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談判的誠意
“薩摩藩敗了,快回去報告大人。”
“四萬多人啊...”
“明軍看架勢足有兩萬人,全是火器部隊,此事必須詳細告知大人,讓大人儘早做決斷。”
“該如何說?”
“明國意在整個日本...”
“嘶...我這就回去...”
...
“侯爺,末將未能完成任務...”
陳操拍了拍盧象升的肩膀:“你辦的很好,攻破他們的主力就與打破薩摩本城是一樣的,你乃首功,書記官暫且記下。”
“末將惶恐。”
各部迅速趕來,唐開年和宋澈迴轉馬來報告狀況。
“侯爺,全軍陣亡四百七十二人,傷一千六百餘人...”唐開年開口。
宋澈便道:“斃敵八千餘,俘虜兩萬四千餘人,餘者全部逃跑。”
“這麼多?”
陳操都有些驚訝居然抓了這麼多的俘虜。
“當中有些帶隊的武士切腹而死,咱們沒管。”
陳操倒是不在乎這些人的生死,於是點頭:“愛死不死與我們無關,傳令下去,全軍集結,留下一個團看押俘虜,剩下的人全部朝着薩摩本城進發;
另,快馬去港口告知留守的人,按計劃行事。”
“是...”
.
陳操大軍抵達薩摩藩本城之時,整個本城此刻已經全部戒嚴,城外的名居已經全部燃起了大火。
“此等絕戶之計,看來薩摩藩內的聰明人很多。”
陳操立馬停在原地,因爲前方的大火有些熱,現在雖然是冬天,但下午的時候天氣不錯,臨近傍晚居然有夕陽拋灑在大地之上。
“他們的做法一是爲了阻擋我軍的步伐,第二則是斷了那些百姓求生的念想,如此一來,便可發動那些百姓與我軍一決死戰。”
孫傳庭皺着眉頭分析着,隨軍的夏允彝點點頭,然後插話道:“倭人用心無不狡詐毒辣,若是按照先前豐臣家的人說法,學生以爲侯爺可以將豐臣氏帶來這裡,看看他們的反應如何?”
陳操覺得夏允彝的想法很不錯,若是島津氏決定繼續效忠豐臣氏,那麼自己也不用以火炮轟開他們的大門,不僅節約了軍需彈藥,還可兵不血刃的進入薩摩本城,這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趙信,即刻派快馬回去,將豐臣氏全部接到這邊來,告訴他們,這裡有兩萬四千餘人的俘虜,問他們要不要。”
“是...”
“籲...”一名傳令兵抵達:“啓稟侯爺,薩摩軍來了使者。”
不停的殺使者顯得自己不夠人道,更何況日後島津一族很有可能要爲自己所用。
“將人帶來。”
來人是波多野之間,如此大將以身犯險爲使者,也能看出這人的膽識,當然,陳操是不認識他的。
翻譯完之後陳操轉頭看着孫傳庭:“伯雅以爲他們是不是在拖延時間?”
孫傳庭皺眉,緊盯着波多野之間,良久才道:“此事不好說,不過我若是他們,定然以此城拖住對手,然後等待援軍,不過現在咱們猶如神兵天將,到現在幕府那邊都沒有反應,想來他們還不知道信息,亦或者是幕府再看島津氏的成敗;
依照侯爺所講,如此大藩,輕鬆召集了四萬軍隊,對於幕府來說,確實是一個大患。”
陳操覺得他講的有道理,然後盯着波多野之間,問道:“想要談判,就得有誠意,去,本侯不殺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公,若是想要談判,就親自出城,本侯在城外的高坡建立一個亭子,明日午時之前若來,什麼都好商量,若是過了時候不來...
嘿嘿...
待本侯攻破你們的城池,島津一族從此在倭國的歷史上消失...”
波多野之間是個武將,被陳操這麼一激,頓時血氣上涌,若不是他肩負着重要使命,此刻早已發作,饒是如此,依舊將他的臉漲得通紅。
陳操看在眼裡,不屑的冷笑一聲,然後又道:“快去吧,時間越來越少了,遲了或許你家主公要怪罪於你。”
說着陳操伸手朝着趙信,趙信將一個包袱遞給陳操。
陳操將封好包袱扔給波多野之間:“這是本侯給你家主公的禮物,切記,讓他仔細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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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摩藩島津一族的權力中心,天守閣上燈火通明,即便是遠在城外的陳操都可以看見猶如在天空的燈火。
屋內可謂高朋滿座,全是島津氏的忠實擁躉。
家督島津忠恆盤坐在主位之上,一臉的愁容,白天的大戰可謂將島津氏全部的力量陷了進去,即便徵召了所有的百姓,此刻城中守軍已經不足五千人。
“各位...”
