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念之前雖然生活荒唐了點,但酒吧這地方倒還真沒怎麼來過,心裡難免有些新奇和刺激。
被傅林東摟着往裡走,身後跟着同樣是愣頭青的呂磊和楊世達,另外還有幾個不怎麼熟識的男男女女,都是傅林東的朋友,之前見過,但不熟,連名字都不知道。
幾人浩浩蕩蕩的去了提前預定的卡座,這個點對於酒吧這樣的地方來說還有點早,人也不怎麼多,零星的散在吧檯那,彈簧舞池空蕩蕩的都還沒人上去。
室內的光線很昏暗,藉着閃爍的燈光都看不清人臉,場內的音效又大,跟人說個話還得臉貼着臉,劉念已經被傅林東蹭了好幾次,嘴脣貼着臉頰滑過的次數一多讓她覺得很是不舒服,尤其還在人這麼多的情況下。
服務員搬來了幾箱啤酒,另外幾人熟門熟路的嬉笑着玩開了,其實花樣也就那些,跟ktv包廂差不多,唯一的區別也就是場地的區別。
呂磊和楊世達在學校常常表現的不可一世,一到這些人面前下意識擺出了副縮頭縮腦的窩囊樣,任他們使喚着走,纔剛開始就被連着灌了好幾杯,劉念見了直皺眉,想着讓傅林東稍微照顧着點,畢竟還是十幾歲的高中生,跟社會上混的怎麼比,傅林東笑着應的挺好,但阻攔的動作卻做的特別敷衍,劉念目光緩慢的掃過他們,隱隱覺得不舒坦。
時間漸漸過去,酒吧內的糜爛生活也逐漸開始甦醒,場內不知不覺間變得人影憧憧,全是羣年輕張揚穿着時尚又暴露的男男女女,不遠處的彈簧舞池上這時也已經有人開始搖頭擺尾,伴着職業dj抑揚頓挫的吆喝聲,氣氛開始一陣陣的往上躥了上去。
劉念坐了半晌,戳了戳耳朵,開始覺得無聊起來,她會玩骰子,但和陌生人玩沒興趣,容易被人耍着玩,就像她以前耍別人一樣,萬一被耍狠了,怎麼丟的臉都可能不知道,至於跳舞又沒什麼經驗,那麼多人擠在那也覺得挺彆扭。
她開始有些想回家,可呂磊和楊世達正玩到興頭上,酒也已經灌了不少,估計一時走不了,她猶豫着要不要和傅林東說一聲先走,可轉而一想今天又是她生日,更是因爲她才把這些人叫出來玩,這纔開始沒多久呢,主角先走了也實在說不過去。
劉念躊躇着,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猶豫不決的時候,有人突然碰了碰她的大腿,剛以爲是錯覺,結果整隻手都覆了上來,還故意捏了捏,劉念愣了下,天氣熱,她只簡單的穿了熱褲和背心,這手一上來可是實打實的肌膚接觸,連層布都沒隔着。
她身子一側避過了,轉頭淡淡的看向身邊的傅林東。
對方笑意吟吟的和她對視着,隨後身子前傾又靠近幾分,手又一次不老實的纏了上去。
劉念目光漸冷,伸手毫不猶豫的拍掉他的,“你做什麼?”聲音不小,但這樣的音量在喧囂的酒吧內微弱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傅林東笑了笑,一手摟着她的脖子,一手轉而扣着她的腰,嘴巴緊緊貼着她的耳朵,說話間溫熱的呼吸一股腦的噴在了她耳後薄弱的皮膚上,聲音沉沉,“劉念,我很喜歡你,咱們認識也有將近一年了吧,現在這個步伐快速的社會像我們這樣龜速的相處模式也算絕種了,你是不是意思意思的也向我表達一下誠意?”
劉念不傻,他所謂的誠意指的是什麼她清楚的很,現在這個快餐化社會認識一天就開房上牀的人比比皆是,他們學校爆出醜聞的也不少,次數一多就變得正常起來,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劉念接受不了,就算她平時行事作風再狂放不羈,在這方面依舊是很保守的,,她無法將自己輕易的交出去,這是對自己負責,更是對未來自己伴侶的負責,可能是成長環境問題,在這方面她要更看重一些。
她側頭看傅林東,昏暗中對方眸底閃爍着勢在必得的光芒,這樣的眼神讓人忍不住心驚,劉念隱隱感到一陣不安,她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今晚可能不會那麼輕易放自己走。
環顧四周,唯一可以幫上忙的兩個人已經靠不上了,若直截了當說要走,能走掉的可能性幾乎可以爲零,不但如此,相反可能會被這人看的更牢。
劉念暗暗吐了口氣,儘量穩住情緒,忍着他在腰部輕力的揉捏,儘量放鬆身體,淡道:“我儘量吧,你今天突然這麼說我一點準備都沒有。”說完對着他僵硬的笑了笑,“你總得給個緩衝時間不是?”
傅林東定定的看了她幾秒,隨後點頭拿鼻尖蹭了蹭她的脖子,懶懶道:“說的也是。”
劉念忍着滿身的雞皮疙瘩,隨手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一口的喝起來,眼睛掃視着酒吧內部構造。
氣氛漸漸白熱化的時候,時間也已經很晚,劉念突然拉了拉傅林東的手道:“咱們去跳舞吧!”
傅林東愣了下,“什麼?”
