勢爆發逼停了領頭駱駝,駱駝隊隨之停了下來。
隨着駱駝蹄聲消失,整片區域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風吹流沙的聲音若隱若現,至於三道車廂內則一點動靜都沒有。
“把人給我留下,其餘的事我可以不追究!”駱千墨重劍橫指,語氣逼人。
好一會兒一道聲音從車廂裡傳出,“我說爲什麼你能定位到我們呢,原來在這個女人身上放了氣味因子啊,不過到了我手裡的東西可沒有輕易還回去的道理。”
駱千墨冷哼一聲,“我也沒指望你能乖乖就範。”說完重劍劈砍,斬斷了駱駝與車廂之間的牽線。
“找死!”裡面的人聽不出是男是女,冰冷聲音落下,瞬間七八道黑色身影幾乎同時從三個車廂中縱越而出,三道鎖鏈朝駱千墨纏繞而來試圖束縛住他的雙手其中一道被他閃躲另兩道分別纏在了他兩臂之上。
也就在他被掣肘的同時兩道冥刺從一前一後而來,一柄殘破的利劍帶着鎖鏈緊隨其後,還有一道身影竟然彷彿消失在了空氣中他在一瞬間竟然失去對此人的氣息鎖定。
巨大的危機感降臨,駱千墨感受着攻擊鎖定暗魔力不遺餘力地全力釋放鞏固着暗流沙圍成的甲冑,冥刺卡在了暗流沙之上沒能再深入。
利刃從甲冑上劃過,硬化的暗流沙如切豆腐般被輕鬆劃開,同時被劃開的還有亂紋鎧,兩道防禦的削減下這利刃竟然還是在駱千墨體表劃開了一道傷口。
駱千墨手掌一轉暗之掌控發動,吸力拉扯着握着冥刺的兩人,兩掌拍在此二人身前使得二人無法再掌控冥刺,暗流沙律動拂念手套控制着冥刺旋轉而出向二人而去。
鎖鏈上力量傳來,掌握鎖鏈的兩人在變化位置試圖通過纏繞徹底束縛住駱千墨。
消失的那道身影此刻成型,一柄旋轉的尖銳鑽頭被這道黑影託在手中,幾乎是縮地成寸瞬間到了駱千墨身前,手掌朝着駱千墨心臟按下,這旋轉的槍體如鑽頭般就算是再堅硬的甲冑這般距離的鑽頭也足以穿透。
巨大的危機感降臨,左手虛空一抓拂念手套的念控效果發動,依靠念力將此人的身形停滯了半秒鐘,暗之掌控迸發的斥力再次阻礙了半秒鐘,這已經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旋轉的鑽頭已經近在咫尺,駱千墨避無可避。
只是駱千墨也不是孤身一人,富有福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兩柄火槍,扳機扣動帶着濃郁火元素的彈丸如同自帶追蹤般轟擊在鑽頭之上,是得鑽頭原本筆直的軌跡出現了偏移,旋轉着擦着暗流沙貫穿到了地面之下。
駱千墨心臟一悸,傷口處傳來的痛感不同於普通的刀傷,剛纔的傷口成墨黑色看樣子毒素已然入體,他身形一個踉蹌傷口周圍的血管已經開始發黑,只是下一刻暗魔力不受控的向傷口聚集而去,如同捕食的獵手般吞噬着毒素,墨黑色逐漸退去,對於毒素暗魔力可是頗爲喜歡。
他心中大喜,暗魔力對毒素的吞噬效果使得他幾乎毒免,若不是如此光是這劇毒便足以令他喪命。
富有福身形以奇異的弧度晃動,手指的扳機就沒有鬆過,彈丸如雨打在駱千墨身上的鐵鏈之上,鐵鏈鐵鏈被彈丸打碎。
駱千墨身形一閃手中多了柄冥雷匕,電弧纏身速度提升躲過了衝他喉嚨划來的一劍。
剛纔一擊未中又隱匿在空氣中的人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一擊必殺的時機,在他躲開了封喉一劍後這個隱匿者現身,古樸到感覺不到絲毫銳利的綠鏽短劍從其手中擲出,但上面所帶着的腐朽氣息卻彷彿連空氣都能腐蝕。
駱千墨身形來不及躲閃,兩手同時一抓,斥力和念控同時產生重疊落在了短劍之上,貼着暗流沙從肋部劃了過去,下一刻富有福的攻擊而至此人再度隱沒入了空氣。
駱千墨也得以抽身,從幾人的包圍中衝出跟富有福並肩站立。
光是衝出便已經如此驚險,若沒有富有福幫忙此刻他恐怕已經成爲劍下亡魂。
