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4.蝕骨情深69 唐伊歌臉上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
呼吸在瞬間被截斷,唐伊歌猛然瞠大眼,不可思議的盯着唐峪聞。
周雪冉也明顯一愣,蹙眉看着唐峪聞,雙眼裡透着濃濃的不解。
“伊歌,這件事千真萬確。如果不是容司南施壓給我,我怎麼會在那種情況下對自己的女兒趕盡殺絕?”唐峪聞言辭鑿鑿攖。
唐伊歌握緊周雪冉的手,竭力讓自己冷靜,“他爲什麼要那麼做?他已經跟唐阮結婚了,他爲什麼還要那麼做?償”
唐伊歌不相信,也不理解。
“這還不明顯麼?你給了他下了藥,讓那等醜事曝光在媒體面前,他身爲男人,顏面何存?所以他想借我之手報復你,讓你在z市沒有立足之地,只能像個喪家之犬離開z市。”唐峪聞盯着唐伊歌,字字有力。
“......不可能,他不會做那樣的事。”唐伊歌搖頭,眼底卻蒙上了晦暗和慌亂。
唐峪聞冷笑,“我本不打算將這件事告訴你,因爲知道你對他用情至深,知道當年你所承受的苦難全是拜他所賜,擔心你接受不了,所以一直對你隱瞞。如今你對他仍是執迷不悟,不撞城牆不回頭,我纔不得不將這件事說出來。
伊歌,爲父怕你受到傷害,寧願你誤會我,我也沒有將此事告知你。你沒有爲人父母,所以不懂我們爲子女的心情。但爲父今日跟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沒有半句虛言。”
唐伊歌臉頰透着青白,呼吸短處,眼眸再次紅了起來,“......他,他當年用什麼給您施壓?如果您不照辦,他會怎麼做?”
唐峪聞雙眼快速一閃,臉上露出悲苦,嘆息道,“除了用你和你妹妹給我施壓,還能是什麼?你和你妹妹,是我在這個世上最在乎的人。”
“拿我和唐阮?”唐伊歌含着淚望着他,臉頰青白的像是剛用冰水泡過般。
“是。你妹妹那時已經嫁進了容家,相當於已經握在了他的掌心,他能夠對你妹妹好,也能讓她在容家過得生不如死。
還有你,他說如果我不按照他說的做,就送你進監獄,因爲是你,給他的下了藥,以容家的勢力,你進監獄後能不能活着出來就不一定了。”唐峪聞有些悲哀的說。
唐伊歌心口顫抖,周身的體溫極速下降。
她從來沒想過,唐峪聞當年召開記者大會宣佈與她斷絕父女關係竟是那個她愛入骨髓的男人......
臨西醫院。
因爲那一摔,周雪冉的兩隻小腿和膝蓋都摔破了,兩邊膝蓋的表皮層擦傷嚴重,兩隻小腿亦是血跡斑斑。
不過好在只是外傷,沒有傷到筋骨,回去安心調養幾日就能痊癒。
唐伊歌去醫院收費窗口繳費,又去取藥窗口拿了藥,便帶着周雪冉和唐峪聞離開了醫院,開車將兩人送回了唐家。
唐伊歌和唐峪聞共同扶着周雪冉坐到沙發上。
隨後,唐伊歌將醫院開的藥放到茶几上,並一一說明了用藥量,便要離開。
“伊歌......”
周雪冉在這時拽住她的手。
伊歌身形微頓,回眸看周雪冉,眼神中透着死寂般的灰白。
看到她這樣,周雪冉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默默鬆開了手。
唐伊歌垂下眼皮,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了唐家。
自唐伊歌離開已經過去半小時。
周雪冉和唐峪聞夫妻兩亦沉默在沙發裡坐了半小時。
唐峪聞臉龐繃着,看上去極爲嚴厲嚴肅。
朝周雪冉看了眼,唐峪聞抿緊脣,從沙發裡起身,就要離開客廳。
“你爲什麼要說當年的是司南指使你做的?”
