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於他,不過是一個外人。
現在兩人雖然這麼親密,也不過是一時而來的衝動罷了。
她所有被撩起的熱情瞬間滅了下來,突然有些害怕聽到他的回答。
這個時候,頭頂上那雙幽深的墨黑眸子依舊凝着她。
也許是被她問到,所以他深邃的目光凝了許久。
不是。
你對於我而言,不是外人那麼簡單。
他很想這麼回答。
可在這一刻,卻遲疑了許久。
該告訴她嗎?
告訴懷裡這個又愛又恨的女人,他是該死的在意她?
可爲何,越是想告訴,越是無法說出口。
他向來就是這樣一個別扭的人。
很多話,多年前就欲言又止。
到現在,還是一樣。
人的性子,一旦定了性,真的很難改變。
就好像雷亦城,他向來是一個不喜多言的男人。
他不像夏君年巧舌如簧,不像雷家大哥有一說一,不像雷家二哥花言巧語。
他雷亦城在愛情方面,從來是木訥而內斂的。
哪怕是一點情話,他都難以說出口。
一旦說出了愛,就彷彿承認他自己的軟肋。
他害怕受傷。
害怕五年前的事情再次發生,受傷的心到現在都難以修復。
他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衝動的雷亦城了。
無法再輕易冒險。
所以,即使動了動脣,可還是無法說出口。
唐夏天凝着頭頂上那張俊逸的容顏,他的汗水順着他的下頜滴在她的鎖骨上。
他欲言又止的脣動了動,最終什麼都沒說。
就好像,在做了一個艱難而抉擇的決定。
唐夏天現在還沒聽到答案,就已經有些灰心。
如果聽到的話,她恐怕會很難過。
她不想找虐。
這一刻,唐夏天只覺得自己愚蠢極了。
她不該問這麼顯而易見的白癡問題。
想到這,她連忙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
慌張的裹好浴袍,她背對着他,
“你別說了,我不想聽。”
她的聲音涼了涼。
雖然聽起來很平靜,可雷亦城聽出了她的不高興。
他眸色微凜,沒有再繼續說些什麼。
光腳踩下牀,他撿起地上的浴袍利落的裹在身上。
修長的身形下,一雙修長的長腿往玄關處走去。
這時,門口的敲門聲依舊在響起。
門一開,敲門聲亞然而止。
隨之,傳來某人不悅的聲音,
“有事?”
男人顯然不滿意對方的打擾,目光冷冽的掃向面前的女人。
蘇景媛一襲白裙站在門外,門一開。
她瞬間有些愣住。
雷亦城隨意的在腰間束了一條帶子,浴袍鬆鬆垮垮的披着,健碩的胸膛若隱若現。
本來人就長得好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姿,更發迷人。
蘇景媛有些被他健碩的胸膛給迷到了。
愣了愣後,才注意到他額前細密的汗水,以及他身上縈繞牀笫之後的曖昧氣息。
這讓她莫名的嫉妒,忍不住默默的掐緊手上的手提包。
如果她沒來,是不是剛纔。
他們在房間裡進行着巫山雲雨。
想到這,她的心底不禁掀起一番瘋狂的妒意。
“愣什麼?”
男人看到蘇景媛不說話。
臉色冷了下來,顯然,很不滿意她的突然打擾。
口氣裡,多了抹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