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琛看着她垂掩的纖密長睫,黑眸猛地一深,毫不猶豫的加深了這個吻。
靳橘沫伸手抓緊他胸口的大衣兩邊,配合的仰高脖頸,輕輕迴應。
容墨琛看着她因爲要配合他的高度而揚起的粉色長頸,淡淡的笑聲從他喉嚨裡滾了出來,性.感好聽得像是一面小鼓輕輕敲擊着靳橘沫的心扉蠹。
靳橘沫臉紅紅的,緩緩打開睫毛,桃花眼水潤柔亮有些嗔又有些羞的看着他髹。
容墨琛面龐難得的柔和,指腹在她酡紅的臉腮撫了把,繼而攬起她的腰轉身,坐在牀沿,而靳橘沫則被他安置在腿上。
容墨琛淺啄着她的嘴角和臉腮,黑眸裡的光淺柔溫潤,薄脣移到她腫起的眼角時,低低嘆道,“你爺爺醒來是高興的事,怎麼哭成這樣?”
靳橘沫耳根紅了紅,一手攀着他的肩,一手抓着肩頭的大衣往上捋了捋,“就是因爲太高興所以才忍不住哭。”
容墨琛看着靳橘沫的黑眸深了深,雋逸的眉宇帶了絲憐意,雖沒說話,落在靳橘沫臉上的吻卻更輕柔了許多。
靳橘沫將肩頭往他懷裡靠了靠,雙眼透過他的肩看着牀上熟睡的靳建城,安靜了會兒,才轉頭看着掬着她一縷頭髮把.玩的容墨琛說,“容先生真的不回去嗎?”
容墨琛看了她一眼,“嗯。”
靳橘沫皺眉,往牆上的時鐘看了看,嘀咕,“可現在才兩點,你在這裡怎麼休息?”
容墨琛睨着她操心的小臉,忍不住想逗逗她,長臂箍緊她的細腰,熱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緋紅的臉上,緩柔說,“就這樣休息。”
這樣怎麼休息?
靳橘沫是真的擔心他的休息問題,所以沒想到他在開玩笑,眉心斂緊,“這怎麼行?容先生還是回去吧。”
“我回去了你怎麼辦?”容墨琛挑眉。
“我趴在爺爺牀邊睡一會兒就好了,而且說不定沒一會兒爺爺就會醒來。”靳橘沫說。
“你現在懷着孩子,最近又瘦了許多,老是吐,留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放心。”容墨琛淡淡說。
“不會的。我之前吐是因爲掛心爺爺,心裡有事所以妊娠反應比較嚴重,現在爺爺醒了,我的心病也好了,不會老是吐的。”靳橘沫小聲說着,搭在他肩頭的細白手指無意識的摳着他的肩頭。
容墨琛只覺得被她一下一下摳的心猿意馬,微眯眼拿過她的手兒捏在掌心,黑眸沉靜看着她,“你倒是清楚自己的癥結所在。”
靳橘沫抿脣,嘴角微微勾了起來,“容先生回去吧,嗯?”
“不回去。”容墨琛說。
“容先生,唔”靳橘沫堅持的話還沒出口,便被他再次封住了脣,並且這次的吻,來得比之前迅猛得多。
感受到他柔韌的舌探了進來,強勢的吞噬侵奪,靳橘沫心跳便快了起來,伏在他懷裡的身體止不住的癱軟。
“砰——”
病房門口突然傳來響動,靳橘沫一驚,腦袋忙完後仰了仰,雙眼在看到他薄薄的兩片嘴脣已是嫣然時,鬧了個大紅臉。
深深呼吸了兩口,靳橘沫轉頭朝門口看去,卻發現門口靜悄悄的,並沒有人。
迷惑的眨了眨眼睛,靳橘沫緩慢的轉過頭看向容墨琛。
容墨琛黑眸幽深,沉鑄的俊臉一派淡定從容,盯着她啞聲道,“怎麼了?”
靳橘沫吞了吞喉管,“容先生剛剛有聽到什麼聲音麼?”
容墨琛墨眉輕挑,“聲音?什麼聲音?”
