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朱澤新被柯信帆一拳打在鼻子上面,接連退後幾步,頓時鼻血就流了出來。他驚慌失措地一手捂着鼻子,大罵道:“什麼東西?”

屋子裡面幾個人一下子站了起來。

柯信帆卻並不畏懼,他朝着房子裡面走去,同時手一晃從內衣兜裡面掏出把槍來,上了膛直直指向朱澤新的腦袋,兇狠道:“你大爺!”

朱澤新一下子就懵了。

一屋子的人也立即沒了聲音,剛纔都要圍過來了,這時候又齊齊站住了腳步。

柯信帆也並不是一個人來的,在他掏出槍指着朱澤新腦袋的這一瞬間,從門外又涌進來六、七個人。

文家寧從沙發上站起來。

柯信帆看他一眼,語氣不耐煩地說道:“沒你事兒,滾出去。”

文家寧稍一遲疑,沒有多說什麼,從房門走了出去。

這時,後面闖進來的一個年輕人走到柯信帆身邊,遞了一個信封給他。

柯信帆瞪了朱澤新片刻,收回了槍,把信封一把扯開,裡面的照片嘩啦啦全部散落到了地上。

朱澤新頓時面色一寒。

柯信帆踩在一張照片上面,說道:“這是你媽?”

朱澤新沒說話。

柯信帆又踩了另外一張照片,說:“你妹妹?聽說還在讀大學?可惜長得不怎麼樣,不合我口味。”

朱澤新這才忍受不了,大聲喊道:“你對她們做了什麼?”

柯信帆說:“什麼都沒做,找人看着她們的,我就等等看你能對我弟弟做什麼?”

這時,跟着朱澤新一起的其中一個人忍不住上前一步。

柯信帆擡手指着他:“不關你事!你是不是想要連累他妹妹?是的話就儘管試試看。”

那個人立刻不敢輕舉妄動了。

柯信帆突然擡起腳一腳踹在朱澤新身上,把他踹得仰面倒在了地上,然後一腳踩在他胸口,冷笑一聲說道:“怎麼?敲詐勒索啊?這都是我玩兒剩下的。我告訴你,要耍狠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份量,什麼是該惹的什麼是不該惹的。你以爲陸進朗爲什麼到現在還不動你,他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也不忌憚你那點小伎倆。”

朱澤新臉漲得通紅,恨恨看着柯信帆。

柯信帆又說道:“你該感謝我救了你一命,不然真動了我弟弟,你怕是連死也不知道怎麼死的。”

朱澤新胸口劇烈起伏着,半晌咬牙說道:“我沒動他。”

柯信帆說:“我知道你沒動他,不然你還能聽到我在這裡跟你廢話?勸你一句,既然豁不出去就別打這些歪主意,玩兒狠了你承受不起的。”

朱澤新看着柯信帆,說道:“別碰我媽和我妹妹,我把照片給你。”

柯信帆卻冷哼一聲,“照片你留着自己玩,只要是敢流出去了,後果你也自己承受就是了,好好考慮吧。”

別墅外面,文家寧背靠着自己的車靜靜站着。

過了一會兒,柯信帆從裡面走了出來。

文家寧問他:“照片呢?”

柯信帆說道:“叫他自己收好了,反正只要流出去了,我就找他的麻煩,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

文家寧沉默一下。

柯信帆說:“放心,他不敢的。”

再聯繫上柯信帆,正是文家寧出車禍之後的事情。其實他們互相之間一直有聯繫方式,但是都沒有與對方聯繫。

在文家寧出車禍之後,柯信帆主動給他打了個電話,第一句話就是問道:“死了沒有?”

但是在聽到文家寧並沒有什麼事之後,柯信帆的語氣是明顯鬆了一口氣的。

今天文家寧過來見朱澤新,當然不會傻到單獨過來,但是他的確沒有告訴陸進朗,而是問了柯信帆能不能幫他的忙。

柯信帆回去之後,真的是靠自己的本事拼垮了那個元老闆,在他看來,朱澤新不夠狠,對別人不夠狠,對自己也不夠狠,真的辦不成什麼大事。

於是他告訴文家寧,自己來幫他收拾朱澤新。

“陸進朗太客氣了,對付這種人就該嚇得他不敢再唧唧歪歪。”

從第一次見到柯信帆到現在,文家寧對他的感情和態度都有了很大的轉變。

他從小沒有兄弟姐妹,突然出現了一個嘴上兇他,可是實際上對他很好很關心他的哥哥,對他來說其實是件值得珍惜的事情。

雖然曾經猶豫過要不要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柯信帆,可是後來文家寧很快就否決了這個想法,既然柯信帆並不知道真正的柯信航已經不在了,那就讓他把自己當成柯信航好了。

“大哥,”文家寧突然伸手抱住了柯信帆。

柯信帆抖落一身雞皮疙瘩,伸手要推他,“幹嘛這麼肉麻?”

