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沉重的腳步找到了一處低矮一點的欄杆,餘里裡一屁股坐了下去,頭靠在背後的欄杆,有些累。
沒力氣。
餘里裡眯着眼睛看着來來往往的人變少,渾身乏力得讓她差點睡着了過去。
在橋墩下面坐了半天,周圍的人少一點了,餘里裡才站起來,趁着周圍人少沒人注意,艱難地擡腿,試圖爬去。
但是她身的力氣她想象的還要小,還要微薄。
腿擡了好幾次都沒有擡起來,終於,好不容易爬去了,餘里裡看着底下的河水,還沒往下跳,突然感覺衣領一緊。
餘里裡心口一個咯噔,轉頭,撞了一雙陰鷙危險的眼眸。
那原本邪性瀲灩的桃花眼,此刻像是兩堵黑黝黝的槍口,危險冰涼地看着她。
餘里裡大驚,想要掙扎,但是還沒等使多少力氣,直接被歐銘給揪着衣領提了下來。
“你幹嘛,神經病啊!”餘里裡的聲音也不似剛剛在醫院的時候那樣有氣力了,聲音虛弱極了。
餘里裡大口喘着氣,用力想將他的手拍開。
歐銘將她的衣領鬆開,餘里裡再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
身……沒有……一點的力氣……
餘里裡看着他,眼皮子在打架。
歐銘蹲下身來,大手鉗住她的下巴,雙眸陰鷙,臉色不善陰沉,眯了眯眼,咬牙道:“想死?”
餘里裡下巴被掐得生疼,痛恨瞪着他,沒有說話。
這樣的眼神,像是見了至恨的仇人一樣。
歐銘的心口一陣抽搐,虎口更是不由自主收緊,脣角勾起,邪妄放肆,帶着報復性的快意,他道:“你以爲有那麼容易嗎?我還沒玩夠呢,你以爲你有這個資格去死?”嗓音輕緩如鴻毛,可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是誅心的毒藥,驀然間滲入骨髓。
餘里裡看着他,眼睛快速變紅,擡手,朝着他那一張乾淨光滑的臉揮舞而去,想給他一巴掌,但手毫無力氣,手掌在他臉劃過,說是打,倒不如說是摸。
歐銘看出了她的意圖,冷笑一聲,大手抓起她的手臂站起身來。
餘里裡被晃得一陣難受,喉嚨口一陣噁心。
“我以爲你會逃去找你的哪個老情人呢,沒想到你倒是連個要你的人都沒有了,”歐銘望着她,眼露譏諷,“看來瞎了眼的人並不多。”
餘里裡更是氣紅了眼,“你一直跟着我?”
“事實證明,你太讓我失望了。”歐銘的這話,無異於默認。
餘里裡無力閤眼,不想動彈了。
歐銘見此,眸子更沉,將她打橫抱起來。
好輕。
這個女人,瘦到了幾乎可以飛起來了。
大手在她腰捏了一把,歐銘更是心頭髮疼。
一點肉都沒有,一雙手更是瘦得皮包骨了。
這些年來,這都是過的什麼日子?
餘里裡靠在他的手臂,昏昏沉沉的根本沒有多少意識了,閉着眼睛仰頭一動不動。
歐銘看見她這半死不活的樣子,恨不得將她丟下去,低罵一聲:“沒心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