“”聽她這樣回答,靳橘沫不由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聽錯了,盯着他平靜的臉龐看了會兒,輕輕搖了搖頭,“那可能是我聽錯了。”
容墨琛沒說話,骨節雅緻的大掌往後撫了撫靳橘沫的後腦勺。
靳橘沫又往門口看去,目光定格幾秒,說,“我去關門。”
說着便要從他腿上下來。
容墨琛輕眯眼,驀地收緊圈在她細腰上的臂膀,“我去吧。”
容墨琛沒給靳橘沫說話的機會,託抱着她起身,將她放坐在牀沿邊,邁動長腿朝門口走去。
靳橘沫眨了眨眼,盯着他括挺的背脊。
容墨琛走到門口,黑眸不動聲色掃了眼放在走廊長椅上的白色絨毯,繼而將房門關上。
在容墨琛轉過身朝她走來時,靳橘沫一雙清亮的大眼直直看着他的臉,臉上有疑惑,“外面確實沒人麼?”
容墨琛抿緊嘴角,黑眸清淡淡的睨着她,“你想問的應該是應景堯還在不在吧?”
“”靳橘沫臉一僵,悻悻的伸手勾了勾耳發,識相的裝作沒聽到。
容墨琛冷冷看着靳橘沫不自然的臉,原本朝她走的雙.腿驀地一轉,朝病房裡的沙發走去。
vip病房雖比一般病房大些,裝潢偏向家居,但比起錦銘港城不要差太遠。
沙發不窄,卻也不夠寬,長度大約可容三四個並坐,長沙發一側還有一隻單人沙發。
容墨琛坐在長沙發上,長手長腳,人又高大,瞬間顯得沙發比那隻單人沙發長不了多少。
靳橘沫擡頭看了眼病房的中央空調,起身拿起空調板調節了下溫度,又顧忌到他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羊毛衫會冷。
握了握披在肩上的大衣,朝門口走了去。
“去哪兒?”容墨琛黑眸沉了沉,盯着她冷厲問。
“我去找護士要兩牀棉被來。”靳橘沫被他冷凝的聲音震得一頓,惶惶而茫然的看向他,小聲說。
容墨琛冷豔的俊顏輕繃着,卻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靳橘沫面前時冷盯了她一眼,便朝門口走了去,一出門就將房門帶上了。
靳橘沫傻傻的杵在原地,摸不着頭腦。
這人還真是慣得沒樣了,說變臉就變臉,咋不上天呢!
心頭悶氣涌上,靳橘沫睜大眼狠狠呼吸了兩口才勉強壓下,勸自己,看在他不辭辛苦堅持陪她的份兒上,她大度點,就不跟他計較了!
容墨琛關上病房門,冷銳漆黑的雙眼掃向放在椅子上的毛毯,薄脣峭寒一扯,上前,單臂撈起那張毛毯朝護士值班室走了去。
vip病房護士值班室,今晚值班的是護士長和一男一女兩名護士。
容墨琛進去的時候,三個人正圍在一起吃夜宵,滿屋子除了消毒水的氣味便是濃濃的燒烤味和泡麪味。
容墨琛微不可見的擰了眉,聲線在午夜更顯得清涼幽冷,“還有棉被麼?”
“啊”
“噗”
“哎喲我去”
冷不丁從後傳來一道冷颼颼的嗓音,嚇得三人反映各異,但都夠嗆。
小.護.士驚叫出聲,手裡的一串骨肉相連都嚇得嚇到了地上,而護士長正在喝湯,聞言一口湯噴了出來。
那男護士到底是男的,雖嚇得心臟往後背貼,但最先扭頭朝容墨琛看來,看到他時,提着氣就說了句口頭禪,臥槽
容墨琛長眉冷擰,黑眸掃向那男護士。
男護士本就嚇得夠嗆,見他跟閻羅王似的玄寒盯着他,背脊當即打了個抖,忙從位置上站起來,道,“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沒有罵你,就是嘴上習慣了,您別介意。”
容墨琛收回目光,淡淡看向年紀較長的那位女士,“有棉被麼?”
那位年紀較長的就是護士長。
見他看着自己,護士長也不顧上狼狽,抽出紙巾擦擦嘴,喉嚨被一口泡麪湯辣得難受至極,對於他的問話,只能點頭,說不出話。
小.護.士驚嚇過後,就睜着一雙眼睛直直盯着容墨琛,還沒反應過來這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人是鬼。
不過她覺得是人的可能性不大,畢竟她還沒見過活人長得這麼好看的!
