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黑糖話梅糖味的。」
章斯年的聲音沒有太大的波動, 雲舒偏偏從中聽出了幾分調侃的意味。
章斯年笑道:「我這算不算人贓並獲?」
這還真是「人贓並獲」,雲舒紅著臉想到,認錯認得格外快, 低著頭, 可憐巴巴的抓著章斯年的衣角:「下次我晚上不吃了嘛。」
章斯年似笑非笑看著她:「還有呢?」
雲舒有些不解:「還有什麼?」
她不是已經都認了錯了。
「和我說謊這賬,我們兩要怎麼算。」
雲舒不可置信的擡頭看章斯年, 不就是說了兩句謊麼?
偏偏章斯年還一本正經不放過這茬,端著水杯,腰桿筆直,一雙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看著她,等著她認錯。
她這是多了個丈夫還是多了個爸爸啊?!
雲舒有一點生氣又有一點無奈, 墊著腳尖,在章斯年脣上咬了一口。
ωωω▪тTk an▪c ○ 白麪團似的臉鼓起來:「這樣認錯可不可以?」
她有些氣,沒掌握好力度, 咬得章斯年輕輕嘶了一聲。
章斯年用指尖抹了下自己嘴角:「咬我一口,你這是朝我撒氣還是認錯?」
「是不是太不誠懇了。」
雲舒快要被他逗急了:「那你說要怎麼樣。」
章斯年將手中水杯遞給她:「拿著。」
「啊。」雲舒下意識的雙手抱著章斯年的水杯。
接著她被章斯年一手按著肩膀,扣在牆上,另一隻手託著她的腦袋,然後看著章斯年的五官在自己眼中, 一點一點放大。兩人的鼻息交纏在一塊。
一片靜謐的走廊裡。章斯年有些粗重的呼吸聲格外分明,鑽進她耳朵裡。
雲舒又羞又氣。章斯年舌頭伸進來時, 忍不住用牙尖輕輕磨了一下。
章斯年輕哼一聲, 吻的越發用力,動作有種要將她嘴裡的氧氣都掠奪過去的兇狠。
她拿著杯子的手脫力垂了下來。杯底淺淺的一層水潑在兩人腳上。但此刻兩人誰也顧不上這。
沒了水杯的阻擋, 章斯年幾乎將她扣進了自己懷裡,兩人身子貼在一塊。隔著兩塊薄薄的睡衣面料,體溫互相交換著。
背後是冰涼的牆面,身前是章斯年身上近乎灼熱的溫度。
兩種溫度的刺激下,雲舒有一種近乎頭暈目眩的感覺。
大腦像是當機了一樣,一片空白。章斯年嘴脣離開時,她不受控制的舌尖微微勾了一下,像是挽留。
章斯年動作停滯一秒,重重的在她脣上廝磨幾下。像是不受控制一般,順著她微微揚起的脖頸,一路吻下去。
脣瓣接觸到敏感的頸部肌膚,輕輕的吮.吸,留下一片酥麻。
直到下巴蹭到雲舒睡衣邊緣的蕾絲花邊,磨得下巴酥酥癢癢。章斯年纔像觸電一般,動作一滯,意識恢復清明。
章斯年幾乎是憑著強大的意志力,直起身子,將自己的目光,從雲舒那還帶著紅痕的雪白肌膚上撕開。
呼吸粗重的將雲舒抱在懷裡。
「剛剛有些沒控制住自己。」章斯年聲音低啞,「希望沒有嚇到你。」
鼻尖傳來若有似無的水蜜桃的清甜味,勾人的很。章斯年幾乎要控制不住下身的反應——這丫頭是桃子成精了吧,還是專門勾引自己的桃子精。
雲舒從那頭暈目眩中回過神來,輕輕掙扎幾下,想要掙開章斯年。
章斯年呼吸愈發粗重,手臂用力將她扣緊,啞著嗓子道:「別亂動。」
雲舒感覺到有什麼帶著熱意的東西頂著她的小腹,動做僵硬,臉瞬間紅到爆炸。
她近乎驚慌失措的推開章斯年壓在她身上的身子,目光左瞟右瞟,就是不敢與章斯年對視。
低著頭,留意到地板上的一小灘水,和章斯年溼了的褲腳,紅著臉扯開話題:「我去給你拿個毛巾。」
說完也不等章斯年回覆,就砰的一聲,關上門,鑽進屋內。
從洗手間拿毛巾是,路過鏡子,看著自己佈滿紅霞的臉還有脖頸處的……吻痕,雲舒現在恨不得當一隻把頭埋在沙子裡的鴕鳥,再也不出去了。
可剛剛自己說了要給章斯年拿毛巾……
雲舒臉頭都不敢擡,刷的一下打開門來,然後馬上彎下身子,手忙腳亂的在章斯年的褲腳和鞋面上擦來擦去。
「好了,別折騰了,我回去換……」
章斯年低頭和雲舒說話,聲音一頓。
睡衣後面只有一個白色的蝴蝶結,背有一半都露著,在燈光下,白皙的皮膚的光澤像一塊上等的羊脂玉。
章斯年隱約能看到她的腰窩,圓圓的,兩個很對稱,看起來十分可愛。雲舒細胳膊細腿,但並不是一點肉都沒有的棺材板一樣的身材,腰上還是有點肉,看起來觸感應該很好。
章斯年幾乎是屏著呼吸,一把將雲舒拉起來,推進屋內,關上門——「真的別再撩撥我了。」
章斯年靠在屋外牆上,平息呼吸。
門輕輕推開,雲舒一個腦袋從門縫中探出來,仰頭看著他,聲音糯糯的:「那晚安。」
眼睛忽閃忽閃,眼尾下垂,無辜的很。
章斯年輕嘆一口氣,他甚至不敢和雲舒靠的太近,只是伸手揉了揉她那一頭捲髮,聲音低啞的道一聲:「晚安。」
雲舒合上房門,幾乎是一頭栽在牀裡,抱著章斯年送的玩偶,又害羞又激動的滾來滾去——她決定今後每天都穿楚楚挑的睡衣了!一天一件,輪著穿。
要不明天再拉著楚楚逛街,再買幾件?
