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靳橘沫已經被帶上了一艘開往海中央的漁船!
漁船看上去很陳舊,像老式的那種只有一個格子間供與休息的帆船。
靳橘沫被男人狠推了進去,當即狼狽的撲倒在堅.硬的船板上,膝蓋上的疼意鑽心似的漫上感官償。
靳橘沫輕輕的吸氣,咬緊牙關爬了起來攖。
身體尚未站穩,一道哼笑的女音從前傳了過來,“終於來了,讓我等得夠久的了。”
抓靳橘沫來的男人看了女人一眼,發出幾聲陰測而難聽的笑聲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靳橘沫緩緩擡頭看着在她面前不遠站着的女人,心臟在一瞬間跌入谷底。
“很意外麼?”女人牽了牽身上白裙的裙襬,臉上掛着天真浪漫的笑,一縷長髮俏皮的垂在胸口,怎麼看都是一個純真爛漫的少女形象!
靳橘沫牙齦輕顫,赤紅着雙眼盯着她,“兮兮和寒寒呢?”
“誰?”女人表情茫然的看着靳橘沫,一副懵懂迷濛的模樣。
“古靈漪,你想對付的人是我,沒必要爲難兩個小孩子。”靳橘沫拼盡權利才壓制住內心洶洶的怒意和恐懼!
古靈漪聳聳肩,甚至還無辜的嘟了嘟嘴,眨着眼睛盯着靳橘沫,“你說沒必要,可我卻覺得非常有必要。誰讓你當初生下他們呢?”
“你到底想怎麼樣?”靳橘沫已經忍到極限,一張臉漲紅到甚至有些發青。
她太擔心兩個小傢伙了!
只有爲人父母才能體會到她現在的無助和惶恐!
如果可以,她寧願這樣的事在她身上重複千遍萬遍,她都不想讓兮兮和寒寒經歷一次,他們才四歲啊!
靳橘沫心臟被攪碎成粉末,眼眶也越來越猩紅,深吸口氣,靳橘沫用僅有的理智強迫自己冷靜,開口的聲音也隨之緩了幾分,“你想要什麼,我們都可以商量,有什麼必要非要弄成這樣?古小姐,請你先放了兮兮和寒寒,我們成年人之間的事,不要牽涉到孩子們身上,行麼?”
“行啊。你現在從這裡跳下去,我立刻放了他們。”古靈漪指了指窗口,咯咯笑道。
靳橘沫瞳孔巨顫,從窗口看出去,只能看到一片黑潮。
古靈漪走到靳橘沫面前,雙眼直直盯着靳橘沫,眼神兒像女鬼般陰冷,“怎麼,怕死啊?”
誰不怕死呢?
靳橘沫捏緊指尖,一張臉比紙還白,“好。”
“......”聽到她的回答,古靈漪嘴角揚起的弧度猛地往下沉了沉,冷笑,“答應得這麼幹脆,還真是偉大!”
“只要我從這裡跳下去,你就會放了兮兮和寒寒,是嗎?我必須確認!”靳橘沫說。
“當然。”古靈漪重新挑起嘴角,“畢竟我的目的只是你。他們還只是個孩子,我再喪心病狂也不會傷害兩個無辜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
靳橘沫盯着她,“希望你遵守承諾,否則,我就算做鬼,我也會生生世世纏着你不放!”
古靈漪皺眉,“對一個將死的人,我沒必要撒謊。不過......”
靳橘沫繃緊脣,“你還想怎樣?”
“別緊張。”古靈漪忽然看向靠近窗口的角落看去,幽幽道,“在你跳之前,我怎麼也要讓你們母子三人見上一面吧。”
靳橘沫一震,警惕的盯着古靈漪。
古靈漪站定,側眸看着靳橘沫,“你說,如果他們親眼看着自己的母親跳海,以後的人生該會是什麼樣的?呵,我突然很好奇呢!”
“你瘋了!”靳橘沫瞪大眼,眼裡的紅血絲彷彿要延伸到眼眶以外,渾身激動顫.抖。
她怎麼也沒想到她將兮兮和寒寒綁到這裡,竟是這個目的!
