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肆冷靜的拉開了她的手,頭也不回的沉默上了樓。
“教授,我知道錯了!教授!!”
衛凡一夜未眠,特意給凌肆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以前在老家,父母親爲了生計都會忙到很晚回來,姐姐不愛做飯,弟弟嬌慣壞了,所以每每都是她給家裡人做飯,久而久之,學了一手好廚藝。
“教授,早餐還合你的口味嗎?你要是喜歡,我以後還做給你吃。”衛凡緊張的看着他問。
凌肆吃了一半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終是擡頭看向衛凡,問:“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衛凡強裝出來的笑容漸漸在臉上斂去:“你一定要趕我走?”
“趕快收拾東西吧,我順路送你去公寓。”他拿過外套和車鑰匙,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屋子。
她呆滯在原地久久,赤着腳穿着單薄的睡衣趕到了院子,只見凌肆剛好將車取了出來。
透過車窗,凌肆深如湖泊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打量着他,融雪點點砸在了擋風玻璃上。
衛凡無助的站在那裡,眼中滿是祈求。
突然,車門打開,他終於走下了車,來到了她的面前。
“教授,不要趕我走。”
她伸手拉過他的衣袖,像個要不到糖的孩子,滿是委屈。
“鬧夠了?”
他冰冷的聲音化成利箭,一下一下刺進她的心臟,疼得讓她難以呼吸。
她渾身輕顫着,語氣顫抖帶着哽咽與恨意:“即然你早已打算要把我丟棄,爲什麼當初不讓我就這麼死了?”
凌肆猛然吸了口氣,避開了她控訴的眼眸:“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早已超出我能掌控範圍,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唯獨我,還有我的感情,不能給你。”
“爲什麼?爲什麼……”她無力的蹲在地上抱着雙膝哭泣:“爲什麼要救我?爲什麼要關心我?爲什麼要給我獨一無二的寵愛與包容?我以爲,你是特別的。”
冰冷的身軀突然被黑色的大風衣蓋住,她含着眼淚,仰望着眼前這個如同神邸般存在的男人,他清冷的模樣沒有一絲動容。
她最後絕望的問他:“你一定要趕我走?”
“是。”
最後的一線希望被徹底的粉碎成齏粉,她嘲諷的笑了。
“你已經把我拋棄了,我再也不需要你給我的東西,凌肆,我會讓你後悔的!”她褪下披在雙肩上的大風衣,失魂落魄的就這樣離開了別墅。
“你要去哪裡?”凌肆追出了兩步猛然頓住停在了原地,目送着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風雪之中。
或許就這樣讓她離開,纔是給她最好的選擇。他雙拳緊握沉痛的閉上了眼睛。
夜幕如漫天撒下來的一張網,讓這個喧囂的世界乖乖蜇伏,繁燈初上,在初冬的夜只覺得清冷寂寞。
街道上三五個人還站在公交站前等着最後的末班車,風突然更大了,凜冽夾雜着冰雪滴落。
報怨聲在人羣裡此起彼伏,但也有另外的生物在爲這夜的美而沉醉。摩天大樓的屋頂之上,那抹遺世獨立的身影如同幽靈般用着傲慢姿態鄙睨世人,脆弱易碎的生命啊,如同螻蟻般不堪!
風掠過她過及腰的長髮在清冷的空氣中肆意飛揚,左眼血紅色的眸子透着嗜血的冷光,絕美的臉蒼白異常,豔麗的紅脣緊抿。黑色的修身連衣裙似乎能將她隨時隱於黑暗之中,她彷彿就該屬於這黑夜,如此和諧而完美!
“我說想要變成最強的異種,但要的不是這個世界,只是你的心!凌肆,我不信你對我沒有一丁點感覺,我要讓你爲自己今天所做的決定——後悔至死!!”
她幾乎用盡身體裡所有的氣力狠狠的從肺裡擠出這些話,恨讓她的身體跟着寒風在冰冷的空氣中輕顫着。
烏雲遮蓋了僅有的一絲月華,衛凡伸出修長的手臂彷彿要觸到雲層後的殘月,身體漸漸脫離了地球的引力緩緩上升,突然下一刻烏雲漸漸散去,她嘴角輕揚起一抹華麗的淺笑,閉上眼微仰着頭,享受着月光的洗禮。
權勢、富貴,拼盡全力便可得到,真心、愛情,也許傾盡權勢與富貴也如雲煙消逝,呵~如果你不要我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她閉上眼睛,淚如珍珠滾落白皙絕美的臉頰,連這暗夜似乎也在爲她的美而哭泣,淒涼如霜。
她的身體越升越高,直到在浩瀚的夜空中形成一個用肉眼無法看清的黑點。
突然,下一秒她的身體如同流星般隕落直下,那麼高的地方,拼盡身體裡所有的力量下墜,效果如果投下的一顆導彈驚人。
強大的異種不老,不死,不滅,可當她粉身碎骨,與這濁世塵埃化爲一體,再強大的復生力量,也救不了她。
可她沒有料到,藏在暗處的神秘異種,伺機而動,就在身體墜落在大廈第十層時,她被人硬生生接住。
因爲強大的衝擊力,那人跟着與她一起墜落。她眉頭緊鎖,緩緩睜開了眼睛。
當看到眼前這人時,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不是他!但,抱着她一起墜落的這個人……竟然是凌僑!
在離地面三米處時,凌僑掌握了重力,用力的振了振暗紅色的羽翼,帶着她再次衝向暗夜上空。
人羣傳來一陣驚呼,仰着臉看着眼前這詭異的一幕,紛紛拿出了想要抓拍眼前千年難得一見的情景,但轉瞬間,他們已經消失在了人羣的上空不見。
“你怎麼會在這裡?”衛凡只能摟着他的脖子,任他帶着自己不知去向哪裡。
凌僑邪氣一笑:“從你製造出來的第一天開始,我就一直在看着你。你是我的皇后。”
“瘋子!”衛凡眉頭緊鎖:“你放我下去!”
“放你下去,再去死嗎?”凌僑冰冷的紅眸如同燃燒的赤焰,豔麗得讓人窒息。
“我不要你管!反正凌肆他不要我了,我活着已經沒有了意義,你爲什麼要管我的死活!放開我!”她拼命的在他的懷中掙扎,可他禁錮在她腰間的手如同焊住的鐵鉗,紋絲不動。
“你就那麼喜歡那個傢伙?”凌僑一臉不屑:“喜歡那種傢伙的女人,都沒好下場,你現在還有機會遠離他,就該慶幸。”
“你憑什麼這麼說?!”
“因爲,我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他的人。不管他是做爲人,還是做爲異種,沒有心,也沒有情。”
“他怎樣都好,我就是喜歡他!我就是愛他!他把我殺了,把我大卸八塊,也不干你的事!放我下去!!”
凌僑似乎生氣了,身體急速下墜,將要落在前方小樹林距離五米高時,他毫不客氣的將衛凡狠狠丟了下去。
衛凡摔得悶哼一聲,好在異種不同常人,摔下後的小傷很快的自動修復。
“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你要是再給我死,我會去殺了凌肆,替你報仇,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