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琛黑眸掠過烈紅,大掌的無聲的輕託着兮兮的腦袋靠在他的胸口,將她更緊的抱在懷裡。
到了容墨琛懷裡,儘管容墨琛什麼都沒說,兮兮的哭聲卻漸漸小了。
小腦袋靠在容墨琛的胸膛,睜着一雙眼淚濛濛的眼睛看着靳橘沫,就那麼哭着哭着再次睡着了洽。
休息室外,雷弈城抱着寒寒坐在沙發上,目光在寒寒青紫的左腕上頓了頓,而後擡眸看着他,“疼不疼?”
寒寒小臉蒼白,聽到他的話,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腕,搖頭,“不疼。”
雷弈城沉默半響,溫熱的大掌輕握住寒寒的手腕,“怪你爸爸沒有及時出現救你們?”
寒寒沒說話,大眼卻有晶瑩的水光閃動。
雷弈城看着他,“你爸爸已經很努力趕來了,只是還是讓你們受了傷。相信雷叔叔,看到你們受傷受罪,你爸爸比誰都難過自責。”
“我們以前就過得很好,沒有人欺負我媽咪,也沒有壞人抓我們。”寒寒盯着雷弈城,紅着眼睛說。
“......”雷弈城擰緊眉。
寒寒的意思他聽懂了!
這四年年,在容墨琛出現以前,他們的生活風平浪靜,平凡可卻安全!
然而,在容墨琛出現以後,卻讓他們陷入了危險的漩渦。
雷弈城心口忽然揪緊,看着寒寒,“寒寒,雷叔叔現在跟你講的這些,是男人跟男人說的,沒有把你當成小孩子。你告訴雷叔叔,你是真的覺得以前沒有你爸爸的生活更好?你不稀罕有爸爸,不想有爸爸?”
寒寒兩片嘴脣抿成一條線,好一會兒後才說,“我只要我媽咪和妹妹好好的。”
所以,有沒有爸爸無所謂!
對於寒寒這種想法,雷弈城無言以對。
寒寒在雷弈城腿上坐了會兒,道,“我進去看看媽咪和妹妹。”
寒寒從他腿上下來,頭也不回的朝休息室走。
雷弈城看着寒寒小小的背影,眼裡閃過一抹嘆息。
寒寒重新回休息室時,兮兮已經有一次睡着了。
寒寒看了眼牀上的兮兮,握着小拳頭走到了靳橘沫牀側,費力的拉過一把椅子,爬了上去,坐在椅子上,皺着小眉毛擔心的看着靳橘沫。
全程沒有看容墨琛。
容墨琛盯着寒寒的左腕看了會兒,繼而垂下眼皮,沉靜的看着靳橘沫。
顧言望着相處異常冷漠的父子兩,也忍不住輕嘆了口,走出了休息室。
顧言沙沙的腳步聲在走出門口後,很快消失全無。
休息室裡瞬間寂靜得能聞細針落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空氣裡傳來男人沉啞的聲音,“有我陪着她,累了就去牀上休息。”
寒寒眼皮都沒掀一下,軟嫩的嗓音很冷漠,“我累了自己知道休息,不用你說。”
容墨琛低着頭,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聽話,也沒有再出聲。
四十分鐘後,容墨琛垂下的睫毛緩緩掀開,靜靜的朝對面看過去。
寒寒剛醒來身子太虛,能撐四十分鐘才睡下,已經不容易。
看着那窩進大大椅子的小人兒,容墨琛黑眸裡深沉的父愛和愧疚終於無所顧忌的展露來了出來。
輕輕鬆開握着靳橘沫手的手,起身的每個動作都很細微,生怕露出點響聲吵到對面的人。
繞過牀尾走到大牀另一邊,沒有猶豫,躬身將寒寒從椅子裡抱了出來。
哪知剛抱進懷裡的小人兒卻突然睜開了雙眼。
容墨琛背脊微僵,輕抿着盯着懷裡的寒寒。
寒寒就那麼一直看着容墨琛足足十幾秒,在容墨琛以爲他會反感的讓他放他下來時,小傢伙卻再次閉上了眼睛,只是貼在他胸口的小臉,微微往後撤了一寸。
饒是這樣,容墨琛已經在心裡鬆了口氣。
抱着寒寒走到另一邊的大牀,將他放在了兮兮的旁邊,拿過薄被蓋在他身上。
寒寒一着牀,便翻了個身,用背對着容墨琛。
容墨琛喉頭滾過苦澀,在牀沿站了會兒,才重又走回到靳橘沫身邊的牀位坐下。
雷弈城和顧言抵達雷弈城的大本營,陰暗的地下室充斥着揮散不去的血腥味,地板上到處都是黏稠的血水。
雷弈城皺眉看着角落某個兇殘的男人舉着鋒利的刀一刀一刀的颳着古姚秦大.腿上的肉,古姚秦的大.腿下全是一片一片薄薄的粘稠物。
而古靈漪則被綁在一把椅子上,嘴.巴被堵住,整個人有氣無力的靠在椅背上,雙眼卻是驚駭的瞪大血紅血紅的盯着男人搜刮古姚秦大.腿的短刀。
對於這幅場景,雷弈城也只是皺了下眉,便走到翹着一條腿悠哉的坐在椅子上的肖南卿身側,拍了下他的肩,“不攔着點?”