周雪冉自嫁給唐峪聞以來,頭一次用質問的口吻跟他說話。
唐峪聞似沒想到周雪冉會用這樣的口氣跟他說話,整個人怔了下。
“你爲什麼要騙伊歌?”周雪冉說。
“......”唐峪聞眉一沉,瞪向周雪冉。
周雪冉背脊一顫,下意識的垂了頭。
見她這般,唐峪聞冷冷一哼,“你沒看到那丫頭現在多恨我麼?這件事就是我跟她的死結,如果不這麼說,她能怨恨我一輩子!”
周雪冉捏緊手,背脊挺得筆直,顫抖得深呼吸了好幾個來回,才鼓起勇氣擡頭看着他,紅着眼道,“那你也不能隨便把髒水往別人身上潑?容司南是什麼人,他是容家的大少爺,他要是知道你把你自己做的事扣到他身上,你以爲他會輕易放過我們麼?”
“伊歌不會告訴他是我跟她說的。”
唐峪聞自信的說,“伊歌聰明,不會不知道將這件事告訴容司南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我到底是她父親,她總不能把我往死路上推。”
“......我就知道你是這麼想的。”
周雪冉失望的看着唐峪聞,“你一向自詡藝德高尚,可你現在做的每一件事都在與藝德二字背道而馳!你......”
“夠了!”
唐峪聞臉色難看,厲聲打斷周雪冉,用極其兇悍的目光盯着周雪冉,“你以爲我這麼做單單只是爲了我自己麼?你不也擔心容司南不是真心對伊歌,認爲妹妹和姐姐相繼嫁給同一個男人有違倫常,害怕被世人恥笑,所以一直在勸伊歌跟容司南分開?我這麼做不是正好能讓伊歌對容司南死心,規避你所擔心發生的事?”
周雪冉臉色慘白,盯着唐峪聞說不出話。
“我這麼說,不僅能緩和我跟伊歌的父女關係,而且還能讓伊歌回頭是岸,與容司南分開。
一舉兩得。我有什麼錯?”唐峪聞理直氣壯道。
周雪冉內心不認同唐峪聞的話,但卻不敢反駁,垂着頭默默落淚。
自她二十二歲嫁進唐家,她在這個家便一直處於弱勢,沒有任何發言權,大小事皆是唐峪聞說了算。
她知道唐峪聞瞧不上她唯唯諾諾的性子,見她對他的安排不敢反抗,便對她越來越隨便。
動輒大吼,有時她回一句嘴,還有可能被打。
被他打過幾次後,她便徹底什麼都不敢說了。
當然,她被打的時候,除了唐峪聞和她,她沒敢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她的兩個女兒。
之前他吸毒那段日子,有時候毒癮上來,也會打她。
她都一一忍了。
反正都忍了大半輩子了,忍一忍就過去了。
周雪冉擡手抹了抹眼睛,對他說,“中午想吃什麼?我讓保姆做。”
“隨便!”唐峪聞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朝書房走了去。
周雪冉看着他走進書房,啪的將書房門摔上,眼淚再次滑了下來。
唐伊歌離開唐家,漫無目的的開着車在城市街道熙熙攘攘的車流中穿行。
她整個人顯得很空茫,雙眼看着車頭前,瞳孔卻不聚焦,無神猶若盲人。
不知道這樣開了多久。
被她放在汽車暗格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唐伊歌空洞的雙眼掠過一絲光,她猛地吸了口氣,垂下眼看向暗格裡閃爍的手機屏幕。
當看到屏幕上熟悉的字眼時,唐伊歌放在方向盤上的手,驟然握緊。
唐伊歌緊盯着那隻手機,眼眸裡卻露出絲絲惶恐和慌張。。
彷彿在害怕着什麼。
過了會兒,手機屏幕在她眼前暗下,唐伊歌抓緊方向盤的雙手不自覺鬆了分。
可不到三秒鐘。
她便猛地又握緊了方向盤。
唐伊歌惶然的盯着那隻再次閃爍而起的手機,心尖不自覺揪緊。
這一次。
唐伊歌仍然沒有接。
當手機第三次響起時,唐伊歌臉上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在手機即將再次陷入安靜前,繃咬着下顎,快速伸手將手機從暗格裡拿出,沒給自己任何猶豫的機會,將手機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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