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重新來到城主府,意料之中,城主府依然沒人,沒有人敢輕易進來。
不過看着四具屍體,周寒倒是有點頭疼了。這四具屍體都是自殺的,身體外表都沒有致命傷,自己該如何把痕跡指向周亮。
而且周寒已經有數年沒有見到過周亮了,也不知道周亮現在的擅長手法是什麼。想要栽贓陷害,也得想個周全的法子。
很快,周寒的腦子裡面就閃過符宗行事霸道的形象,既然符宗如此霸道,那麼那周亮肯定也非常的霸道了。
於是,周寒完全可以像那些打家劫舍的強盜一樣,燒殺搶掠之後,再留下幾個大字,說這乃XX所爲。
不過也不能單單隻留下幾個字,還得增加點說服力纔是,比如把這些屍體鞭屍,更加符合霸道了。哪怕是人死了,也不放過屍體。
於是,周寒幾道真氣蹦出,四具屍體頓時變得千瘡百孔,面目全非,然後周寒在一邊的地面揮下十幾個字:棋門的雜碎,有種儘管上符宗找我周亮!
周寒最後又仔細的看了一下現場的痕跡,確認沒什麼疏漏之後,然後才迅速的離開了。
回到大運武盟總部,周寒回到了小院,卻沒有感應到藤香的氣息,周寒有點奇怪,莫不是藤香隱藏了自己氣息,有些不方便見自己嗎?
“國師爺爺,你們這是……”周寒看着老國師三人的神情變得非常不滿和憤怒,他很是不解,莫不是藤香把自己殺死棋門四個卒的事情告訴他們了?
“藤香走了。”老國師緩緩吐字,江若波和馮志程也是附和道,“她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什麼,藤香走了?”周寒一聽,彷彿有一種當頭捱了一棒的感覺,藤香竟然走了?!
這怎麼可能啊,她那麼堅定的要和自己回來,剛剛還幫自己出了主意,怎麼就走了呢?!
“怎麼,你小子現在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啊,人家女孩陪着你回來的時候,你不知道珍惜人家。現在人走了,你才感到失落了?”江若波故作奚落說道。
“小子,之前我們就告訴你了,藤香是個好女孩,讓你好好珍惜他,你偏偏聽不進去。現在好了,人家走了,再也不回來了。”馮志程也是再次附和道。
“不可能,我不相信!”周寒的腦子嗡的一下子炸開了,他連忙推開藤香的房間門,環視一週,卻哪裡還有藤香的影子。
頓時間,周寒就好像感覺到自己有什麼極其寶貴的東西失去了一般。
周寒有些跌跌撞撞的跑到老國師身邊,神情緊張:“國師爺爺,藤香她真走了嗎?”
周寒剛剛纔對藤香有了好感,她卻走了,周寒的心中涌上了愧疚,一定是自己不肯真正從內心裡接受她,所以藤香才走了的。
是自己太木訥了,還是太無情了。她一個女孩爲了自己能夠拋下女孩子的矜持和自己回來,自己卻不肯接受她,這對她來說,太殘酷了,因爲她已經無家可歸了,她還能去哪裡?
“怎麼,你小子現在就知道後悔了嗎?”老國師故意板着臉,不給周寒好臉色,心中卻是暗道,看來和江若波馮志程這一場戲演的非常有必要,周寒這小子還是想着人家藤香的。
“她去哪裡了?”周寒見老國師這般態度,整個人都麻木般,這種感覺周寒是第二次擁有。
第一次,那是聽見建寧公主爲了護住貞潔自殺噩耗,而這一次,卻是因爲藤香的離開。、
“她去哪裡了,我們怎麼知道。”馮志程接過老國師的話,拍着周寒的肩膀,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周寒啊,人總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成長的。希望你吸取這次的教訓,將來若是再遇着好的女孩兒,你可千萬不能不搭理人家了,知道嗎?”
