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咒印鐫刻在一枚石頭表面,上面隱隱有光暈流轉。拿在手裡略微調整了下呼吸,駱千墨將這枚石頭貼合在了眉心處。
他只覺得眉心處一陣劇痛,下一秒這枚石頭化爲了無數光點一溜煙鑽入了他的眉心中,那種大腦的撕裂感讓他一下子失去了意識。
等他重新恢復意識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正盤坐在一處類似於宮殿的地方,周圍牆壁裂縫中是數據亂碼......強烈的白光亮起,意識再次失去。
緩緩睜開眼睛,他疑惑地看向四周又看着自己能靈活運動的雙手,懷疑着此刻究竟是夢境還是幻覺。
咒印形匿領悟成功,當前等級:一級
咒印剩餘位置:無
駱千墨看着後一個數據面板一時間摸不着頭腦。
難不成咒印領悟還需要佔用咒印位置?
他之前從未聽過咒印這東西,對此自然也不瞭解了。
找回磁氣重劍後駱千墨沒有在這裡過多停留,一段時間後他終於走出了那片詭異的林子,可在視線上那個城堡在他眼中的大小彷彿還是沒有變化。
慢慢來吧。駱千墨只能這樣勸慰自己,在這壓抑人心的血色光輝中若是再急躁恐怕心神就真得出問題了。
在通過一片平坦的地形後山石逐漸齟齬,在崎嶇的山路中一塊發光的石碑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塊石碑就立在兩塊巨石的縫隙中縹緲着灰色氣流,他想不注意到都困難。
他站在石碑前打量着上面刻着神秘的符號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在他看來跟鬼畫符無疑。
在觀察無果後,駱千墨忍不住去拍了拍碑身,這一拍不要緊整個石碑像是被觸發了機關一樣上面的符號開始消失,一些序號數字和文字取而代之。
灰色試煉,排名者當前名次
第一名,巴澤爾,灰氣源點*28
第二名,桑辰,灰氣源點*24
......
第六名,駱千墨,灰氣源點*18
駱千墨看着上面的名字和排名詫異不已,自己竟然也在榜上,同時他也看到了甘左和賴忠的名字只是排名略微靠後而已。
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明白,看着每個人後表明的灰氣源點數量,這個排名就是根據這源點的多少進行的排位,只是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意思又爲什麼要進行排名。
將手從石碑上拿開,那些名字排名消失石碑又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灰色試煉?難不成這裡是一處試煉場不成,那麼是不是意味着排名越靠前所獲得的獎勵越好呢?
駱千墨自己猜測着,從自己被乙醚弄暈到出現在這裡若是仔細仔細想想真像是有人在背後操縱着一切。不過終究只是他的猜測,在沒有得到證實前很多事情還不能早早下結論。
他本打算繼續前進,但走了百米之後又退了回來,若是這裡當真是一處試煉之地的話那麼這裡應該相當於一處查看點,大概率意味着這裡是安全的。
更讓他在意的是這裡若是查看點,那麼碰到其他人的概率就會大很多,到時候若是能問出究竟發生了什麼自然最好。
就在石碑前他盤坐下來,閉目養神,剛纔使用冥雷匕對精神消耗不少,正好藉此休息,完全睡着他是不敢了,半眯中他時刻注意着外界變化。
“咻~咻~”,一道身影從遠處朝石碑這裡奔襲而來。
休息了有一個小時的駱千墨聞聲緩緩睜開眼,但並沒有起身,只是取出重劍插在地面上。是敵是友還尚未可知,所以小心謹慎些總是沒錯的。
這個人一身輕便的護甲跟駱千墨一樣只有上身是鐵甲,下身則是皮甲,寬鬆的黑帽將頭部籠罩在內看不清臉。
此人走到近前,看了駱千墨一眼,擦身而過到了石碑前,沒有絲毫遲疑將手放了上去。
駱千墨看着那人,從他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狂暴的氣息同時還有魔力殘留。他對於這些原本是感受不清的,但隨着擊殺了沼精怪後感知的略微提升彷彿自身這方面突破了臨界值進入了一個新的層次,對於這些倒是頗爲敏感了。
那人看着石碑上的排名,眉頭緊皺額頭上的血管都扭曲了起來。
駱千墨已經默默起身,那種狂暴的感覺越發明顯,他感覺自己旁邊這個人的氣質在短時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人突然回頭,除了黑帽外還有一黑色面罩遮蓋住了面頰,但那雙詭異的黑眸在轉身的瞬間還是被駱千墨精準捕捉到了。
一柄短刃被他從袖口中送出,靴子與地面猛地摩擦身體朝駱千墨衝來,手中的短刃閃電般在空中劃出個Z字狀的痕跡,帶着獵獵風聲瞬間到了駱千墨跟前。
好快!