而且又是深更半夜的出現在她眼前,又那麼冷,眼神兒深邃沒有溫度,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凍骨的寒意
所以,她固執的認爲,出現在她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人,是鬼!
“啊”小.護.士還沉浸在她自以爲是的幻想中,突然肩頭被人狠狠拍了一掌,那一掌力道大得她整個人差點往一側栽下去,幸虧情急之下抓住了桌沿。
小.護.士痛叫了聲,鼓着臉不滿的看向護士長。
護士長聲音有點啞,“還不快去給這位先生拿兩牀棉被來,你這丫頭怎麼就不能機靈點!”
小.護.士揉着肩嘟囔,“就知道叫我!”
說歸說,小.護.士還是站了起來,路過容墨琛時,按耐不住的拿眼角瞥他。
容墨琛察覺到,黑眸冷盯了她一眼。
小.護.士臉便一紅,羞答答的咬着脣,小跑着出去了。
容墨琛皺了皺眉,將手裡的毛毯遞給護士長。
護士長輕詫,心想,這人手裡明明有一張毛毯,怎麼還來要棉被?
“知道應醫生的辦公室在哪兒麼?”容墨琛聲線靜涼。
“我知道。”護士長還沒說話,一側的男護士便開口。
容墨琛輕挑眉,轉而將毛毯遞給那位男護士。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氣勢太過強烈,男護士幾乎不敢對上他的眼睛,傻傻的接過毛毯。
“這條毯子不出意外應該是應醫生落在病房外的,還請你把毛毯給應醫生送去。”容墨琛垂了垂黑睫,淡淡道。
男護士一愣,“應醫生落下的?”
容墨琛沒應聲。
男護士心頭凜了凜,點頭,“我這就給應醫生送去。”
“嗯。”容墨琛這纔看了他一眼。
那就爲這投遞而來的一眼,那男護士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呵呵一笑,轉身就朝門外奔了去。
護士長見狀,嘴角狠狠一抽。
到底是毛頭孩子,容易被唬住!
沒一會兒,小.護.士便抱着兩牀棉被回來了,臉頰紅撲撲的看着容墨琛,小聲道,“先生,您要的棉被。”
容墨琛接過棉被,“多謝。”
“不用”謝!
謝字還沒出口,人已經從她身邊冷冷擦過
小.護.士捂住心口,心碎了一地。
護士長不由笑呲,伸手拍了拍她的腦門,“花癡!”
小.護.士不服氣的哼道,“你敢說他不好看?你敢說你沒看他?”
“”護士長一噎,老臉一紅,狠狠瞪了她一眼,“沒大沒小,扣你獎金信不信!”
“”就知道用這套!
靳橘沫從洗手間打了盆熱水給靳建城擦臉和手,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她微微回頭看了眼。
容墨琛單手舉着兩牀棉被進來,另一隻手酷酷的插在褲兜裡,見她看過去,冷傲的瞥了她一眼,朝沙發走了過去。
靳橘沫有點想笑,抱兩牀棉被整得跟走秀似的,偶像包袱到底有多重?!
抿緊嘴.巴,靳橘沫快速替靳建城擦拭好,便將水盆端到洗手間去,洗手後用乾毛巾把手擦乾,便將袖子往下放邊往外走。
容墨琛兩片脣.瓣合着,看着她朝他這邊走來。
靳橘沫也沒跟他說什麼,拿起其中一牀棉被鋪到沙發上,又拿了一隻靠枕放在沙發一端,纔看向直直盯着她的容墨琛說,“睡吧。”
容墨琛望着她素淨的臉,眼瞳深了深,“你讓我去拿棉被就是爲了鋪着讓我休息?”
“不然呢?”靳橘沫眨眨眼,“病房的沙發比較硬,怕你睡不好,鋪一層好一點。而且你的大衣給了我,我要是還給你,你肯定又要說我矯情,所以乾脆拿兩牀棉被,一牀用來鋪,一牀用來蓋。只是沙發還是短了點,你那麼高,可能要委屈你縮着點了。”
靳橘沫看了眼空調的溫度,“我已經把溫度開到最大,這樣睡着應該不會冷了。”
看着靳橘沫認真的小臉,聽着她絮絮叨叨略有點囉嗦的話,容墨琛冷遂的眼眸卻是一點一點柔了下來。
沉靜盯着靳橘沫看了會兒,容墨琛微勾了嘴角,低喃,“真是個囉嗦的小老太婆!”