——
第二天一早,雲舒睡眼朦朧的爬起來,眯著眼,刷牙。
看到鏡子裡睡了一夜,顏色淡了些,但依舊明顯的吻痕,血液就都涌到臉上去了,連耳垂都是紅的。
她咬著牙刷,手忙腳亂找遮瑕膏。
她幾乎不怎麼化妝,皮膚也細膩的連毛孔都找不到。那隻一年多前買回來遮吃上火了偶爾冒出來的痘痘的遮瑕膏,早就不知道扔哪去了。她翻箱倒櫃也沒找到。
最後破罐破摔——反正都是章斯年親的,她又不出門,不遮就不遮了。
話是這麼說,最後下樓前,她還是找了件領子高一點的t恤換上。只有脖子那塊,還留著幾塊淡淡的吻痕。
下樓時,章斯年已經將早飯準備好了。雲舒搭把手,將電飯煲裡的小米粥盛出來。
坐在雲舒對面,章斯年自然是看到了那脖子上的吻痕,輕咳一聲:「昨天……」
他昨天有些失控,兩個人雖然早就領了結婚證,但正兒八經確定關係連兩週都沒滿,昨晚的舉動實在有些出格,他得和雲舒道個歉。
雲舒垂著眼,攪著碗裡的粥,臉通紅的堵住他的話:「別說了。」
章斯年輕咳一聲,轉了個話題:「你論文寫的怎樣了。」
上次林楚楚給她找了個很好的逃避假期作業的理由,雲舒連忙扯出來用:「論文題目不是要等開學分了導師再和導師商量著定嘛。這麼早寫也不好。」
章斯年含笑看著她:「我也是當過你們雙學位的論文指導老師的。」
雙學位抓的不嚴,一般來說,就是分了導師,只要學生自己選的題目不是太出格,導師一般不會插手的。
「所以目前一個字都沒寫?」
雲舒盯著碗裡黃澄澄的粥,垂著頭:「嗯。」
「題目定了沒。」
「沒。」
章斯年搖搖頭,給她點投機取巧的小建議:「從之前寫的那些論文裡,找一篇過得去的,將研究深入一下,這樣會容易些。」
雲舒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聲音驚喜:「那是不是可以用——。」
章斯年看她這麼激動,雖然有些不忍,但還是給她潑了盆冷水:「上次寫的那篇不能用。時間太近了,要是你指導老師或者答辯老師分到這門課的老師,他記起你之前交上來的論文內容,會很麻煩。」
雲舒頭瞬間就耷了下去:「除了這篇,我就沒寫過計量的論文了,一般畢業論文不是……都得建一個模型什麼的。」
章斯年繼續幫她想方法:「那就從之前的論文裡找,看那篇論文的主題可以再加一個資料分析。」
雲舒垂頭喪氣的點頭——早知道章斯年和她說這個,還不如再繼續昨天晚上的話題。
雲舒從電腦裡翻來翻去,總算從凌亂的資料夾裡,找到了自己一年前寫的亂七八糟的那些論文。
再按照章斯年說的方法,篩選出來一篇。準備章斯年回來時,給他看,看接下來怎麼改。
兩人吃完飯,雲舒抱著電腦和資料跟著章斯年進書房。兩人都不需要適應,無比自然的迴歸到之前的補課模式。
雲舒將打好的那篇論文遞給章斯年,站在桌旁,等著章斯年看完。
章斯年看了眼題目,略翻了兩頁:「題目應該沒問題,就用這個。」
「原本簡單的相關性分析,建個模型。就用你之前用的那個向量自迴歸模型。這個你比較熟悉。」
章斯年仔細翻了翻論文,看到文獻綜述時,目光一頓。
擡起眼,有些無奈道:「你寫論文的時候複製粘貼,都不先看看作者是誰麼?」
雲舒壓根就不知道他在說哪一段,一年前的論文了,誰能記得那麼清楚:「啊?」
章斯年指尖點了點那個國外文獻綜述那段:「這一段,是我寫的,大概三年前發表的。小五百字呢,你都不會幾個人混著抄麼,連一個字都沒改動。」
雲舒聽他這麼說,也是有些尷尬:「那時候,不是還不認識你麼。這門課的論文也不查重,大家都是抄一抄的。」
「而且……中文我都看得迷迷糊糊的,你要我怎麼看英文嘛。」雲舒撒嬌道。
章斯年拿著論文輕輕敲了下她腦門:「你還理由挺充分。」
雲舒腦子中靈光一現,想到個主意,拉著章斯年的手,擺來擺去,嗲著嗓子撒嬌:「要不,你幫我寫嘛~~~~我實在寫不來。模型我自己會建了,就……就這一段就好。」
章斯年無奈捏了下鼻樑。
「寫可以。」章斯年調侃到,「總得給我點勞務費吧。記得我之前和你說我投資諮詢一小時的價格麼?」
雲舒格外上道,坐進章斯年懷裡,紅著臉,手託著章斯年的臉,在他嘴上啄了一下。
「這樣夠了麼。」
章斯年摟著她,笑道:「每天一個,就差不多。」
——讓章太太順利畢業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