駱千墨自認爲自己的行動已經很快了,可是跟這位一比卻是有些相形見絀了。
身形後退他嘗試拉開距離可是沒能如願,只能重劍倉促劈出試圖擋下這快到極致的短刃。
“叮——”
鋒刃並沒有發生碰撞而是緊貼着彼此擦過,那人身體詭異一轉,根本沒有受到阻隔的短刃再次朝駱千墨脖頸抹去。
駱千墨瞳孔一縮,他沒有想到這個人會如此應對,果斷鬆手拋棄了磁氣重劍,手指在儲物戒上一搓冥雷匕入手,千鈞一髮之際擋在了短刃之前。
此刻短刃距離他的脖頸動脈不過二三公分的距離。
那人漆黑的瞳孔沒有絲毫感情流露,手腕一翻原本被冥雷匕卡住的短刃往旁邊一滑剛剛好脫離了束縛,角度刁鑽順着力量傾斜地往駱千墨的另一側動脈劃去。
駱千墨下意識轉身試圖能夠藉着產生特定角度規避這一擊,電光火石間兩個人已經側身而過。
駱千墨摸着脖頸上的血跡對這個人多了幾分忌憚,若不是他反應迅速且應對方式得當,恐怕此刻他已經被割斷了動脈倒在了血泊之中。
可即便他反應如此迅疾依舊被短刃的尖端劃開了一道血痕。
那人身形一轉再次與駱千墨貼身,另一隻袖子中也送出一把短刃,這柄短刃有些奇異好似魚鰭被他反握在手,一起攻來。
駱千墨哪裡想到這人是雙手持刃,冥雷匕抵住了正手遞出的短刃那隨之而來的魚鰭反手刃終究還是沒有避開,在他的手臂上劃開了一道血口子。
這道血口子並不深但他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麻木的感覺從傷口處蔓延,頃刻間他的手臂便徹底失去了知覺。
“不好!”,駱千墨暗叫一聲。這柄魚鰭刃顯然被淬了毒,而且是蔓延性極強的毒素。
這一下相當於他的一條手臂暫時被廢了,但值得慶幸的是這並不是他的慣用手。
那人速度不減正手短刃脫離束縛與反手魚鰭刃配合,在駱千墨的鐵甲上瞬間劃出了兩道白痕。
駱千墨心中不解,自己脖頸處並沒有皮甲或軟甲,若是剛纔兩下再朝自己脖頸划來自己是絕對躲不開的。
可是此人卻選擇了唯一有防具護着的心口處,雖然此人速度極快可短板同樣明顯攻擊力不夠,只能在鐵甲上留下淺淺的劃痕。
駱千墨不知道這人爲什麼會這麼做,但這無疑讓他有了喘息的機會,手指在儲物戒上一抹,隨即再次嘗試拉開距離。
那人身體突然微微一顫,只慢了零點幾秒鐘追着駱千墨正反兩刃再次朝駱千墨脖頸抹去。
駱千墨後退幾步後,身體突然停止,主動迎了上去,擋住了那由外而內划來的反手魚鰭刃,他現在一條手臂被廢那就意味着他必須承受下遞出的正手短刃。
可下一瞬他卻繃緊肩胛骨後的肌肉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這不按常理出牌的一招躲過了正手短刃,顯然那人也沒有想到駱千墨會如此應對,下意識地反手刃也因此落在了空處。
駱千墨後背結實着地,一時間根本無法站起。
那人反手魚鰭刃和正手短刃交叉調整,再次衝駱千墨脖頸部劃去,但好像被一股無形力量拉扯住了一樣在距離駱千墨脖頸半米處竟無法再往前分毫,漆黑的瞳孔猛地一縮,這才注意到了腳下的不對勁。
駱千墨看着停下動作的此人,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意,快速站了起來。
那人嘗試往前但似乎用力過猛,身形不穩跌倒在地,嘗試起身卻根本無力掙脫沼澤的吸附,看着駱千墨起身竟是將短刃當飛刀朝駱千墨丟來。
駱千墨輕鬆躲過,將冥雷匕收入儲物戒中,撿起那柄中空的短刃,走到了那人身旁。
他之所以敢這麼突然倒下自然他早有準備,沼澤粘液在剛剛被他拋出,因爲魔力不足的原因他只能將一小塊地面沼澤化,爲了能準確無誤讓此人踩上他必須要用自己作餌,假裝後退又在特定地方停下來保證不會出現偏頗。
那人越是掙扎越是下陷的厲害,駱千墨並沒有立刻取回沼澤粘液,現在他魔力消耗一空它已經不會再擴張了,在等待此人只有一個腦袋留在外面後他纔將粘液取了出來。
粘液取出地面迅速硬化,而那人也就只留了個頭在外面,四肢已經全部被封在了地面之中。
“你是誰?爲什麼要襲擊我?”
