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7.蝕骨情深2 別看了,他是你妹夫
他們家大哥......怎麼來了?!
雷弈城上揚的嘴角迅速沉涼,眯着眼泠然盯着容司南。
“怎麼這個表情?”容司南嘴角嚼着潤淺的笑意,往裡走時看了眼顧言,醇聲道償。
顧言忙閉上嘴,看着容司南微悻道,“大哥。攖”
容司南笑了笑,在容墨琛身邊的位置坐下。
雷弈城抿了口嘴脣,斜挑起眼角瞥向顧言。
顧言接收到雷弈城投來的視線,眼珠子立刻一瞪:看我幹什麼?又不是我叫的!
雷弈城輕皺眉,往餐桌上其餘幾人瞥。
容墨琛等人個個面不改色,泰然鎮定,亦是一副“別看我跟我無關”的坦蕩表情。
雷弈城暗呲了呲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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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是顧言通知的容司南,那麼通知容司南的人絕對在剩餘的幾人當中。
排除他自己,其餘個個都有可能!
而事實是。
除了顧言和雷弈城。
其餘幾人皆都有份參與通知容司南。
他們以爲只是單純的兄弟聚會,顧言那貨也不提前說明是給伊歌接風,所以他們自然而然的就通知了容司南......
但事已至此,再追究是誰通知的,還有意義麼?
既然已經是沒意義的事,那他們又何必承認是自己通知的。
所以容墨琛幾人便當做自己什麼都沒做過的樣子。
而後到的容司南敏銳的發現,他一來,場面貌似一下變得有些詭異的安靜。
容司南輕挑眉宇,嘴角依舊掛着春風拂雨般的淺笑,看向身邊的容墨琛,“我錯過什麼了嗎?”
容墨琛黑眸微斂,看着容司南,但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容司南潤眸掠過微疑,又去看顧言。
顧言卻跟欠他錢似的,一見他看過去,趕緊垂下了頭。
容司南,“......”
“我出去抽根菸。”雷弈城忽然起身道。
“恩恩,去吧去吧。”顧言猛地看向雷弈城,狠狠點頭,一副迫不及待想讓他出去抽菸的模樣。
雷弈城便轉身走出了包房。
容司南嘴脣輕抿,目送雷弈城離開包房,卻在收回視線時,不經意掃到了放在包房沙發裡的一款女士手提包,以及停放在沙發一側靠近牆壁的小型復古行李箱。
容司南目光定格在那兩件女士用品上。
其餘幾人也注意到容司南的視線。
容墨琛黑眸半眯,輕扯脣看着容司南,“大哥......”
“老實交待,誰交女朋友了?”
沒等容墨琛說完,容司南視線已從那兩件女士用品上移開,淺笑着望着幾人,聲音爽朗。
容墨琛等人,“......”
“你們幾個都不小了,墨琛和邵筠都快二十八了,還有你南卿,你跟顧言你們倆也二十五了吧。也該定定心,交個女朋友,成家立業。”容司南以大哥的口吻溫和道。
容墨琛等人,“......”
“大哥,我們還早呢,不着急。”
一向話嘮的顧言聽到容司南說這番話,只乾巴巴的說了這麼一句。
容司南似是也對這幾個弟弟無奈了,輕搖了搖頭,沒再繼續說這個話題。
女士洗手間。
唐伊歌坐在隔間裡的馬桶蓋上,一雙長腿微微交叉伸直,及腰的長髮風批在胸前。
她一手環在腰上,纖細的手指捏着一直黑色的打火機,一手夾着一根點菸的女士香菸,不時往她深紫紅色的脣邊送。
清嫋的煙霧從她口中吐出,煙霧瀰漫在她精緻嫵媚的臉上,襯出幾分慵懶和妖豔。
一根菸抽盡
伊歌從馬桶上站起,打來馬桶蓋,將菸蒂扔進馬桶裡,摁水衝了下去。
轉身,打開廁所隔間門板,走了出去。
走到洗手檯,伊歌伸手剛將水龍頭打開,就從鏡子裡看到了雷弈城剛硬男人的臉。
伊歌衝了衝手,關上水龍頭,疑惑的轉身望向站在對面男士洗手間外,輕倚在門沿,一手插兜,一手夾着煙在抽的雷弈城。
雷弈城微眯着深眸,饒是他此刻收斂了滿身的戾氣,卻仍能讓伊歌感到從他眼角眉梢不經意閃現的鋒利菱角。
伊歌走出去,站在雷弈城兩步以外的距離,“難道在廁所門口抽菸更過癮?”