島津忠恆沉默良久之後終於開口了:“可有什麼好的辦法?”
島津一族的家臣大佬樺山久高已經死在了琉球,而大佬繼承自然是他的兒子樺山久次,但他只是一個普通武將,智謀也沒有自己的父親厲害,只能是和島津重貴一樣,盤坐在下方低着頭不說話。
老中井上遷信眼珠子一轉,然後道:“主公,老臣已經派了十幾路人馬前往九州各國,距離我薩摩藩最近的肥前肥後兩國的援軍若是快,兩天之後就可抵達,只要我們守住本城,明國人不足爲懼。”
島津忠朗覺得井上遷信在胡說八道,他看不起這個只會紙上談兵的老傢伙,畢竟這人沒有親眼見過明國人火器的犀利:“老中大人的話還請父親三思,明軍火器之猛兒子第一次見,即便是身邊的侍大將在朝鮮之時也爲見過,距離我軍一百五十步便開槍,我薩摩勇士並不是死在衝鋒的路上,而是在本陣之中便被明軍的火器打死。”
此話一出,屋中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島津忠恆激動的朝前一傾:“你所言當真?”
“兒子不敢誆騙父親,明軍火器繁雜,即便是重貴大人以全部實力包圍了明國將領,也不得近前,兒子麾下一千鐵炮隊,無一倖免。”
島津忠恆看向了島津重貴,這個即便是去幕府上洛之時也不會低頭的傲氣薩摩將領,此刻卻猶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耷拉着腦袋:“對手實力強勁,我軍不是對手,依我看,非得舉全日本之力才行。”
屋中譁然,島津忠恆見島津忠朗都是一副認真的樣子,便道:“如此,明國人此番前來是要行元軍的事宜?”
井上遷信作爲老中,覺得自己有擔負薩摩的責任,便道:“主公,老臣願再去明軍陣中游說他們,拖延時間,爲援軍抵達做出貢獻。”
島津忠恆正要痛哭一番爲井上遷信送別,哪知道門外的侍衛便大聲通報:“主公,波多野大人回來了。”
一衆人激動無比,他們以爲波多野之間去了明軍陣中再也回不來了,島津忠朗更是激動,因爲波多野之間乃是他的親密夥伴。
波多野之間手裡拿着包袱,一陣沉默的走進天守閣內,朝着島津忠恆行禮:“主公,這是明軍主帥定武侯讓末將帶回來的,說是給主公的禮物。”
一衆人疑惑的看着包袱,井上遷信將包袱接過遞了上去,然後開口詢問:“那定武侯有沒有什麼話帶給主公?”
“有...”
島津忠恆聽到此便將包袱暫且放下,然後詢問:“仔細說來。”
“他們說若是我薩摩藩想要談判,須得主公出城,在城外高坡上的亭子裡談。”
波多野之間說完,屋中人紛紛開口大罵,激動的島津重貴甚至站起身請命今晚帶兵去夜襲。
“夠了...”島津忠恆呵斥了嘈雜的部下:“還有呢?”
“說不殺末將,讓末將回來傳話,讓我薩摩藩好好商量,並且囑咐一定要把包袱交給主公手中。”
看來包袱內的東西是重點。
所有人都看向了那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包袱,島津忠恆見狀,一臉的憤恨,喘着氣便將包袱打開,所有人都伸長脖子望過去。
打開後是一摞疊好的紅布,上面依稀有黑色的紋飾,島津忠恆心中一跳,按捺着心中緊張的心情抓起紅布的一端,慢慢的向上提。
“啊...”
剛剛提到一半的島津忠恆大叫一聲,便將紅布扔出手,大喊大叫,身子倒下顫抖着指着紅布:“這...這...不會的...不會的...”
因爲是夜晚,外加上天守閣的燈光並不是那麼明亮,坐在屋中閣下的衆臣看得並不是太清楚,一衆人見此情況,便由井上遷信打頭,上前一步撿起了被島津忠恆扔掉的紅布,拉直了觀察起來。
“這...”
“這是...”
“莫非...”
“不可能的...”
挨着近的人都看清楚了紅布上黑色的紋飾是什麼,一個個都渾身發顫猶如感冒了一般原地顫抖起來。
波多野之間看清了紅布上的紋飾,渾身顫抖道:“這是....桐紋?”
島津忠朗年齡不大,對於桐紋的來歷不是很清楚,整個屋內只有他不是太清楚這個桐紋代表了什麼,但他卻知曉桐紋和菊紋一樣,那是天皇家才能使用的紋飾。
然而他見到但凡上了年紀的人看了這個紋飾都顫抖起來,就可以纔想這個紋飾的所有者不簡單。
井上遷信顫聲拿着紅布:“五...五七桐紋...這是...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