“跳舞!”劉念笑嘻嘻的指了指舞池,隨後一股腦拽着人就往舞池走。
傅林東回神後緩緩笑開來,很是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反手拉着她走進舞池,旁邊還有很多閉着眼全身享受此刻糜爛生活的年輕人。
這邊的光線亮上很多,舞臺旁是dj打歌的地方,長髮的妖媚男人,戴着耳麥,隨着音樂也一起晃動着身體。
劉念對着面前摟着自己腰開始放鬆身體搖擺起來的傅林東勉強笑了笑,隨意的甩着肩膀,舞池會自動彈跳,只要人站在上面隨便揮揮手,從遠處看也跟跳舞沒區別。
搖頭晃腦的間隙,劉念細細的觀察着周圍的走道,好一會她搖搖晃晃的往一邊湊過去,同時也有人擠了進來,傅林東沒想過她會跑,下一秒便輕易鬆了手。
劉念通過人羣的縫隙緊緊盯着傅林東,等他稍稍轉過身的檔口,迅速往後退出去轉身按着提前選擇好的通道往外走。
她很緊張,身上禁不住開始滲汗,耳邊的喧囂在這一刻都消失不見,只剩了激烈的心跳聲,也虧得光線暗好藏身,隱隱給了些許的安全感。
通道轉完的地方站了一個穿黑色西裝經理模樣的男人,劉念向他詢問了聲除大門外的其他出口,緊接着轉身朝後門走去,後門得經過安全通道,門一開一關後外面的吵鬧頓時屏蔽開來,劉念粗粗喘了口氣就往樓下跑,堪堪能見到出口時身後又傳來了清淺的關門聲,心裡咯噔一聲,來不及細想頓時邁腿跑起來。
“劉念,你給我站住!”赫然是傅林東氣急敗壞的聲音。
果然追來了,傻子才站住呢,劉念跑的更快,她想着只要跑到大馬路上就安全了,那麼多來往車輛借他幾個膽也不敢真正做出什麼來。
可惜劉念的想法太美妙,現實明顯不太好。
後門對出去這條路少說也有二十米的模樣,不但狹小還堆滿了垃圾,平時估計也不會有什麼人走動,更別提這個點了,嘖,早知道走前門了,還稍微能離馬路近點。
她悔不當初的咬牙跑着,到中段的時候傅林東的呼吸已經近在咫尺,下一秒便被他抓住了肩膀。
劉念想,完了。
她一個踉蹌站住了,隨即被動的轉過身看着他,對方臉上有着顯見的憤怒,他咬牙道:“你跑什麼?”
劉念喘着氣吞了吞口水,“我想回家。”
“回家?”傅林東手下的力度大了幾分,他是真喜歡劉念,不然也不可能放着這個人這麼長時間都不碰,他是個男人,還是個各方面都正常的男人,他媽的這一年簡直比忍者神龜都能忍了,可就是做到這樣,這人對他還這麼防備,現在居然在他眼皮底下還想着跑?劉念的這一舉動算徹底將傅林東給激怒了,管他媽什麼慢慢來,他就是要她,他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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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念痛苦的承受着他加註在自己身上的力道,生怕一個不小心把這人的憤怒又給衝上一個高度,準備找機會再試着動之以情的時候,對面有些凌亂的男人突然一個俯身親了上來。
我靠,這麼急?開玩笑呢?
但顯然這不是什麼開玩笑,劉念愣神的檔口傅林東已經穩穩的親上了,不但嘴上了,雙手也沒閒着,從劉念的腰肢緩緩探了進去,手下滑膩的觸感瞬間又刺激了男人的感官,力度不斷加大,彷彿要將眼前的女孩死死的嵌進身體裡。
劉念終於徹底害怕起來,她開始用力掙扎,她不是沒接過吻,但是這一刻嘴巴里陌生溼滑的舌頭卻讓她格外覺得噁心,肚子上粗糙的摩擦也讓她感到厭惡,可是不管她掙扎的多厲害,她也僅僅只是個17歲的姑娘,相比20多歲身形高大的男人,這樣的掙扎力道就跟小貓撓癢癢沒什麼區別,相反更增添了不少情趣。
當劉念的衣服被撩起,腰間頓感一陣清涼的時候,心底漸漸涌上一陣前所未有的絕望。
這天晚上的天氣很好,繁華都市雖然見不到純粹乾淨清爽的星空,但是那高掛的白潔月亮還是能一目瞭然的,今天的月亮很圓,此時就在正中間,邊緣清晰分明,明天應該還是個好天氣。
她掙扎的有些累了,而傅林東依舊用力吻着他,對方的氣息一度讓她反胃的以爲自己會吐出來,但也只是錯覺而已,她發不出聲音,連求救都是問題,今天還是她的生日,沈憶楓的禮物她還沒看到,那個男人應該還在家等着她。
劉念突然覺得十分難受,她緩慢的閉上眼,眼角終於止不住的滑落一顆顆眼淚,她其實很少哭的,就連大過年一個人過她都沒哭,就算她父親常年不回家,甚至現在一年下來連個電話都不來她也不會哭,可她這回突然就哭了。
劉念在這一刻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她甚至開始在心裡做建設安慰自己那不過是層膜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忍忍也就過去了,她從小到大忍的太多了,也不差這一樣了。
可壓在身上的力度卻在這一刻突然詭異的消失了,隨後傳來的是莫名其妙的悶哼聲,還是持續不斷的,摳着牆壁的手微微動了動,然後緩慢的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