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宮,有天才喋血,人頭落地,在絲絲的混沌霧中顯得觸目驚心。
在過去哪有這種景象?一向是戰神書院的天才虐殺陪練者,很少有這種反被殺傷的事。
縱有意外,也只是負傷罷了,哪裡有“戰者”敢擊殺書院的弟子。
所謂的“戰者”,在這裡命格“低賤”,很不值錢,多爲九天的後裔,再不就是各族犯了大過的死囚等。
荒站在那裡,他手臂上的鐵鏈在滴血,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冷冷的看着所有人,無懼意。
大道宮是一處悟道聖地,混沌瀰漫,規則翻騰,秩序神鏈交織,此時卻顯得有些壓抑。
“荒,你敢逞兇!”有一位老者寒聲道,他是半步至尊,負責在此解惑,雖非真正的講經者,但身份也不一般。
石昊面色冷淡,沒有理他,只是看着戰神書院的精英弟子。
“算了,只能怪他技不如人。”另一名老者開口,看了一眼地上的頭顱,皺眉道:“還不起來!”
然而,那顆頭顱眼睛大睜,生命氣息開始消散,頭顱並沒有與屍體合在一起。
人們心中一凜,吃了一驚。
那位半步至尊臉色發黑,目光冰寒,因爲那個人的元神被震散了,算是徹底斃命。
“若非上面有命令,我會立時斃掉你,豈容你囂張!”一位老者喝道,顯然是個火爆脾氣,雙目噴火。
石昊面色冷淡,只是掃了他一眼,沒有理他。
因爲,在這個地方說什麼都無用,像他身份特殊還好一些,最起碼眼下還死不了,可是九天後裔連草木都不如。
身爲陪練者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掉,每一天都是煎熬,在這裡沒有人會將他們當平等的生命對待。
“今天到此爲止!”一位半步至尊宣佈,早已沒有心情解惑了。
隨後,幾名老者離去,立刻傳音,向高層請示。
“關於荒需要特殊對待要到什麼時候,幾時可以放棄他?”
在他們看來,真要到了所謂的放棄時刻,那麼就可以真正當成最低賤的陪練者,想一些辦法虐殺掉也無妨了。
可惜,他們得到的迴應是,現在絕不允許亂來。
並且,在隨後的幾天裡,有消息傳來,安瀾、俞陀等一直沒有回返,這引發了人們的一些憂慮。
很多人都知道,不朽之王進入葬地了,結果一去不還,已經好多天,到現在還沒有歸來,令人不安。
當然,各族相信,安瀾、俞陀等天下無敵,不會有什麼事,應該因爲什麼耽擱了下來。
“唔,聽聞荒戴上了枷鎖,還是那麼的桀驁不馴,下一次我們一起去會一會他!”
戰神書院,當消息傳開時,有人眯起雙眼,這般說道,非常感興趣,準備聯合一些人馬共同行動。
關於荒的任何消息都會引人關注。
兵器殿,這個地方十分冷冽,因爲兵器衆多,或插在地上,或橫陳殿宇中,有骨器,也有金屬器,還有石器等。
“關於兵器,可以說是我們身體的延續……”
當真正的講經者離去後,有半步至尊在這裡爲衆人解答疑問等。
“想要兵器與自身融合,宛若一體,需要用心去祭煉,使之生長於血肉中……”
兵器殿內,這一次人數不算少,同樣有數百人,到了最後又到了實戰環節。
毫無疑問,石昊等一批階下囚又被帶來了,將成爲戰者,在此陪練。
在來之前,石昊身上的枷鎖又被加了一重,這是上面的決定,怕他再次逞兇,務必要壓制住他。
果然,經歷過上次的事件後,書院的一些學生對他忌憚,起初沒有輕易招惹。
“你們看,這是一口兇器,以血溫養,會讓它威力更盛。但對自身也有傷害,它蘊含着殺氣,對元神有損,長時間溫養在體內,甚至會影響性格。”
半步至尊講解,掌有一枚血色戰矛,不是很長,但卻紅的瘮人,分明沒有血沾染在上,但卻彷彿有血腥味撲鼻而來。
“所以,溫養兇兵要把握好一個度。究竟怎麼培養,才能令兇兵蘊含的煞氣與自身境界相匹配,不危害自身呢?”
當說到這裡,那名半步至尊祭出血矛,化成一道紅光,在噗噗聲中,接連刺穿十幾名陪練者。
有些人慘叫,直接炸開,而後化成一團鮮紅的精血沒入兇兵中,還有一些則肌體乾癟,血氣盡失,直挺挺倒了下去。
“這兇器溫養多年,吸收的血早已很驚人,今日只飲了十幾人的血,便飽和了,若是再飲血,它的煞氣就超標了。”半步至尊解釋。
一羣戰者臉色煞白,這是他們最不願意來的地方,因爲兵器殿比其他地方都危險,動輒就會被兵器分解。
“噗!”
這一次,石昊身邊的老莽牛沒那麼幸運,被人以一柄赤紅神劍刺透胸膛,劍尖就刺在他胸口內,汲取精血。
當!
石昊看不下去,直接出手,用鐐銬砸出,擊斷了那柄血劍。
僅這片刻時間
而已,老蠻牛的毛髮就灰白了不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唔,忘記說了,如果你們想溫養霸道的兇器,今日倒是一個機會。”半步至尊開口,指向石昊,道:“他就是荒,很多人都應該聽說與見到過,他的血液料想不凡,若想令兇器蛻變,可以在他身上試試。”
“我早就想動手了!”有人應道。
那是一個王族,體形敦實,如同一口銅鐘般,而他所持的法器則是一把天羅傘,帶着血光,傘面敞開時,鋒銳無比。
所謂兇器,只是法器中的極端種類,一般的人不願培養,因爲對自身也有傷害。
但凡有涉獵者,自然都很激進。
在帝關,溫養兇器與血器的人極少,在異域由於各族好戰,相對來說要多少一截。
在來這裡時,許多人就已經聯合好,要對石昊出手,將他當成陪練者,給予他最瘋狂的攻擊。
故此,有人開口後,一羣人響應。
“殺!”