駱千墨問完將他的帽子掀起,帽檐下扭曲在一起的血管逐漸解開,身上的狂暴氣息在逐漸消散,眸子中的空洞黑色也開始迴歸正常。
“呼!呼!”好一會兒這人停止了掙扎只是劇烈地喘息着。
駱千墨將止血散撒在他自己的脖頸部,手臂上的麻木逐漸減弱,想來短刃淬的毒並非是劇毒反而像是一些擴散極快持續時間短的麻痹毒素。
“水,水!”
駱千墨聽着那人的話,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瓶水一點一點地餵給了他。
隨着水被喝下,那人的眼眸逐漸清明瞭起來,看着駱千墨,再看看自己此刻的狀態似乎對剛纔自己的作爲毫無印象。
“我,這是......”
駱千墨看着他的眼神並不像裝出來的,點點頭,“你剛纔對我下殺手,我不得已纔將你封在這裡面的,看來你剛纔果然是處於異常狀態吧。”
“我嘛?我沒有印象但那種陰冷感讓我很不舒服,剛纔我就好像從冰窖中突然脫困了一樣,睜開眼就看見你了。”
“那什麼......你能先把我放了嗎?”
駱千墨仔細打量了他一下,搖搖頭,“不能,我哪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若是我把你放了,你再想殺我怎麼辦?你看看我脖頸上的血痕,若是我反應再慢半刻,現在就已經在閻王那裡報道了!”
“真的是我乾的嗎?我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了,那我要怎樣你才能相信我啊?”那人看着駱千墨脖子上的傷口自我懷疑着。
駱千墨聞言想了想,“你先把你是誰,從哪裡來,爲什麼出現在這裡說清楚,若是我覺得你沒有說謊我就放你出來。”
那人無奈地看了駱千墨一眼,看着如此謹慎的駱千墨表示理解。
“我叫狄明,從滉瀁城而來,是三葉賞金俱樂部的,來這裡是爲了任務。你要問我是什麼來到這裡的,說實話我也不清楚,就腦袋不知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醒來就是這裡了。”
駱千墨聽着他不情不願地話多少表示懷疑,“那你爲什麼剛纔要襲擊我啊?還有剛纔那種狀態什麼情況?”
狄明聞言像看白癡一樣擡頭看了眼駱千墨,“大哥,我不是都跟你說了嘛,我不記得自己襲擊你了,剛纔什麼狀態我怎麼知道啊!”
額,好像是這麼回事......駱千墨覺得他貌似說的有道理,但又不能自己承認否則這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嘛。
想着他往石碑旁一坐,繼續閉目養神起來。
“唉,唉。我說你不會說話不算話吧。”狄明一看駱千墨竟然不管他了,一時間也急了。
駱千墨活動着胳膊長舒一口氣,也不知道反手魚鰭刃上到底淬了什麼毒現在毒素的效果竟然已經徹底消退了。
“唉,我說,你在你那個魚鰭狀的短刃上到底淬了什麼毒啊?我倒是得感謝你沒放劇毒,要是淬了劇毒的話我現在估計已經玩完了。”
狄明冷哼一聲,“我纔不要跟你說,你快點把我放出來,看你受傷的樣子應該不會很強吧。這樣,你把我放出來,這不是什麼試煉嘛,我罩着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