文家寧卻依然抱着他不放,感嘆道:“挺好的,就這樣吧。”

陳澤鈞沒了警察的身份。雖然他有假證件,可是出沒在康復機構那棟大樓裡面卻非常容易惹人懷疑,畢竟康復機構的人都是知道他身份的。

那個在監控裡面出現的男人他去查過了,是個不務正業的小混混,雖然看起來很可疑,但是那天下午他出現在康復機構是去借用衛生間的,後來很快就離開了。

爲了查清楚那天下午那個人的動向,陳澤鈞還差點與他起了衝突,打了一架。

回到家的陳澤鈞很疲倦,坐在沙發上,擡手捧着臉一句話也不想說。

葉星躲在門背後看他。

過了一會兒,陳澤鈞擡頭看到葉星,對他招招手讓他過來。

葉星遲疑了一下,還是不肯過去。

陳澤鈞沒有精力與他糾纏,躺倒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過了不知道多久,陳澤鈞突然感覺到葉星在拉他的手臂。他睜開眼睛,有些茫然看向葉星。

葉星說道:“睡覺了。”

陳澤鈞不想動,對他說:“你去睡吧。”

葉星卻依然在拉他,好像想要用力把他拉到房間裡去,又重複了一次:“睡覺了。”

陳澤鈞才猛然反應過來,原來是葉星這幾天習慣了要跟他一起睡,今天突然見到他睡在沙發上,就不能夠忍受了,一定要把他拉到牀上去。

陳澤鈞沒有辦法,只好從沙發上起來,跟葉星一起去房間裡面睡覺。

文家寧瞞着陸進朗去見朱澤新的事情,還是被他知道了。

陸進朗並沒有責怪他,只說:“如果你覺得這麼處理合適,我就沒有意見。”

不過,之後陸進朗倒是把柯信帆請到陸家去一起吃了一頓飯。

雖然說起來,這頓飯更應該請文翠蘭去吃的,可是畢竟文家寧的身份不方便說也不好說,陸進朗自始至終沒有打算讓家裡人知道,於是這頓飯也就換成了柯信帆,作爲柯信航的哥哥,兩邊的家人一起聚上一聚。

柯信帆流裡流氣的,陸進豐看他是相當不順眼。

不過在陸家的時候,他畢竟有所收斂,尤其是對陸老太太態度很不錯,於是也就沒有輪到陸進豐來發表什麼意見。

後來柯信帆離開了之後,陸進豐只冷冷甩了三個字出來:“少來往。”

老太太覺得他太不客氣,害怕文家寧聽到了會不高興,連忙對文家寧解釋,說陸進豐不是這個意思,讓他不要在意。

文家寧笑笑說道:“我明白的,沒關係,我大哥性格不好,你們別在意纔是。”

不只性格不好,嘴巴還賤。

好在文家寧已經習慣了,不管他說什麼,自己都不會放在心上,哪怕是刻意拿他的身體來刺激他。

“跟個小孩兒似的,”文家寧這麼評價柯信帆。

陸進朗聽到了,笑着說:“真要算起來,他該叫你一聲哥哥比較合適。”

文家寧一手撐着臉,也笑了笑。

葉星在家裡住了好幾天沒有出過門。

陳澤鈞是突然把他帶出來的,連件換洗的衣服都沒有,所以他這天有空閒,突然想帶着葉星出門去吃點好吃的,買兩套新衣服。

過去陳澤鈞有空的時候,也常常帶女兒出門玩耍。

可是他的時間非常不固定,因爲他不休週末,而是輪班。再加上平時加班非常多,所以能夠帶女兒出門的時間都是非常寶貴的。

他先帶着葉星去吃東西,吃完了之後帶他去商場買衣服。

經過一家玩具店的時候,葉星站在櫥窗前面看着裡面的火車模型不肯走了。

很奇怪,葉星跟陳澤鈞的女兒一樣,都非常喜歡小火車。陳澤鈞看着葉星的側臉,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就好像冥冥中有些什麼是註定的一樣。

這種感情嚴格說起來,大概是叫做移情。可是明明一個是十八歲的青年,而另外一個還是十歲的女孩,除了同樣患有自閉症,沒有別的相似之處,可是陳澤鈞卻還是不斷地在葉星身上尋找女兒的身影。

葉星看着小火車看了很久,擡起頭時突然愣住了。

陳澤鈞一直在注意他的表情,這時朝着他的目光看去,發現他竟然是在看櫥窗上面的倒影,那是在街對面一個男人映在玻璃上的影子。

陳澤鈞猛然轉過頭去,看到了一箇中年男人。

對這個中年男人,陳澤鈞到現在都還有印象。那是曾經在康復機構的一個教師,陳澤鈞有一次提前下班去接女兒,竟然看到他在教室裡打罵孩子,葉星當時也被他一腳踹倒了在了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

據陳澤鈞瞭解,他女兒也曾經捱過打,而且是被這個男人脫了褲子打的屁股。當時陳澤鈞出於憤怒險些揍了這個男人一頓,然後他就被康復機構給開除了。

陳澤鈞愣了一下,竟然丟下葉星就朝着街對面跑去。

作者有話要說:母豬上樹扔了一個地雷、阿零零扔了一個地雷、東風不上鳳凰臺扔了一個地雷、日暮遲歸扔了一個手榴彈、魚兒扔了一個地雷、飛天豬豬貓扔了一個地雷、athulo扔了一個地雷、ccckk(小花)扔了一個地雷、ccckk(小花)扔了一個地雷、猴小八扔了一個地雷、鄭謀喜扔了一個地雷、霸圖憂鬱小王子扔了一個地雷、alu4649扔了一個地雷,麼麼噠~

也不是沒話可說,只是不鋪開了說,因爲在收尾了

所以下一章不管多少字,一定會交代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