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峰弟子趕緊出來一戰!”
“老子要你敗的體無完膚。”
“老子一招就叫你趴下。”
“天亮了,還不出來一戰!”
“莫不是當了縮頭烏龜不成?”
“只要你收回昨日狂妄的話語,並且向我等磕三個響頭,我等就既往不咎。”
天才剛剛亮,而一指峰的山腳下卻已經炸開了鍋,各種各樣的聲音也傳到了一指峰內,並且一字不漏的傳到了夜羽還有丹酒子的耳中。
一老一少互相看了一眼,他們都沒有想到山腳下的衆人是那麼的瘋狂,這天才剛剛亮,天日還沒有徹底冒出頭,他們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一指峰的山巔之上,夜羽跟丹酒子兩人並排而坐,夜羽一直在跟丹酒子討價還價,而丹酒子始終是不爲所動,一副‘你自己看着辦’的表情望着夜羽。
“老頭子,別隻顧眼前的利益,眼光要長遠些,我們一指峰名揚東靈山指日可待啊,跟即將到手的東西比較起來,你那些法器能值幾個錢?”
夜羽一副苦口婆心的訴說着,先是將一指峰這些年的落寞說了出來,緊接着又是說如果這次計劃成功,那麼一指峰日後肯定會有越來越多的弟子慕名前來,而不是如此的冷冷清清。
丹酒子一邊聽着,一邊眯起了雙眼,很明顯他已經有些意動。
“這樣子吧,如果今日我能夠敗盡來犯者,那你就要答應我剛纔說的那幾件事。”
夜羽明白丹酒子還是有所顧忌,他也就沒有再逼迫,如今只要讓丹酒子看到今日他敗盡四方敵的話,丹酒子就肯定會鬆口的。
夜羽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看着東方那逐漸冒出頭的天日一眼後,對丹酒子打了個招呼以後,兩人並肩往山腳走去。
夜羽心中也是有些感嘆,他原本的計劃是低調行事的,可是他明白太過低調的話,反而不容易辦事,再加上丹酒子病時會經常自言自語擔憂一指峰的將來,所以夜羽纔會做出擺下擂臺一事,此舉不僅可以斂財,更可以讓一指峰從此名聲大噪,那麼丹酒子的擔憂也會成空,說不定丹酒子體內的怪毒也會不藥而癒。
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讓夜羽明白到丹酒子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人,至少對他也沒有任何架子,兩人之間並沒有師徒之實,但卻有一種類似於君子之交的情誼。
夜羽眉宇間露出了一絲憂愁,他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究竟是不是正確的,不過當他想到他來東靈山只是暫時的時候,心中的憂愁也隨之消失不見。
丹酒子將宇智波鼬的變化是一一看在眼裡,同時他心中也非常明白,像宇智波鼬這種天驕般的人物,是遲早要進入內宗的,而宇智波鼬如今的所作所爲自然也是爲了一指峰的未來着想,這一點丹酒子還是很清楚的。
當兩人走到山腳下的瞬間,夜羽臉上那種不鹹不淡的表情瞬間變成了有些靦腆的神色,並且臉色也有些微紅起來,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有些激動起來,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天真少年一般。
“真是個小狐狸啊。”
丹酒子看到這一幕,心中卻是無比的明亮,他自然不會說出去,丹酒子神色頗爲嚴肅的走到了他昨日從儲物袋中取出的角鬥場的下方,而後從其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張石桌跟一張石凳,在桌子上還有一張紅色的花名冊,那是他昨夜所記錄今天要跟宇智波鼬一戰人的名字。
夜羽沒有去看,也沒有去看任何人,而是像昨日對戰那道童兄弟二人時一樣,擡頭望天,手持一根鏽跡斑斑的鐵棍,而後他輕飄飄的說了句。
“何人前來與吾一戰?”
