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失去生命中至親的人是無法理解他的痛楚的,夜家村人的樸實,還有夜戰等人的臉孔經常在他眼前浮現,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誡自己,就算會死,也要儘可能的多殺一些水月洞天的人來血祭夜家村。
而且這個神秘人雖然是在跟他說話,可夜羽卻感覺到這神秘人的目光一直在那受傷的女孩身上徘徊,雖然無法看清楚神秘人的目光,但是夜羽卻能夠感覺到這個神秘人在看那女孩時,流露出的柔情。
“你知道生命交叉線嗎?”神秘人頭也沒回的說道。
夜羽沉吟一會,微微搖了搖頭,他聽都沒聽過,更無法明白何謂生命交叉線了。
“你相信一個人可以生存在不同的時空,但卻又同時生存在同一片空間嗎?”神秘人話語越顯滄桑,而且隨着時間的流逝,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神秘人的身體逐漸的在淡化,他肩上的那隻神秘七彩火焰鳥也是如此,彷彿他們不是本體,而只是一道神念。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不必拐彎抹角的。”在這一刻,夜羽的心出奇的平靜,哪怕明知這個神秘人擁有絕世修爲,可他居然一點也不緊張了。
這種感覺就好比面對高出自己一兩個境界的時候,他還能夠保持忐忑的心與生死一戰的決心,可當現面對的是高高在上無法逾越的高山時,卻會出奇的寧靜。
就好比是凡人界中的死囚,在看到劊子手也許會緊張,可當遇上帝王后,反倒沒有那麼緊張了,夜羽如今的心情就差不多如此。
“打個比方。比如,現在你跟我在這裡交匯,在這裡交談,這就是現實,這就是歷史。哪怕過去千萬年,或者過去無數個紀元也好。我跟你站在這裡談話的一幕卻已經成爲永恆,而且永遠不會消散,除非天地重開,日月毀滅。時光隧道崩毀。
換個說法就是,別看你現在跟我在這裡聊天,一轉眼就過去了成千上百年,甚至更遠,當你回今日的種種。你卻會感覺南柯一夢,如同鏡花水月,你會現原來一切都不是那麼的有價值。就好比我建議你別去尋找水月洞天覆仇,至少就目前而言你別去。我希望你可以等到你的實力可以完美戰勝金丹期修者時再去,否則的話,你將來會悔恨終生的。”
神秘人的話語很輕很輕,可是落在夜羽的耳中卻如同雷霆滾滾,雖然他無法明白這個神秘人說的是什麼意思,但卻能夠感覺出這個神秘人話裡有話,但卻不肯明言。
“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已立下重誓,待這邊事情了結,就會去水月洞天走一遭,是生是死,就聽天由命了。”
夜羽微微嘆了口氣,他也不明白爲何會感覺前方一片渺茫,就如同飛蛾撲火明知必死,可卻義無反顧。
“我的時間也不多了,既然你已經下定了決心。我也無法阻止你。只希望你日後不要悔恨終生。”
神秘人說完之後,漸漸地,以夜羽爲中心,四周開始逐漸扭曲。而神秘人與他的神秘鳥也逐漸的在夜羽的注視中漸漸地化爲了虛無,如同之前的一幕只是他的南柯一夢,並不是真的有個至高無上的強者在跟他聊家常。
“錯就錯吧。人生在世,誰無悔?”
當夜羽邁出步伐的剎那,那神秘人的聲音又飄了出來,很淡。如同是在其他的時空在與他對話一般,可夜羽還是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
“那人是誰?怎麼感覺似曾相識?”夜羽將心中的疑惑給深深壓下,既然那個神秘人不是來找他麻煩的,他也沒有必要爲了一個不認識的神秘人浪費精力,只是夜羽心中在疑惑,那個神秘人究竟是誰?亦或者出現在此又有什麼樣的目的。然而這些他都不知道,更不清楚這個神秘人的出現對他來說究竟是好還是壞。
等夜羽趕到山腳下時,那個女子已經臉色黑,昏迷了過去。
夜羽看了其許久,現她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後,也就沒有了戒心,看着她昏迷時的樣子,讓夜羽有些哭笑不得。
她嘴脣黑,可她卻死死的咬住自己的雙脣,似乎不想因爲中毒而大喊大叫。
看她那張略顯執着的臉蛋夜羽也只能搖頭一笑,輕輕的扶着她坐好,而後用自身的靈力爲其調理身體,將其身上的蛇毒給逼出體外,而後再取出他在妖獸山脈中摘取的靈草給她敷在腳跟的傷口上,當看她臉色逐漸恢復生氣後,夜羽也微微的鬆了口氣。
她已經得救了,不過要甦醒還是需要好一會。
將她放下之後,夜羽才靜靜地打量起這個女孩起來。
看着她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妹妹一般,尤其是她嘟着嘴的那副樣子更是讓夜羽有種想要保護她的念想,他知道這並不是什麼中邪,而是這個女孩身上有種跟夜仙類似東西,也許那種東西叫,純真。
同樣的不諳世事,同樣的楚楚可憐,同樣的讓人想要好好保護,不忍心去傷害。
當看到她的睫毛在微微眨動時,夜羽收回了目光,並且站起身來,他還要繼續前進,只要進入眼前這片濃霧,就應該進入小須彌山的地界了,那是曾經夜凡回村時曾經說過的。
小須彌山又稱爲山中山,在小須彌山的外圍有座陣法,此陣法終年都在運轉,並且釋放迷霧籠罩整座大山,外界之人想要進入其中抵達小須彌山的山頂堪比登天。
除非有引路人,亦或者有無懼幻術或者陣法大師,如此一來想要登上小須彌山就不是難事。
“這裡應該就是夜凡說的須彌山腳了吧?”夜羽嘴角微微自語,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他肩上的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