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你也覺得有什麼誤會嗎?”黎盛夏強自鎮定,不讓自己的淚水滑落下來,她也想要覺得這裡面有誤會,可是,或許一切都不過是她自欺欺人罷了。
“如果他真的遇到了什麼事,我希望,他可以誠實的告訴我,不管是什麼,我都可以跟他分擔。他之所以會推開我,是說明,他根本就不信任我吧,不相信我能陪他分擔……”
“太子妃……”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很開心,我終於可以自由了。可是現在,我也覺得你說得對,我也想要相信這是個誤會。所以,我才能強迫自己留下來,面對這個,冷漠無情的他。”
黎盛夏說到這裡,不由自主地握了握拳,才繼續對池肅說道:“池肅,你能不能幫我查查看,太子爺最近見過什麼人,接觸過哪些事,不管怎樣,就算要走,我也要走的明明白白。”
池肅重重點了點頭,“太子妃,您能這樣想真是太好了,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希望您不要太快退卻。其實太子爺一直以來都活的很孤獨,所以他的性格也一直都很偏執冷漠,自從您出現以後,他才慢慢變得不一樣了。也許,他處理問題的方式,都更傾向於自行解決,但我相信,可以讓他變成更好的人的太子妃,一定也可以打開他的心扉。”
“謝謝你對我說這番話,我感覺好多了。”黎盛夏對着池肅揚了揚脣角。
至少,不會讓她覺得,留下來是多麼厚顏無恥的事情。
池肅對她鞠了一躬,之後退下。
黎盛夏整理了心情,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誰知道,剛剛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
就看到童琳頤指氣使地對着一名傭人說道:“拆下來!”
她指的是掛在黎盛夏房間的牆上的照片……
照片裡,黎盛夏笑容燦爛地在噴泉旁邊,用噴灑噴向墨念琛,他的笑容淺淺,眼裡卻帶着深深的寵愛……
童琳看到這組照片掛在牆上,心中的嫉妒可想而知。
傭人十分爲難,“可是,這裡是太子妃的房間,這是太子妃的東西,我們不敢亂動。”
“太子妃?她很快就不是了。”童琳冷冷地說道:“太子爺現在寵的人是我,再不拆下來,我立刻讓人拆了你們!”
傭人嚇了一跳,只好硬着頭皮起拆照片。
黎盛夏見狀連忙推開房間的門衝上前阻止,“慢着!”
童琳看到黎盛夏,冷冷地說道:“盛夏,現在你已經不是這裡的女主人了,這裡沒有你掛照片的地方。”
“我和墨念琛可是合法的夫妻,就算我不再得寵,我也受着法律保護。作爲外人的你,沒有資格動我的任何東西。”黎盛夏說着擋在照片前面。
傭人們不敢再動。
童琳見狀甩手就給了黎盛夏一記耳光!
啪地一記耳光,異常響亮,黎盛夏被甩得側過臉去。傭人們見狀非常生氣,就要替黎盛夏出氣,卻被黎盛夏攔在身後。
童琳見那些傭人居然還想幫助黎盛夏,更是覺得諷刺。
她看着黎盛夏紅腫的臉龐,冷冷地說道:“黎盛夏,我當你是朋友纔跟你好言好語,你別不識擡舉。太子爺是因爲錯以爲這枚耳釘是你丟的,纔會對你好,如今,他找到了耳釘真正的主人,就是我。他對你的寵愛,不過是因爲你沾了我的光!希望你能明白,有些東西,我可以讓給你,可是我的愛人,本該是我的!現在我回來了,你該走了。不要總是緊緊抓住不屬於你的東西,這樣對你沒有好處。”
黎盛夏的雙手緊緊握住,不可否認,童琳說的沒錯,如果一開始墨念琛喜歡的就是童琳,那麼自己無疑是鳩佔鵲巢。
可是……
“你也說了,有些事情會過去,你怎麼知道,你自己不會成爲過去式。”
“你……”童琳憤怒地揚起手,又想要給黎盛夏一記耳光……
就在這個時候,墨念琛進來了!
童琳的動作定住……
黎盛夏看向墨念琛……
墨念琛平靜地走向童琳,“你剛纔在幹什麼?”
他的語氣也是如此平淡,聽不出喜怒。
童琳對墨念琛撒嬌道:“我要拆了牆上的照片,可是她不讓我拆!”她一邊說,一邊不滿地伸手指了指黎盛夏所在的方向。
墨念琛幾乎看都沒有看黎盛夏一眼,便一聲令下,“拆!”
黎盛夏的心臟彷彿驟然凝滯了一般,這張照片是他自己讓人掛上去的,她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是那麼感動……
可是現在,他爲了童琳一句話,說拆就要拆!
童琳得意地挑着眉看着黎盛夏,對傭人們說道:“你們都聽見了,太子爺說拆!你們還愣着幹什麼!”
傭人們再也不敢怠慢,連忙去拆牆上的照片。
“住手……”黎盛夏上前制止。
童琳冷冷揚起手,似乎又要給她一記耳光,“太子爺的命令,你還敢不聽!”
墨念琛突然握住童琳的手腕,冷冷地說道:“就算她只是玩具,也只是我一個人的玩具,除了我,誰都沒資格碰。”
他下手地力道格外的重,童琳甚至感覺自己的手腕就要被他捏斷了一般的疼。
童琳大吃一驚,她萬萬想不到墨念琛會爲黎盛夏說話,而他看起來好像生氣了。
她意識到不妙,眼底隨即氤氳着霧氣,委屈地說道:“對不起,阿琛,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到她那麼不聽話,有點生氣而已……你不要怪我……我再也不會這樣了……”
“只是一會兒沒看着你,你就走錯了房間,跟着我,別再來這個晦氣的房間。”墨念琛聲音徒然溫柔下去。
“嗯!”童琳見他沒有因此生氣,不由鬆了一口氣,連忙點頭,開心地跟上墨念琛。
黎盛夏漠然地站在原地。
掛在牆上的照片被拆下來,嘩啦啦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她感覺,他們的美好,也這樣,無情地碎了一地……
墨念琛聽見照片摔碎的聲音,有片刻的凝滯,卻仍然帶着童琳去了隔壁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