“我來。”
“我先來的。”
“老子先報名的。”
“丹酒子長老,您老說句話啊。”
夜羽的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語卻掀起了一陣陣波瀾,擂臺下方黑壓壓的人羣中一陣騷動,如果不是丹酒子坐在那的話,已經有很多人衝上去了。
“別急,老夫看看,第一戰者,霹靂峰,李旭。”
隨着丹酒子的話語落下,人羣中一個身穿灰色道袍,臉上有着猙獰疤痕的短男子輕輕的躍到了擂臺上方。
“霹靂峰,李旭。”黑男子看着對面的黑衣少年,自報家門。
“一指峰,守山大師兄。”夜羽卻是念了句讓李旭腦門黑線直冒的話語。
李旭也不廢話,全身修爲釋放出來,凝雲十一層的修爲微微激盪,臺下的衆人卻是眉頭蹙起,如果讓霹靂峰的李旭獲勝的話,那麼他們就要白高興一場了。
戰鬥還未開打,就已經有人爲夜羽吶喊加油了。
當然了,他們不是心存善意,只是害怕夜羽會敗北,那麼他們今日來此的目的就會落空了。
“也許這小子會像昨日那般驚豔全場也說不定,畢竟他手中還有根練氣期的燒火棍啊。”
“有可能。”
“燒火棍?什麼爛名字,真的是奇葩之人才會想出來的名字啊。”
很多人心懷不軌的彼此訴說着,而且他們的聲音都故意提高了很多,目的就是爲了讓在擂臺上的兩人可以聽到,他們都是凝雲期的修爲,自然也會眼紅夜羽手中的練氣期法器。
“死!”
李旭一聲低吼,而後他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朝着夜羽衝了過去,在衝上去的同時,李旭上半身的衣裳在一下子化爲了齏粉,露出了他那古銅色的肌肉,在他的胸前卻是一道道無比猙獰的疤痕,彷彿在訴說着他平日是如何不要命的修煉。
夜羽目光一凝,雖然李旭此刻的度在外人眼中很快,可在他的眼裡就跟蝸牛的度沒有兩樣,他爲之一凝的原因是因爲李旭身上的疤痕,還有所展示的氣勢,不像是一般的修道者,跟那些修武者也有的一比,甚至還比同階的武者還要凌厲幾分。
戰鬥的結局根本沒有懸念,不過過程在衆人看來卻是無比的刺激與驚險。
夜羽手持鏽跡斑斑的燒火棍,在面對李旭猛烈的攻擊時,他每次都是險而又險的避了開去,在衆人的眼中,夜羽每一次都是在千鈞一時才稍微的移開了步伐,否則早就落敗了。
“小子!有種別躲!”
李旭暗恨,他也不知道爲何每次都是那麼的湊巧被對方躲過去,可他心中卻是無比的鬱悶,每次他所醞釀的攻擊全都被對方險而又險的躲避了,這讓李旭如何不惱怒?如何不咬牙切齒?
“好……我再躲。”
夜羽的神識一直在觀察着衆人神色的變化,而且當他再一次避開了李旭的攻擊之後,他認爲時機已然成熟。
夜羽突然站住沒有移動步伐,他面向來勢洶洶的李旭,隨即一擺手,在他右手的燒火棍,卻是立馬亮起了耀眼的紅色光芒。
‘砰!’
沒有任何花銷,夜羽直接就將李旭給一棍掃飛了出去,而他本人也是無比的踉踉蹌蹌的退後了十幾步才緩緩的停止住了身形。
“你敗了,下一個是何人?”
夜羽居高臨下的看着擂臺下滿臉憋屈的李旭,輕描淡寫的說了句讓李旭差一點暈倒過去的話語,然而李旭明白他此戰的確是敗了,敗在了輕敵,敗在了被情緒給左右了思緒。
在接下來的十幾個修者的交戰中,夜羽每次都是差不多的狼狽,但最終他還是將對手一棍給掃飛到了擂臺下方。
當他掃飛第三十個人時,場上一下子鴉雀無聲了起來。
衆人的的確確被震撼住了,雖然一指峰的弟子每次的運氣都不錯,可是一次次的運氣都如此的好,只能說明此人氣運滔天,可是卻沒有人敢出言了,沒有人知道一指峰的大師兄的極限在哪?
此時此刻,時間彷彿定格了,雖然時間還早,也不過才日上三竿,但衆人的心底還是不由的浮現出一絲絲的涼氣。
“吾願求一敗。”
擂臺上的黑衣少年手持燒火棍靜靜地站住上方,並且臭屁的擺出了一副無敵者的姿態,尤其是他那五個字更是讓許多人心中腹誹不已。
然而衆人還未將心中的不滿說出時,那個少年再一次說了句讓所有人都無語的話來。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