話雖是這麼說,可語氣卻一點希望他攔住的意思。
肖南卿配合的聳肩,白得透明的修長手指隔空指了指陷入瘋狂的慕覃年,“你看看他那樣,誰敢攔着?”
肖南卿話音一落,就見顧言猛朝慕覃年衝了過來。
肖南卿和雷弈城同時一震:這二貨不會真不要命的去攔吧?!
肖南卿嘶了口,一個鯉魚翻身從椅子上瀟灑的躍了起來,敏捷的豹子似的衝了過去,在顧言即將靠近慕覃年前拽住了顧言的胳膊,陰聲吼,“你特麼出門帶腦子了麼?”
“滾開,別妨礙我辦事!”顧言憤憤的甩開他,冷着臉撞開肖南卿,走到慕覃年身邊,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刀子,噗的一下,扎進了古姚秦的左腕!
“啊......”
本來已經痛叫得累了的古姚秦,被這股穿骨的劇痛刺激得再次大叫了起來。
顧言陰測測的笑,娃娃臉上全是冷血,呲着牙無情的抽出刀子,再次紮了進去。
“啊,唔......”古姚秦整個身體劇烈的抖動,扭曲,痛得拿腦袋撞牆,此刻只想死了算了!
“嗚嗚,嗚嗚......”古靈漪因爲先前被慕覃年踹了兩腳,尤其是胸口那一腳,胸骨那塊疼得她沒有一點力氣靠在椅背上,看着顧言狠辣的舉動,驚心動魄極了,嘴裡不受控制的發出嗚嗚的聲響,眼淚狂掉。
肖南卿和雷弈城看着顧言打雞血似的扎着古姚秦,兩人的臉都不約而同抖了抖。
平時在他們面前一副連雞都不敢殺的慫樣兒敢情特麼都是靠裝啊!
慕覃年冷測測的盯着顧言,“扎夠了麼?”
顧言看了他一眼,見他臉色難看得嚇人,背脊驀地爬上一股寒意。
有點後悔,他幹麼非要從他手裡搶刀啊?地下室缺刀麼,缺麼?!
“扎夠了把刀給我!”慕覃年卻說。
“......”顧言狠抽了抽嘴角,麻利兒的把刀遞給他,退開之前還不解氣的踹了腳古姚秦,呸道,“敗類!”
肖南卿揚了下長眉,轉身時瞧見自己原先坐的椅子被雷弈城給強佔了,鳳眸眯了眯。
雷弈城對他撇嘴,那樣子頗有點挑釁的意思。
肖南卿優雅的翻了個白眼,回頭對慕覃年說,“怎麼都行,只要別把人弄死了。”冷笑,“他們的命已經被人預定了。”
慕覃年沉哼,“不介意給我來捅辣椒水吧?”
辣椒水......
肖南卿三人同時聳了下肩膀,“還是你有辦法!”
肖南卿看向雷弈城,“這裡是你的地盤,還不快去準備?”
雷弈城頓了兩秒,起身朝地下室外走了出去。
肖南卿則如願再次懶洋洋的窩進了椅子裡,看這種血腥的大戲,他也是很累的!
顧言掃了眼肖南卿,而後眯眼,直直朝古靈漪走了去。
“嗚......嗚嗚......”古靈漪見他朝她走來,腦子裡立刻迴盪出他將刀狠狠插.進古姚秦大.腿時場景,驚恐的睜大眼,整個人劇烈的抽搐起來。---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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