伊歌一說話,雷弈城便揚脣笑,衝伊歌吐了口菸圈,輕哼,“我以爲你會說在廁所裡抽菸更過癮。”
伊歌撇撇嘴,側身就要離開。
然。
她剛側過身,一抹超乎尋常的重量便從她肩頭上沉甸甸的壓了下來。
伊歌被這麼突然一壓,險些沒站穩。
“呵。”雷弈城笑,將健壯的手臂從她肩上擡了擡,等她站穩了,又纔將手臂從她後背穿過,壓在她另一側肩上。
只是這次,他掌握着分寸,將壓下的重量控制在伊歌所能承受的範圍。
伊歌閉了閉眼,才忍住沒有給他一個迴旋踢!
雷弈城將菸蒂掐滅,一八八的身高以絕對的優勢俯視170的伊歌,“伊歌,我們不回去了行麼?”
不回去?
伊歌愣了愣,將雷弈城搭在她肩上的手臂推了下去,疑惑的偏頭看着雷弈城,“不回去去哪兒?”
而且。
他們幾個不是要給她接風嗎?
“去我那兒。”雷弈城盯着伊歌,深邃的雙眼染着幾分期待。
“墨琛他們呢?去嗎?”伊歌問。
雷弈城搖搖頭。
“那我也不去。”伊歌說着,就要往包房的方向走。
卻不想剛往前走一步,大衣的領子被從後扯住,又把她給拽了回來。
伊歌咬牙,怒瞪雷弈城,“雷弈城,你要死啊!”
雷弈城看着伊歌生氣臉紅的樣子,笑得更歡,深眸覆上片片星光,說,“去我那兒喝酒,正宗的82年紅酒。”
伊歌有兩大愛好。
喝酒和做衣服。
美酒對伊歌而言是沒有抵抗力的。
一聽有酒喝。
伊歌眼睛亮了亮,美豔的臉上浮出猶豫,“82年的拉菲?”
“嗯哼。”雷弈城看着伊歌心動的樣子,心也跟着癢癢的。
這個女人就是一朵豔絕的罌粟花,多看幾眼都會上癮。
“那我也不去。”伊歌說。
雷弈城,“......”這不逗他呢麼?!
“我回包房呢。再不回去,他們該認爲我掉廁所裡了。”伊歌邊說邊往包房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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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弈城下顎微繃,眯眼闊步跟上,不死心在她身後道,“真的不去?不再考慮下?”
“不去,跟你喝酒不安全。”伊歌耿直的說。
“......我對我自己的定力很有信心。”雷弈城抿脣。
伊歌偏頭對他假笑了下,“然而,我沒有!”
雷弈城略顯煩鬱,驀地伸手從後捉住了伊歌的手臂,阻止伊歌繼續往前。
伊歌抿緊脣,眉心極度隱忍的皺緊,看着雷弈城,“雷弈城,你再這樣,我......”
伊歌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走廊傳來一道房門打開的聲音。
伊歌隨意朝前看了眼。
可就是這一眼,讓伊歌再也無法轉開目光。
雷弈城清楚看到伊歌的臉在將視線投出去的那瞬間,極速變白。
雷弈城甚至都不用看,便已經知道伊歌看到了什麼。
握着她手臂的手微用力,雷弈城兩片脣抿直如鋒利的刀鋒,幽寒的深眸夾雜着幾許戾氣,朝伊歌望去的地方看了去。
出現在包房門口,似是打算離開的男人。
一身米白色休閒針織衫和休閒長褲,外套舒適的西裝款淺灰大衣。
外形俊逸儒雅,溫爾無害。
他站在那兒,清潤的眸光沒有染上一點情緒,那般清遠淡泊,與世無爭。
雷弈城感覺到掌心下伊歌的手臂在發抖,另一隻手掌不覺捏緊,擰緊眉頭看向伊歌。
伊歌此刻臉色蒼白沒有血色,一雙形狀完美的嘴脣即便濃豔的口紅顏色也無法遮掩的蒼白。
她始終盯着那道修長清俊的身姿,眼眸血紅懾痛,可她捨不得移開目光。
雷弈城不忍她這般折磨自己,狠狠心,邁動步子,橫站到她面前,阻止她繼續看下去。
視線受阻。
伊歌眼眸裡露出明顯的慌亂和焦急,立刻往一側挪動雙腿。
雷弈城用力扣住她的手臂,猛然將她往他懷裡一側,長臂緊箍着她掙扎顫抖的背脊。
雷弈城臉上露出狠厲,低頭在她耳邊咬牙,“別看了!他是你妹夫!”
