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導演的話,豈止驚呆了丁力,就連一旁站着的李秀蘭,也被震得目瞪口呆,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
她跟丁力胖子不一樣,作爲一個在演藝圈摸爬滾打七八年的老人,是知道篝火晚會的門檻有多高,過程有多嚴厲的。
甚至在來的路上,她心裡還在泛着疑惑,萬一彩排不過關怎麼辦?
這就猶如開門回家,剛剛拿出鑰匙,結果得知,她只需輕輕一推就可以。
副導演道:“最近這段時間,我們臺裡全都在談論着您的小品,對您的創作能力和臨場發揮能力都很放心……。”
“好,明白了。”丁力聽懂了副導演話中的意思。
只要效果跟前三部小品差不多,甚至瞎說都可以,這樣一來的話,那今天就輕鬆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休息室的門開了。
一個五十出頭的大鬍子老頭走了進來,這個老頭丁力不認識,胖子也不認識,但一旁站着的李秀蘭和那個副導演認識。
只見李秀蘭朝着丁力胖子兩人使了一個眼色,隨即朝着那個走進來的大鬍子老頭打了一聲招呼,“?陳導,您好,我是李秀蘭。”
“陳導!”丁力胖子自然知道李秀蘭使眼色的意思,當即也笑着跟大鬍子老頭打了個招呼。
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這個進來的大鬍子導演竟然就是今年篝火晚會的總導演陳亮。
陳亮朝着他們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放到那個副導演的身上,“老付,你跟三位老師講了沒有?”
“陳導,說過了。”副導演道。
陳亮對丁力道:“其實這一次參加篝火晚會的演員我們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定好的,但是老劉給我打了電話,一個勁的誇你們的作品,說你們開創了一門新的表演藝術,叫做小品。你們表演的小品我看了,反響不錯,很受觀衆喜歡,也正因爲這個原因,我們篝火晚會導演組纔會臨時決定,答應京城電視臺的推薦,讓你們加入進來。就像老付跟你們說的那樣,由於時間的關係,你們彩排時候的作品可以隨意,但明晚表演的小品,質量和效果必須要達到《飯館奇遇》。”
還有一個原因陳亮沒說,那就是人民日報的緣故,他身爲央視導演,自然有着很強的xxx(爲避免和諧,用字母代替),也正是出於這個原因,纔會答應了老劉的推擠。
陳亮又與丁力胖子閒聊了幾句,便離開了這裡。
那個副導演,也跟着離開了休息室。
大廳當中。
從丁力胖子身上收回目光的李豪,突然看到了一個熟人,頓時眼珠子一轉,嘴角浮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詭笑,立馬起身朝着那個熟人走了過去。
到了跟前,故意露出一副震驚得神情,然後用帶着誇張地語調說道:“虎哥,您也在這裡?”
他口中的虎哥今年三十出頭,跟他一樣,也是國內二線明星。不過這個虎哥是以演反派出名的,而且脾氣特別的暴躁,別看現在已經三十出頭。但有時候做起事情來,就跟二十出頭沒腦子的那些年輕人一樣,屬於那種點火就着,被人賣了還幫着對方數錢的那類人。
正坐在大廳當中椅子上閉目養神的虎哥,忽的聽到有人喚自己,當即睜開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李豪,指着他身上的演出服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啊?你也來參加篝火晚會彩排的?”
“嗯。”李豪嗯了一聲。
“李豪,可以啊,竟然能參加篝火晚會了。”虎哥誇讚道。
李豪慚愧的搖了搖頭,自嘲道:“可以什麼,又不是獨唱,是七八人合唱一首歌,倒是虎哥您,一年不見,挺好的?”
“就那樣。”虎哥隨口回了一句。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閒聊了三四分鐘,李豪口風一轉,指着不遠處的單獨化妝間、休息室,朝着虎哥鼓動道:“虎哥,您怎麼待在大廳啊?”
“我又不是什麼大腕明星,人家自然不會給我配置單獨的休息室了。”虎哥頗有自知之明的回答道。
“虎哥,我知道有間休息室裡面沒人,要不我們進去休息一……。”李豪繼續鼓動道。
“不行,萬一休息室是給那些大腕留得那。”虎哥有些擔心道:“被撞見了不好。”
別看他是二線明星,但跟那些一線大腕比起來,各方面的待遇差多了。
遠的不說,單單就說眼前的,一線大腕有單獨的休息室、化妝間。可他們這些二線明星那?
僅僅比那些坐在地上或者站在地上的無名羣演強一點,就是多了一把椅子。
“虎哥,我剛纔看到了,裡面就兩個羣演在那坐着那,羣演都能有自己……。”
不得不說,李豪這張搬弄是非的嘴就是厲害,三下兩下的就把虎哥給說動了。
只見虎哥怒氣衝衝的朝着丁力胖子所在的休息室走去。
到了跟前,猛地用手一推,只見休息室的門“哐當”一聲,被推開了。
但隨即他便呆在了原地。
此時的休息室內,除了丁力、胖子、李秀蘭三人外,還有兩個八十出頭的老者。
這兩個老者虎哥認識,是水藍星華夏國有名的相聲老前輩,亦也是受無數圈內人尊敬的兩位老藝術家。
李豪不是說這間休息室內只有三個無名羣演嗎?
爲什麼會有兩位老前輩在?
怎麼回事?
別說虎哥,就連跟着前來看戲得李豪,也愣了,他明明沒有看到兩個老藝術家在裡面啊!
而且更讓他們摸不着頭腦的是,丁力、胖子、李秀蘭三人正與兩位老人家交談甚歡。
虎哥這個人怎麼說那?
一會兒糊塗,一會兒精明。
糊塗的時候,被人賣了,還幫着人家數錢。
就像他剛纔被李豪鼓動,來找丁力胖子麻煩一樣。
精明的時候,瞬間就能想明白一切。
當他看到休息室內有兩位老專家,立馬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認爲李豪看他不順眼,在算計他。
可憐的李豪,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了腳,戲沒看成,反倒惹了一身騷,白白得罪了一個人。