“”靳橘沫差點沒被這句“小老太婆”噎死!
抽了抽眼角,靳橘沫沒好氣的瞅了眼容墨琛,咕噥道,“好心沒好報。”
容墨琛淡挑眉,朝她走進,一手握着她的胳膊將他往懷裡輕輕一帶,靳橘沫就像沒骨頭似的被他輕而易舉摟進了懷裡。
靳橘沫有些傻眼,臉僵硬的貼在他的胸口,小聲開口,“容先生,你幹麼?”
容墨琛沒說話,只是安靜的抱着她,大掌撫着她後背柔順的長髮。
也許是他這樣溫情的時刻太少了,靳橘沫有些招架不住,尤其是心臟那塊,跳動得頻率已經有點超過她能掌控的範圍。
緊提了口氣,靳橘沫略顯慌張的推開他,長睫快速的顫動,飛快道,“容先生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爺爺。”
容墨琛垂眸凝着她逃避慌亂的臉,黑眸微縮,沒說什麼,放她走了。
靳橘沫走到靳建城牀邊,背對着容墨琛,伸手摁了摁激跳不停的左心口,白潔的小臉不免有些鬱悶和焦躁
靳橘沫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她給某人鋪的沙發上,身上蓋着棉被和那件大衣,有些發懵。
“容老大,你這樣真挺沒意思的,可不帶你這樣過河拆橋的。早上六點半啦,你一個電話我就屁顛顛的起牀給您送吃的來了,現在我就進去坐坐也不行?”
靳橘沫聽到從門外傳來的聲音,疑惑的慢慢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好奇的盯着房門。
“不方便。”容墨琛淡漠的嗓音響起。
“容老大,我就想進去看看小沫沫的爺爺,小沫沫怎麼樣現在也跟我是朋友了吧,作爲朋友,我去看看她爺爺也是情理之中的。怎麼就不方便了?”
小沫沫
靳橘沫嘴角一抽,會這麼肉麻兮兮叫她的,除了顧言沒別人了。
挑了下眉毛,靳橘沫掀開身上的被子起身,用手捋捋頭髮,朝門口走了過去。
“她什麼時候跟你成爲朋友了?”容墨琛冷聲說。
“容老大,你這樣我可就要不高興了,我和小沫沫當然是朋友小沫沫,你說,我們是不是朋友?”
顧言說着,就見靳橘沫開門出來,眼睛一亮,像看到光一樣看着靳橘沫。
容墨琛卻是輕皺了眉,側身看向靳橘沫。
靳橘沫看了眼他手裡提着的包裝講究的餐盒,瞬間連看一眼顧言的心情都沒有了,饞道,“這什麼呀?”
容墨琛見靳橘沫直勾勾的盯着他手裡的早餐,眉間的褶皺不由舒展,勾脣,“素錦齋的早餐。”
靳橘沫欣喜,擡眸巴巴的看着容墨琛。
容墨琛黑眸劃過淺笑,伸手拍了拍她剛起牀有些毛絨絨的頭髮,說,“給你帶的,拿起吃吧。”
“謝謝!”靳橘沫不客氣的接過,轉身就朝病房裡走。
“”顧言傻眼,臉綠了綠,伸長脖子瞪着靳橘沫,“小沫沫,那是我買的!”
靳橘沫回頭對他笑了笑,“也謝謝你!”
顧言被靳橘沫這一笑,笑得什麼脾氣都沒了,嬉皮笑臉的就要進去,“沒事,專門給你買的,誒,容老大,你幹啥呀?你別攔着我呀,我”
“顧言!”容墨琛擰緊眉,沉聲低喝。
“”顧言背脊一震,頓時規矩了,在發飆的容墨琛面前跟小學生似得抿着嘴.巴賣乖的看着他,生怕他體罰似的。
容墨琛瞥了他一眼,轉身走進病房的同時一腳帶上了房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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