“古靈漪,我可以跳,我說了我可以跳!你不能,你不能對兩個孩子這麼殘忍!”靳橘沫光是想想都覺得痛得無法呼吸,眼裡的潮氣越來越重,心尖跟都刀削似的疼得她幾乎站立不穩。
“那是你的孩子,又不是我的。”面對靳橘沫絕望的嘶吼,古靈漪笑着,輕飄飄說。
“古靈漪......啊......”
靳橘沫剛開口,古靈漪驀地彎身掀開了覆在角落上的深灰色的麻布,兩張稚嫩的臉瞬間出現在靳橘沫眼前。
靳橘沫捂住嘴,瞳孔鼓出,盯着歪歪斜斜昏靠在船壁上的兩個小人兒。
靳橘沫這一刻心跳都是停止的,眼淚決堤,狂涌而出,發了瘋似的衝了過去。
古靈漪狠笑,在她即將衝近時,猛地彎身,一把抱起兮兮,一隻手掐住了兮兮軟軟的脖子,“別過來!”
靳橘沫猝然停下,臉色慘白,盯着古靈漪握着兮兮脖子的手,滿是淚液的臉龐劇烈抽抖,喉嚨裡像是卡着刀片,靳橘沫每說一個字,那枚刀片就往靳橘沫喉管裡割進一寸,“我不過來,我不過來,你把她放下,你把她給我放下,啊......”
靳橘沫摁着撕疼的心臟,恐懼和劇烈的痛楚是她現在唯一的感受!
“你把她放下!”
古靈漪盯着靳橘沫痛苦萬分的臉,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只要你跳下去,我不僅可以放下她,而且還會放他們走。”
“我跳!你放她們走。”靳橘沫毫不猶豫道。
別說現在她要讓她跳海,就是讓她滾油鍋她都去!
古靈漪陰森森的盯着她,緩緩鬆開放在兮兮脖子上的手,微提高音量道,“把迷.藥的解藥拿來。”
古靈漪話音一落,與船舵隔開的布料大力被從外拂開,走進來一個人,將一個小瓷瓶遞給古靈漪後,看了眼靳橘沫,又出去了。
靳橘沫看着古靈漪打開瓶蓋,將瓶嘴往兮兮鼻間伸去。
周身恐懼的毛孔急速廓張,靳橘沫盯着她,猜到她是想弄醒兮兮和寒寒,讓她在兮兮和寒寒眼前從船上跳下去。
靳橘沫活到現在,人性的善與惡她都見識過,也經歷過不止一次。
可沒有哪一次,她像現在這樣絕望,這樣痛恨一個人!
如果她現在有反擊的能力,如果她手裡有一把刀,她真的會殺了她!
她不明白!
同樣是人,她怎麼就能這麼狠,這麼變.態!她也才十九歲不是麼!
原來,年齡大小,並不是判定一個人能狠到什麼程度的標準!
她就算活到九十歲,也做不出這種事!
看着兮兮在她懷裡悠悠轉醒,靳橘沫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墜。
兮兮和寒寒在四歲之前沒有得到過父愛,她不覺得抱歉,因爲她給了她們所有的愛,給了她們她所能給的一切!
可是現在,她覺得對不起他們!
如果她今天在他們面前從這裡跳下去......
靳橘沫緊緊抓着心口,這裡真的好疼!
“媽咪?”兮兮迷糊的看着靳橘沫因爲極端痛苦而有些陌生的臉,烏黑的大眼尚未完全清醒,幾分迷濛。
“......嗯,媽咪在。”靳橘沫死死壓着喉嚨的疼痛和哽咽,看着兮兮,努力的扯了扯嘴角。
忽然的,兮兮大幅度的打了個寒噤,一張白白的小臉寫滿了恐懼,突然就大哭了起來。
靳橘沫,“......”險些也跟着兮兮哭了起來。
“媽咪,媽咪,我要媽咪抱,我要媽咪,哇嗚......”
兮兮迫切的朝靳橘沫伸出兩隻胳膊,哭得整個人都在抽動。
“兮兮......”靳橘沫心尖巨疼,下意識的就要朝兮兮走去。
“來人!”古靈漪卻在這時驀地出聲。
靳橘沫臉色大變,頓住了步伐。
而與此同時,身後先後進來了兩名同樣帶着面罩的男人。
靳橘沫屏住呼吸,眼珠恐慌的顫動,盯着古靈漪。
古靈漪冷盯了眼船板上仍舊昏睡的寒寒,冷聲道,“把他給我弄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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