首先飛來的就是那把天羅傘,旋轉着,發出赤霞,血光陣陣,殺氣滔天。
不得不說,這是十分強大的王族。
同一時間,其他兵器,如:喪魂鍾、骨刀、石匕首等,一個個帶着暗紅色的光芒,全都飛射而來。
這些人都帶着冷意,跟石昊有大仇,他們的族人有些曾死在荒的手中。
真正對決時,他們肯定不是石昊的對手,沒有辦法真正復仇,就是要利用這個機會報復。
戴着雙重枷鎖的石昊,眼神冰冷,突然間,騰起恐怖的殺意,揮動枷鎖,噹的一聲直接砸在天羅傘上。
噗!
傘面被擊穿,大傘破開了。
這得是多麼大的力氣?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要知道,他現在可是戴上了雙重枷鎖,法力一點都不能運用,純憑肉身之力。
而對方可是動用了最高法力,催動血器,卻是這麼一個結果,令人膽寒。
“噗!”
那是王族咳血,因爲他的兇兵被毀掉了,這種兵器破滅,對自身有極大的傷害,因爲平日也需要自身的血餵養,彼此間聯繫緊密。
接下來,喀嚓聲不絕於耳,石昊雖然被戴上了兩重枷鎖,但是行動依舊快如閃電,不斷揮動鐐銬,將許多兵器砸斷!
結果,一羣人咳血!
最後,一名半步至尊臉色陰沉,喝了一聲,快速結束“解惑”。
“荒,又逞兇了?!”這件事在書院中傳開,引發許多人議論。
慶幸的是,這一次雖然許多人負傷,但無人死亡。
“這羣弟子連戴着枷鎖的荒都鬥不過,是他們太不過不堪,還是荒真的那麼強?”終於,有講經者開口。
這樣的生靈最差也是至尊,據聞有時還會有不朽親臨!
當然,講經者一般都是隱藏修爲的,不願透露自身的秘密等,並且講經後,立刻便消失。
兩日後,同樣是一座古殿內,發生了一次更爲驚人的事。
當講經者離去後,幾位半步至尊幫助解惑時,重點“照顧”了荒。
這裡是“法力殿”,當中蘊含着強大的法力,洶涌澎湃,一般的人進去會被碾碎,當幾位“戰者”被封住修爲後,扔進去時,直接被碾爆了,場面很慘。
難得的這一次沒有進行所謂的陪練,可是這樣更可怖。
戰神書院的弟子都在運轉法力,一步一步向着法力殿深處進發,以此磨礪己身,壓榨出自己更強勁的法力。
在此期間,石昊被打開枷鎖,關進一座可以移動的神金牢籠中,被人用法力遠遠的推着,送進殿宇深處。
老莽牛等都很悽慘,被當成試驗品,在半途中就被壓的要爆碎了。而書院中的一些學生自然也想看一看荒究竟有多強,故此帶着殘忍的笑容,一起發力,將他送進法力殿宇深處。
在殿宇深處,想要活下來唯有盡情釋放法力與潛能。
他們知道荒厲害,故此直接將他扔到盡頭,令他承受可以撕裂軀體的磅礴法力碾壓。
然而,正是因爲如此,發生了災難。
石昊起初很沉默,只是在竭盡所能對抗,拼盡力氣,化解那無窮法力壓制。
後方的一些人冷笑,之所以請人開啓他的枷鎖,送進特別牢籠內,就是想觀察他的極限法力,同時也想看他受苦。
嗡隆!
突然一聲巨響,此地劇震。
許多人臉色雪白,神魂發顫,而後惶恐大叫。
因爲,他們的法力失效了,而殿宇中卻有源源不斷的法力涌出,壓落在他們的身上。
這是石昊所爲!
他有一種能力,法力免疫,令對方的攻擊無效,且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暗暗摸索,這種能力越發不一般,發生了一些蛻變。
時至今日,已不是自身被動承受法力而免疫的問題,而是可以遠遠的令他對方的法力潰散,失效。
這自然是災難性的!
足有上百人恐懼大叫,他們失去了法力庇護,被法力殿中的磅礴力量壓的渾身龜裂,而後爆碎。
法力殿本身一直有雄渾法力瀰漫,石昊有選擇性的針對!
結果,慘劇發生。
殿宇中,那些精英弟子,就如同早先的“戰者”一般,在噗噗聲中,許多人炸開,化成一團血霧。
“啊……”
有半步至尊長嘯,徹底怒了,快速救援。
但是,到頭來依舊有八十三名精英弟子爆碎,死於非命。
這絕對是一場大災難,誰都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這他媽的……就是一個災星!”
事後,有大人物吼道。
有人被氣壞了,一個俘虜而已,結果屢屢讓戰神書院的學生髮生意外,最後死了一羣人,實在不可饒恕。
“呵呵,有意思,該我們出手了,這麼好的陪練錯過實在太浪費了。”
“唔,這幾日一直在探索這片不朽之王遺蹟,暫時沒有去找荒,結果他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該讓他履行當磨刀石的義務了。”
這是年輕帝族的話語。
在幾人進入戰神書院後,不曾立刻去找石昊,而是一直在探索此地,因爲這是不朽之王留下的神土。
然而,他們來晚了一步。
“什麼,蛄族動了,帶走了荒?!”
蛄族,與帝族並立,超然世上,源自九天。
今天也只有一章了,會盡快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