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上的鄭凝眼睫毛顫抖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蒼白的嘴脣微微顫抖着,而清淚再次悄無聲息的滑過了臉頰。
“傻瓜。”林天俯身幫她擦了擦眼淚,語氣中盡是溫柔和關愛,“剛見面就哭鼻子是吧,也不怕別人笑話。”
說着說着林天也覺得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沒掉下來,他趕緊揚了揚頭,不經意的抹去了淚水。
“我好想你。”鄭凝輕聲說道。
林天重重的點着頭,一遍又一遍撫摸着鄭凝的臉頰。
人總說當你失去時纔會知道珍惜,現在林天很深深的體會到了。當鄭凝完好的出現在他面前時,彷彿一切都不再重要,只要能守着彼此便是最大的幸福。
“我也想你,很想很想。”林天擠出一絲笑容道。
“林天,你不知道我當時中槍的時候有多害怕,我擔心自己再也醒不過來,我怕我永遠都看不到你。”鄭凝看着林天臉上帶着笑容,那是一種倔強,是一種對愛的堅持。
“所以我不斷告訴自己我要活着,我要陪你走完這一世的人生路,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更重要的是,我不能沒有你。”
林天輕輕握住鄭凝的手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道,“我也是,永遠都離不開你,聽到你出事的消息時我整個人都快瘋了,那種感覺我說不出來,就好像沒有了靈魂一樣。鄭凝,你對我很重要,特別的重要。”
“你不是在哄我開心吧。”鄭凝微微一笑,輕聲道。
“我可以發誓,如果我要是有半句虛言,就天...”
“別...”
林天話沒說完鄭凝便掙扎着要去用手捂住林天的嘴,可是稍微一動身體就會發出難忍的疼痛,鄭凝咬了咬嘴脣無力的躺了下去。
林天趕緊把鄭凝安撫好,道,“你別亂動,現在你身體還很虛弱,萬一把傷口再扯裂怎麼辦,乖乖的躺在牀上休息。”
鄭凝點了點頭,“那你也不許再發毒誓了,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
“好好好,我不發了,不發了不發了。”林天趕緊說道。
鄭凝或許有點累了,輕輕閉上了眼睛。
“林天,我爸媽怎麼了?他們是不是吵架了?”
林天摸了摸鼻子,輕笑道,“沒有,你別亂想了,叔叔和阿姨好着呢。”林天不敢把事實告訴鄭凝,這件事無論對誰來說都是一個致命的打擊,更何況身體還很虛弱的鄭凝呢。
“你不用騙我的,其實我都知道,我比你瞭解我的爸媽,他們肯定吵架了。”鄭凝肯定的說道。
“真沒有,不信你去問問阿姨,大家都好好的呢。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好好養身體纔是正事。”林天道。
鄭凝聽後不再說話,林天自感到有點心虛,悄悄站了起來。
“我媽是不是不同意咱倆的事?”就在林天剛站起的時候鄭凝忽然說了一句。
“是啊,你媽這個人有點勢力,她...”
林天想都沒想的接了下去,剛說兩句心裡咯噔一下,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嘿嘿,嘿嘿,其實吧,阿姨只是對我有點誤解,不過問題不大,我和阿姨的關係現在好着呢,她說恨不得咱倆馬上結婚。”林天尷尬的搓了搓手,訕訕笑道。
鄭凝嘴角微微動了動,緩緩搖了搖頭,“你在撒謊,其實你不用騙我的,我媽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林天,我只要你記住一點就行了,我永遠不會離開你,不管有什麼因素阻攔我們,我都會始終陪在你身邊。”
“好吧,那我就說實話吧,你媽的確不認同我,我和她之前確實有誤會,不過我想這些都不重要,就像你說的,只要我們堅持,沒有什麼是可以拆散我們的。”林天道。
“還有呢?”鄭凝睜着眼睛問道。
“嗯...還有...哦對了,你媽給你從老家找了一個結婚對象,他現在也來BJ了。”說到這林天想起了小王,昨天他好像說會離開這裡,不知道這會走了沒有。
“是王勇吧。”鄭凝淡淡的問道。
“王勇?”林天疑惑了一句,然後砸吧砸吧嘴,“應該是,我聽你媽叫他小王,至於全名叫什麼我不清楚。”
“嗯,你繼續說。”鄭凝道。
“沒了,就這些啊,我都已經說完了。”林天聳了聳肩膀,下意識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你並沒有說完,我爸和我媽爲什麼要離婚你還沒說呢,林天,我求求你告訴我吧,我想挽回這個家庭,好嗎?”
“你都知道了?”林天輕聲說道,看到鄭凝肯定的點了點頭後,林天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那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全說了,不過你得答應我,聽完之後不能有過激的行爲,不然以後我就不疼你了。”
鄭凝乖巧的點了點頭,道,“我答應你。”
“呼~”
林天深深舒了口氣,他還真不知道從哪開口,只能有一句每一句的說着。
“事情是這樣的...”
...
病房外,鄭文忠和馬英兩人一語不發的站在門口,而皇甫鑫鑫則可能因爲昨天初經人事,現在身體有些許的不適,一個人坐在了休息區。
“你要走嗎?”
片刻後,馬英開口道,“我剛纔聽凝兒的話好像你要走,是真的嗎?”
鄭文忠愣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這個家已經不需要我了,凝兒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你...你也找個人嫁了吧。”
“能不能不走?”馬英忽然說道,看到鄭文忠的眼神後尷尬的笑了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完全可以不用走的,這件事也沒有多少人知道,我...”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對自己撒謊,也撒不了謊。你知道嗎?每次想起這件事我的心就會很痛,有時候甚至都會想幹脆死了算了,你能理解我的痛苦嗎?”鄭文忠有點激動,他還是無法完全接受這個事實。
“老鄭,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
“不要說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發生的事已經發生了,就算你再道歉能把一切都抹掉嗎?”鄭文忠擺着手道。
馬英嘆了口氣,無奈的笑了笑,“是,我知道我所做的錯事一輩子都無法消去,我也沒想過爲自己辯解什麼,可是你總得爲凝兒想想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