伊歌心口巨震,所有的掙扎和努力被他這幾句話擊得粉碎,再也不剩。
可是伊歌整顆心都疼了!
她把臉靠在雷弈城堅硬的胸膛,低低的嗓音嘶啞絕望,“他明明是我的大哥,怎麼就成了我妹夫呢,呵呵呵......”
雷弈城心臟悶痛得厲害,鬆開她的手臂,大掌往後,緊緊握着她的後頸用力往他懷裡摁,“想不通是不是?可這就是現實。伊歌,醒醒吧。世上不止他容司南一個男人!”
世上成千上億的男人,可這些男人,都不是容司南!
伊歌無力的笑,眼淚卻漫涌上了眼眶。
伊歌比誰都清楚。
她此生,算是完了!
容司南就站在門前看着不遠前緊緊相擁的男女,眸光沉靜,不露聲色。
“大哥,你杵在門口乾......”
顧言疑惑的嗓音在走到門口,看到擁抱着的雷弈城和唐伊歌時,來了個極速消音。
娃娃臉顫了顫,顧言摸摸鼻子,好想當做自己從未出來過!
容司南淡然看了眼顧言,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謙雅,“阮阮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今天就不陪你們了,改天再聚。”
啊?
顧言愣了愣。
他剛纔提出要先走一步的理由可不是這個......
怎麼眨眼就變了?
顧言還在發愣,容司南已然轉身離開了。
看着容司南雋朗的背影,顧言眨了眨眼,心說,哪怕他家大哥瘸了一條左腿,可絲毫不減他如華氣質。
憑良心講。
哪怕他身爲男人,他也時常被容司南從骨子裡散發而出的清貴和優雅所折服。
這麼說起來,他怎麼覺得自己有那麼一丟丟......變態!
顧言抖了抖肩膀,自己都快受不了自己了!
包房內。
伊歌除了眼睛有些腫之外,情緒上已經恢復到跟剛進包房時一樣。
“來,我敬你們一杯。嗯,謝謝你們沒有忘了我,給我安排的這個接風宴。”
唐伊歌端起酒杯,彎脣笑看着餐桌上的幾人說。
因爲長期抽菸的緣故。
伊歌的嗓音本就帶着絲煙啞,是以她說話的聲音聽上去,好似也沒什麼異樣。
容墨琛探指敲了下紅酒杯沿,隨後用兩根手指夾起酒杯。
衆人見容墨琛都舉杯了。
也都紛紛端起了面前的紅酒。
伊歌挑着眼睛笑,看上去特別大氣的姑娘,“我幹了,你們隨意。”
然後,伊歌仰頭,將杯中的紅色液體,一飲而盡。
喝酒的姿勢,比很多男人都灑脫,都帥!
衆人都知道伊歌的酒量,是以並不擔心這區區紅酒杯裡的三分之一紅酒就能把她喝醉。
除了顧言。
其餘幾人都飲了個盡。
他們可不想落得個比女人還不如的“屈”名!
顧言掃了眼幾人皆是空空如也的酒杯,一腦門子的黑線。
而且,小伊姐都說她幹了我們隨意。
一個個的自己要逞能裝酷幹了,現在都盯着他幹麼?而且,一個個看着他的雙眼都像赤果果的蔑視!
難不成他不幹了這杯酒,就真不是男人了?
真是!
所以顧言,堅持沒有喝!
“遜!”肖南卿賞了他一個字。
顧言不爲所動。
因爲他覺得自己不僅不遜,而且非常帥!(未來老婆聶曉星:想吐!)
所以,他幹麼要去在意這種不實的評論!
唐伊歌從小就跟這羣在她眼裡永遠是大男孩兒的男人在一起玩,彼此早已是彼此生命裡最熟悉的人。
跟他們在一起,不會尷尬,不用擔心說錯話,也不怕她做了什麼而讓他們不喜歡反感。
在他們面前,伊歌是最舒適狀態的伊歌。
她沒有同性的女朋友,她只有他們。
這晚,伊歌喝了很多酒,可她並沒有醉。
她拒絕了所有人相送,自己拖着行李箱,挎着包,踩着七釐米的高跟鞋,走了快兩個小時回到家......
家?
其實也不能算是家。
不過是一個棲身之所罷了。
因爲跟家比起來,它是那麼的寒冷,像一個冰窖。
好在,她習慣了。
這兩個小時,雷弈城一直跟在她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
她沒有回頭一次,他也沒有上前。
他知道,今天遇到容司南,她需要宣泄,也需要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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