被綠鏽短劍擦過的部位大片的綠鏽如苔蘚般覆蓋腐蝕着暗流沙,駱千墨感覺自己的魔力在飛快消耗,當即立斷割斷了與那片區域暗流沙的聯繫,隨着暗流沙脫落那種飛快的消耗才得以停止,心神一動暗流沙重新附着。
一共七人,這七人面帶白色面罩,一身黑袍遮擋着身形無法判斷高矮胖瘦男女老幼,護住了後方的車廂,斷裂的鎖鏈竟然被重新凝聚,冥刺利刃上鋒刃吞吐。
駱千墨凝聚出暗魔鐮扛在肩上,看着七人臉色凝重。持冥刺和利刃的三人掌握金魔力,另外拿鎖鏈的三人應該是奧數魔力具體能力不祥,那個隱匿在空氣中的人所掌握的能力應該與形匿咒印差不多隻是看樣子無法長時間維持。
富有福活動着筋骨,在科技交流會上展出的方盒子此刻被他給背在了背上,手指在盒子上按着某種規律敲打,盒子中細密齒輪咬合聲響起。
方盒拆解,裡面的金屬摺疊竟然出現了兩對機械手,機械手臂上橙紅色刻紋光澤流轉,兩支機械手的連接端處三顆鴿子蛋大小的耀紅色寶石在月光下閃耀着光輝。
駱千墨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機械手,如果富有福在交流會上施展恐怕連熊嵐如此驕傲之人都要甘拜下風,畢竟熊嵐的機械甲還在理論當中而富有福已經落到了實際。
看着那數顆紅寶石他不禁感慨富有福的財大氣粗當真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這中寶石叫做沐焰結晶,是隻在火山口出現的極其罕見奇異礦石,一顆鵪鶉蛋大小的沐焰結晶就要近五十萬白玉幣,一般被用來鑲嵌在火魔力法杖上來汲取周圍的火元素附着加持於自身。
沐焰結晶越大越圓潤,所作用的空間範圍就會越廣,儲存的時間也便越長。像富有福鑲嵌的這般大小的沐焰結晶市場價至少得接近百萬白玉幣,而且他竟然一下子鑲嵌了三顆這已經不能用財大氣粗來形容了。
據駱千墨所知沐焰結晶一般只能被同時鑲嵌兩顆所匯聚能量的刻陣便會到達極限,這是由陣紋決定的,鑲嵌兩顆沐焰結晶所要勾勒的陣紋數量和複雜程度是鑲嵌一顆的三倍之多。
這些都是他在東神州拍賣場中瞭解到的,所有拍賣場近十年的拍賣記錄中最高的鑲嵌數量便是兩顆,據說是三顆鑲嵌所需的刻紋並不完整,儘管有一些刻紋大師在推演但多年都沒有進展。
現在富有福鑲嵌了三顆沐焰結晶,而且據他所說經過了測試,那說明富有福很有可能掌握着唯一的三顆鑲嵌的刻紋,若是這個消息傳出恐怕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登門求教呢。
富有福看着駱千墨驚訝的樣子嘿嘿一笑,快速裝填着彈丸,火槍上同樣各自鑲嵌着一枚沐焰結晶,他這一身裝備簡直就是行走的錢袋子啊。
“趕快放人,否則我不介意把你們全都轟成渣碎”,槓桿一拉富有福雙槍平指,語氣霸道,周圍數百平米內的火元素實體化如娟如縷在向沐焰結晶匯聚着,荒漠中最不缺的便是火元素,頃刻間槍膛上的刻紋便璀璨了起來。
“有點意思,沒想都你竟然也懂得機械,我記起你來了,那個旁若無人吃瓜的胖子就是你吧。”車廂中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
“你**......敢說我胖,看小爺我轟不死你!”富有福最煩別人說他胖,銀牙一咬,扳機扣動,瞬間十幾枚彈丸便劃破空氣筆直朝車廂而去。
駱千墨本想要阻止但頃刻間富有福已經將彈丸打空。
拿着鎖鏈的三人鎖鏈丟出,三根鎖鏈交錯彼此之間形成了一個特殊的場域,那些帶着濃郁火元素的彈丸竟然彷彿陷入了另個一個空間緯度般速度驟減。
冥刺和利刃的掌握者身形閃動,等三人停下時每顆彈丸上縫隙分離,彈丸無一例外地被切割成了兩半,在空中爆炸開來熱浪席捲中七人同時朝駱千墨和富有福而來。
富有福身後的機械臂深入沙子猛地一撐,帶着他後撤,對於以短膛槍爲主要武器的他來說中距離是最合適的作戰距離,後撤的同時迅速填充彈丸,等落地的一刻再次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