“我現在只想知道藤香去哪裡了?”周寒有種想要哭的衝動,雖然周寒和藤香在一起也就那麼幾天時間,但現在周寒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之中,藤香似乎已經在周寒的內心深處佔據了一點位置了。
“周寒,你現在是不是感到特別的後悔?”老國師見把周寒折騰的差不多了,便是放緩了語氣。
“嗯!”周寒點着頭,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藤香居然會離開?其實在藤香發血誓的那一刻,周寒就應該明白的。藤香作爲一個自尊心非常強的女孩,而且還是雪域高原的公主,她能夠拉下身段陪着自己,這已經是極其的難得了,只是自己明白的太晚了。
“其實我告訴你吧,藤香是走了,我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但是她之所以要離開,是因爲想要給你一段空間,等你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完了,然後你就可以把她找回來了。”老國師說着,把藤香留下來的符籙遞給了周寒,“這是藤香留給你的傳訊符籙,她說了,不管天涯海角,只要你一捏碎這傳訊符籙,她立刻就會回來。”
“額……”周寒愣住了,他沒有想到,原來事情的真相是這個樣子。藤香的離開,原來是爲了給自己空間。頓時間,周寒的內心深處彷彿有什麼東西噴薄而出,視線開始模糊了。
周寒不禁想起洗禮池遇着藤香的第一個畫面,當時的藤香穿着黃色的衣衫,急哭了發誓,誰解決了脫衣服不被偷看的問題就嫁給誰,這句在當時被周寒看做是一個逼不得已說出的荒唐話,黃衣少女卻真如此做了。
一句誓言,她就要用一生來守候,這樣的女孩,世間真是少有。
而現在,周寒的腦海裡,他和藤香在一起的畫面並不多,但這每一副畫面,周寒現在想起來,才覺得它們是那麼的美麗。
看着周寒思緒萬千,老國師拍着周寒的肩膀,把符籙塞到他手裡:“孩子,記住了,很多機會人生只有一次,這符籙你好好慎用吧。等你覺得該把藤香找回來的時候你再用,如果你沒有做好準備,倉惶之中再把她叫回來,或許你將徹底的失去她。藤香是個有尊嚴的好孩子,她不比建寧差,你不能總活在回憶之中,明白嗎?”
“嗯,國師爺爺,我明白了。”周寒鄭重的將符籙收了起來,原來藤香並沒有遠離自己,她只是在另一個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默默的等待,也許她也開始了另一段苦修吧,畢竟三年之後,雪域高原的危機她要回去。
幾乎就是瞬間,周寒就在心中產生了念頭,藤香如此待周寒,周寒也要真心以對。三年之後,不管雪域高原是個什麼樣的危機,周寒都將義無反顧。
“周寒,我們也要走了。”江若波和馮志程兩人站了出來,周寒看上去已經知道該怎麼處理藤香離開這件事情了,他們兩人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你們也要走?”周寒一愣,頓時纔想起來,他們二人這次是硬擠出時間來的,之前在密室老國師應該把洗禮液給他們了,所以現在他們要抓緊時間回去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嘛。”江若波笑了笑,說道:“周寒,將來你可以來藥王谷找我嘛。”
“我在雁城。”馮志程補充說道。
“兩位爺爺,周寒有件事情想要單獨問下你們,可行?”周寒頓時想起老國師的遭遇,他被家人拋棄,這事情老國師不肯說,周寒決定找個機會向江若波和馮志程詢問的。而現在兩人要走了,現在是最後的機會了。
“可以。”江若波和馮志程點着頭,老國師卻是狐疑的看着周寒:“周寒,你有什麼事情不能讓我知道的?”
“呵呵,這事情我先跟他們兩人商量一下,然後再和國師爺爺你說吧。”周寒故意微笑着。
“那好吧,我就在這院子裡面等着,你們去房間談吧。”老國師無所謂說道,畢竟在老國師的心中,周寒不可能揹着他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來,再說了,江若波和馮志程這兩人是自己的生死之交,他們也是信得過的。
周寒和江若波馮志程兩人一進入了房間,周寒便是立即佈置了結界。
“周寒,什麼事情還需要你佈置結界的?”江若波和馮志程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周寒的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
“兩位爺爺,不瞞你們說,我是想要讓你們兩位告訴我,國師爺爺究竟是怎樣被他的家人給拋棄的。”周寒神情非常的誠懇,他知道也許老國師已經和這兩人通過氣了,不會輕易告訴自己。
江若波和馮志程兩人聽了,表情頓時顯得堅定起來:“周寒,這事情老歐已經再三囑咐我們了,不能告訴你……”
“兩位爺爺,你們作爲國師爺爺的生死之交,難道你們就能夠眼睜睜的看着他白髮蒼蒼,如此年邁都不能回家嗎?一個老人在外一個人漂泊,他的內心一定非常的苦,我作爲晚輩,國師爺爺一直也把我當親人對待,所以我無法接受國師爺爺慘淡晚年的事實。”周寒聲情並茂。
“周寒,你以爲我們兩個老頭子不明白老歐心中的苦嗎?我們也無數次的想要幫忙,但這真不是想要幫忙就能夠幫忙的,他的那些子孫現在個個飛黃騰達了,連我們這些老傢伙都放在眼裡了。”江若波無奈說道。
“是啊,周寒,雖然我們說我們兩個老頭子手上的事情太多,幾乎是很難抽的開身,但只要老歐有需要,我們兩人必然奮不顧身,但這根本不是我們這些老頭子能夠解決的事情。說不定我們一去接觸他的那些子女,還會爲老歐引來殺身之禍啊!”馮志程也是眉頭緊鎖。
“什麼,還能引來殺身之禍?”周寒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