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不大的字條捏在了朗月的手上, 上面的字不多,只寫着‘王建已失蹤近兩個月,最後出現的時間, 跟十三阿哥在一起。’這字條, 是花神商行在江南的分號傳過來的。王建的生意一直跟花神商行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所以, 當商行發現王掌櫃不見了的時候, 立即對他的行蹤進行了調查。
爲什麼十三阿哥要去找王建?除了利用他來對付自己以外,朗月實在想不出,身爲布衣百姓的王建, 對於胤祥來說還有什麼別的用處。她用力的握緊了字條,嘴裡低聲咒罵了一聲。
就在此時, 十四阿哥胤禎經過幾天徹夜查找資料無果後, 還是決定先上山來看望朗月。也不怪那些個醫學古籍, 古時的人,對此病可是說是個很大的忌諱。很多患有此病的女人被視爲不詳之人, 甚至於被村裡的族人燒死的都有。所以,有關記載是相當的少,更別提有相關的有效治療方案了。
他騎着馬,沒多久,西山的山巒就遠遠的可以看見了。
與此同時, 清弦也往西山趕來。她已經被她額娘以嫁給皇子阿哥, 哪裡可以不懂得操持家務爲由, 足足被關在家中訓練了近半年的時間。她實在是想念朗月, 苦苦哀求了她額娘好半天, 總算才放了她三天的假。一來,帶了些禮物給朗月, 二來,又帶着個不懂得騎馬的女婢小端。所以,只好乘着馬車,慢慢趕路。這樣,她的速度就要慢上許多了。
來到西山小院,胤禎被告知朗月又去了後山的瀑布那,他急忙趕了過去。難道,這丫頭又去水裡練功了嗎?現在,可還只是陽春三月呢。春寒料峭,湖水還有些冰人,她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啊……
來到瀑布邊,正如他所料一樣,一身白衣的她舞動着白綾,正練習着她的那個美女飄飄功呢。他有些生氣的說道:“月兒,趕緊上來吧。現在這水可還冷着,別凍壞了。”咦……奇怪,以前,我還在冰水裡練功呢,也沒見他說過什麼,今天,他這是怎麼了。難道是……也好!
這些天來,朗月一直爲自己感情的事情煩心不已。一邊,如果接受了胤禎的感情,就意味着自己,也將要接受那些所謂皇室貴族的生活,那可是跟在一個金絲做的鳥籠裡呆着沒什麼區別。一邊,好容易對一個人動了真情,難道,就這樣放棄嗎?現在,既然胤禎以爲她得了那種病,正好,自己也可以灑脫一點,就這樣放棄算了。畢竟,愛情誠可貴,自由價更高啊,唉……她邊想邊上了岸。
“我沒事,以前,不也常這樣嗎?”朗月淡笑着,運功烘乾了身上的衣服。胤禎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月兒,你快要過生日了吧,我有樣禮物要送給你。”“哦……什麼禮物?”強笑着問道。
“是這個。”胤禎拿出來一根竹笛,放在嘴邊吹了出來,正是‘百鳥朝鳳’那首曲子。朗月站在那兒,靜靜地聽着,他吹得並不算很好,可是,聽得出來,是花了很多心思。不……不可以讓他再這樣沉迷下去了,既然,我不能對他的感情做出迴應,就不能再耽擱他。
一曲閉了,卻沒有見到他想見到的舞姿,他有些遺憾。“月兒,爲什麼沒有給我伴舞,難道,是胤禎吹得不好嗎?”朗月搖搖頭:“不,你很好,是我不夠好!”“咦……?”他很疑惑。咳……朗月輕咳了一聲:“胤禎,我想跟你說……”頓了一下,輕輕地終於出口:“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好嗎?”
胤禎聽了非常震驚,卻還沒有回過神來:“爲何,難道……是因爲你的病?”還是搖搖頭:“不僅僅是這個,我們兩人的距離,太過遙遠。”朗月挑起下巴,遠望着羣山。“什麼……?”胤禎聽不懂,他已經有些傻掉了。回頭看看他,朗月接着道:“你以後是要做將軍王的,對嗎?那是你的理想。”胤禎點點頭,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率領着三軍兒郎們,在戰場上衝鋒陷陣,以前,也和朗月反覆說過。“可我的理想是什麼,你知道嗎?”胤禎雖然知道朗月嚮往山野的生活,可是,對於她的理想到底是什麼,卻是不知。所以,他搖搖頭。“我的理想,就是踏遍這大清的山山水水,還有很多別的國家,我都想去走走,看看。所以,我們是沒有辦法走到一起來的。既然早就已經知道沒有了結果,就乾脆不要開始的好。”
這個女人,難道就爲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就可以拒絕自己了嗎?她憑什麼!我付出了這麼多,得到的只是她輕輕的一句,距離,太過遙遠,她自己不也是郡主的身份嗎?胤禎咬牙切齒得想到,忍不住就出手了!
朗月還在那裡自言自語地訴說着自己的想法,她壓根就沒注意到這邊人,臉色都已經變樣了。猛然間,感到自己不會動了,連話都說不出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胤禎給制住。胤禎實在是受不了她說的那些絕情的話,所以,乾脆連啞穴都給她點住。
看着自己心愛的人,憤怒而又幽怨的眼神,胤禎心中一陣痠痛。他把朗月抱起,尋了岸邊的一株柳樹坐了下來。心中的人兒,終於躺在自己的懷中了,卻是以這樣的方式,他不禁有些自嘲。看着她生氣的面容:“月兒,你連生氣,都這麼美。”朗月氣得想偏過頭去,卻又做不到,只好閉上了眼睛。幾年來,朗月從來就沒有防範過他,對他一直是信任有加。這纔會被他趁虛而入。她暗罵自己不夠小心。運轉‘九陰真經’中的解穴篇,雖知道他並不會傷害自己,可還是想盡快把制住的穴道給解開。
卻忽然發現,有幾滴水,灑在了自己的臉上。好像是下雨了,睜開眼,卻發現,滴在自己臉上的,是胤禎的眼淚。這一刻,她的大腦停止了運轉,怔怔地看着他,心裡疼痛無比。“不!”雖然,穴位還沒解開,她卻強行發出聲了嘶啞的聲音。胤禎怕她受傷,急忙把她的穴道給解了。她咳了好一會:“不要哭……”她心疼地看着他,顫抖地伸出手,想幫他把眼淚給擦掉。
胤禎這才發現自己掉淚,他隨意地用手抹了一把:“只是覺得你對我太不公平了。我是那麼的喜歡你,生怕你受到一點傷害,千方百計的想討你的歡喜。可你,卻只是爲了一個莫名的理由,就可以否定我們的感情。你覺得你這樣對我公平嗎?”說着,他的情緒又激動起來。
朗月邊用手摸着他的臉頰,邊嘶啞着:“難道,你以爲我的內心就不煎熬嗎?可是,你終究是要做將軍王的。我不能自私的把你的理想給斷送掉,而我,一坦進入那庭院深深的王府。那我還是我嗎?”強行發聲已經給她的肺部造成了一定的傷害,再加上連日來的煎熬,說着說着,她噴出一口血來。
眼見她口中的鮮血不斷的涌出,他着急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心中懊悔不已。鮮紅的血液把她那如玉般的臉龐,村託得更加透明。“不,你別說了。”他用使勁抱住她,用嘴想堵住了她的鮮血,更想堵住她的話。
當他的脣碰上了她的,朗月只覺得身上一片酥麻,就像是觸電一般。這個吻,她就好像是等待了千年一般,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用手攬住了他的脖子,儘量把兩人的距離拉近。
胤禎得到了鼓勵,用舌尖把她那還染着鮮血的貝齒挑開。兩人口齒相纏,直吻到雙方都透不過氣來,才停了下來。他喃喃地說道:“月兒,我好高興,終於知道你心裡也是有我的了。不要再去想那麼多了好嗎?把一切都交給我,會有辦法解決的,相信我好嗎?”
戀愛中的人,IQ基本上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她輕點了點頭,忽然感覺到小腹一陣疼痛,不禁皺眉輕叫出聲:“呀!”這該死的麻煩,早不來,晚不來,卻偏偏在這個時候來臨了。想來,是剛纔強行衝關解穴造成的。
他立即緊張了起來,以爲她的內傷又嚴重了。“怎麼了?”急忙想對她進行檢查,卻見她紅着臉,扭捏道:“呆子!我……把我放下來吧。”他有些莫名,卻還是聽了她的話。放下她後,卻發現自己淡藍色衣衫的下襬處一片鮮紅。奇怪,剛纔她是吐的血,不可能到這個位置上啊?自己的胸口上倒是染了些,他好奇的看看朗月。只見對面的佳人,神色怪異,臉紅的就像是一個紅蘋果一般,這才恍然。“哈哈……”他開心的笑了起來,這幾天,他可是沒少爲這個煩心。沒想到,這麼一吻,她就好了,還是自己魅力大啊。
朗月被他笑得是尷尬不已,想離開換掉,卻又不想轉身被他看見那羞人之處。嗔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轉過身去!”他耍賴道:“不轉,就是不轉,哈哈……就讓我看看嘛。”
一條白綾伸過來,迅速的把他纏了起來,“哼……不轉是吧,那我就幫你轉吧。”他也毫不在意,剛纔,他把她給制住,以她那倔強的個性,就知道一定會被她報復,不過早晚而已。所以,他還是照樣樂和。
朗月終於腦羞成怒,心想,我讓你笑個夠好了。白綾舞動,把他給倒掛在了樹上。自己飛快的閃身回小院去換衣服。身後,還傳來着他大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